晨光透过山林的枝叶，筛下细碎的金辉，落在溪边的帐篷上。念念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小脑袋还沾着些许柔软的绒毛，鼻尖动了动，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灵果香气。
“娘亲早！”他扑进慕卿九怀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夜叔叔呢？”
慕卿九笑着拢了拢他的头发，指了指溪边：“在给你打水洗脸呢。”
溪边的石板上，夜漠尘正用银质水囊舀起清冽的溪水，见念念望过来，抬手挥了挥，眼底带着未散的暖意。昨日露营的温馨还萦绕在三人之间，连山林间的晨雾都显得格外柔和。
等念念洗漱完毕，慕卿九已经拿出了热腾腾的灵米粥和蒸灵果。灵米粥是用空间里的灵米煮的，米粒饱满晶莹，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蒸灵果则保留了最纯粹的清甜，咬一口汁水四溢。
“娘亲，这个灵米粥好好喝！”念念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小脸上满是满足，“比空间里的还要香呢！”
“因为加了溪边的泉水呀，”慕卿九解释道，“这溪水含着微弱的灵气，和灵米煮在一起，味道自然更好。”
夜漠尘喝着粥，目光落在慕卿九身上：“昨日通道关闭得极为隐秘，官兵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但京城那边恐怕已经动了雷霆之怒，我们得尽快赶到江南。”
慕卿九点头，舀了一勺粥喂到念念嘴边：“嗯，不过山林地形复杂，急不得。而且念念的玄术刚入门，正好趁这段路多教教他，打好根基。”
“娘亲要教我什么呀？”念念眼睛一亮，咽下嘴里的粥，兴奋地问道，“是像昨天那样打开通道的玄力吗？还是画符箓？”
“都要教，”慕卿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今天我们先学阵法。玄门之中，阵法、符箓、玄力三者相辅相成，阵法既能护身，又能困敌，对你日后大有裨益。”
夜漠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慕姑娘对阵法也有研究？”他虽出身皇族，也接触过一些玄门秘术，但对阵法的了解仅限于皮毛，只知道高深的阵法能颠倒乾坤、生死人肉白骨。
“略懂一二，”慕卿九没有多言，从智能医毒空间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卷，“这是《玄门阵法初解》，是我早年偶然所得，上面记载了不少基础阵法，正好适合念念入门。”
兽皮卷展开，上面用玄奥的符文绘制着十几个阵法图谱，有聚灵阵、防御阵、迷踪阵，还有简单的困敌阵。图谱旁用古体字标注着阵法的原理、布阵方法和所需材料，字迹工整，墨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辨。
“哇！这些图画好奇怪呀！”念念凑到兽皮卷前，小手指着聚灵阵的图谱，“娘亲，这个圈圈绕绕的是什么呀？”
慕卿九拉着他的手，指着图谱耐心解释：“这是聚灵阵的阵眼和阵纹。你看，这个最中间的圆点是阵眼，是阵法的核心，周围这些线条是阵纹，需要用蕴含玄力的材料按照纹路摆放，才能激活阵法。”
夜漠尘也凑了过来，仔细看着兽皮卷上的图谱，越看越觉得玄妙：“这些阵纹看似杂乱，实则暗藏规律，莫非是按照天地五行的方位排列的？”
“夜公子眼光毒辣，”慕卿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错，玄门阵法大多以五行八卦为基础，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对应八方，阵法的威力，全看布阵者对五行八卦的理解和玄力的掌控。”
念念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吗？就像娘亲空间里的灵果是木属性，灵火是火属性？”
“正是，”慕卿九欣慰地点点头，“念念真聪明。聚灵阵就是利用木属性和水属性的材料，按照五行相生的原理布阵，能汇聚周围的灵气，帮助修炼者提升玄力。”
她从空间里取出五块颜色各异的玉石，分别是白色、绿色、黑色、红色和黄色：“这是五行玉，蕴含着纯粹的五行灵气，是布阵的绝佳材料。现在，我们先试着布一个最简单的聚灵阵。”
慕卿九将五行玉放在地上，按照聚灵阵的图谱摆放：“白色属金，放在西方；绿色属木，放在东方；黑色属水，放在北方；红色属火，放在南方；黄色属土，放在中央，也就是阵眼的位置。”
念念蹲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她的动作，小嘴巴念念有词：“东方木，西方金，南方火，北方水，中央土……”
夜漠尘也在一旁仔细观察，时不时提出疑问：“慕姑娘，这些玉石的摆放位置必须分毫不差吗？若是偏移了一点，阵法还能激活吗？”
“偏移一点问题不大，”慕卿九一边调整玉石的位置，一边解释，“但偏差不能超过三寸，否则阵纹无法连贯，灵气就无法汇聚。而且，布阵时还要注入自身的玄力，玄力的强弱和稳定性，也会影响阵法的效果。”
等五行玉摆放完毕，慕卿九示意念念过来：“念念，现在轮到你了。运转体内的玄力，按照《灵犀诀》的口诀，将玄力缓缓注入中央的土属性玉石中，记住，玄力要轻柔、平稳，不能急躁。”
念念点点头，走到中央的黄色玉石前，闭上眼睛，小手轻轻放在玉石上。他按照慕卿九教的方法，运转体内微弱的玄力，一股淡淡的白光从掌心溢出，缓缓渗入玉石中。
起初，玄力还有些不稳，白光时明时暗。慕卿九在一旁轻声指导：“吸气，凝神，将玄力集中在丹田，再慢慢引导至掌心，就像平时给娘亲输送灵气那样。”
夜漠尘也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念念，眼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他能感觉到念念体内的玄力虽然微弱，但异常纯净，想来是《灵犀诀》的缘故。
片刻后，念念掌心的白光渐渐稳定下来，黄色玉石被白光包裹，散发出柔和的土黄色光晕。紧接着，东方的绿色玉石、西方的白色玉石、南方的红色玉石、北方的黑色玉石也相继亮起，五道不同颜色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形的光罩，将三人笼罩其中。
“哇！亮起来了！”念念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光罩，兴奋地拍手，“娘亲，你看！我成功了！”
光罩内，灵气骤然变得浓郁起来，比外面足足浓郁了三倍有余。慕卿九和夜漠尘都能感觉到，体内的玄力在缓缓涌动，修炼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真的是聚灵阵！”夜漠尘眼中满是震惊，“念念才刚入门，就能成功布出聚灵阵，天赋实在惊人。”
慕卿九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念念的灵根纯净，对玄力的感知力远超常人，是块学玄术的好料子。”
她摸了摸念念的头，继续说道：“聚灵阵只是基础，接下来我们学防御阵。防御阵能形成一道屏障，抵御外敌的攻击，在遇到危险时非常实用。”
慕卿九收起五行玉，重新按照防御阵的图谱摆放。防御阵的阵纹比聚灵阵复杂了一些，除了五行玉，还需要加入蕴含玄力的金属片。
“防御阵的阵眼在西方金位，”慕卿九指着白色玉石说道，“金能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循环往复，才能形成坚固的屏障。布阵时，玄力要从阵眼注入，再依次引导至其他四个方位的玉石。”
这次，夜漠尘主动说道：“慕姑娘，让我来试试吧。”他对玄术本就好奇，刚才看念念布阵，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尝试的冲动。
慕卿九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好，夜公子的玄力比念念深厚，应该能更快掌握。”
夜漠尘走到西方的白色玉石前，运转玄力，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他按照慕卿九教的方法，将玄力缓缓注入白色玉石中。金光顺着阵纹蔓延，依次点亮了北方的黑色玉石、东方的绿色玉石、南方的红色玉石，最后汇聚到中央的黄色玉石上。
“嗡”的一声轻响，一道金色的屏障凭空出现，将三人笼罩其中。屏障看起来坚不可摧，表面流淌着淡淡的金光，散发着强大的防御气息。
“成功了！”夜漠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试着用玄力撞击屏障，屏障纹丝不动，反而将他的玄力反弹了回来。
“夜公子果然厉害，”慕卿九赞许道，“防御阵布得又快又稳，看来夜公子对阵法的领悟力也很强。”
念念凑到屏障前，用小手摸了摸，屏障冰凉坚硬，像一块巨大的水晶：“夜叔叔好厉害！这个屏障好坚固呀，坏人肯定打不破！”
夜漠尘看着念念崇拜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等念念学好了，也能布出这么坚固的防御阵，保护娘亲。”
“嗯！”念念重重地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要好好学习阵法，保护娘亲，也保护夜叔叔！”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一边赶路，一边研学阵法图谱。白天，慕卿九教念念和夜漠尘认识各种阵法，讲解阵纹的原理和布阵的技巧；晚上，他们就找一处安全的地方露营，练习布阵，巩固所学。
念念的进步飞快，短短三天时间，就已经能熟练布出聚灵阵、防御阵和迷踪阵。迷踪阵能扰乱人的视线和感知，让人在阵中迷失方向，虽然只是基础阵法，却也颇为实用。
这日午后，三人走到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里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空气清新，阳光正好。慕卿九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让念念练习一下迷踪阵，实战演练比单纯的练习效果更好。”
“好呀好呀！”念念兴奋地拍手，“娘亲，我要布阵，让你和夜叔叔找不到我！”
夜漠尘也点头同意：“正好可以检验一下念念的学习成果，我也想试试迷踪阵的威力。”
慕卿九从空间里取出迷踪阵所需的材料：八块小巧的青石和一些彩色的丝线。青石上刻着简单的符文，彩色丝线则蕴含着微弱的灵气，是用来连接阵纹的。
“迷踪阵以八卦为基础，”慕卿九将材料递给念念，“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各放一块青石，用彩色丝线连接阵纹，阵眼在坎位，也就是北方。布阵时，要注入玄力，让丝线和青石产生共鸣，才能激活阵法。”
念念接过材料，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拿着青石和丝线，在山谷里忙碌起来。他按照慕卿九教的方法，在八个方位摆放好青石，再用彩色丝线将它们连接起来，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八卦图形。
“娘亲，夜叔叔，你们闭上眼睛，我要布阵啦！”念念跑到北方的坎位，对着两人喊道。
慕卿九和夜漠尘相视一笑，闭上眼睛。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玄力波动，紧接着，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扭曲起来，耳边传来淡淡的风声，夹杂着念念的笑声。
“可以睁开眼睛了！”念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具体的位置。
慕卿九和夜漠尘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原本开阔的山谷，此刻竟然变得雾气弥漫，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模一样的野花和树木，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念念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中，只能听到他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这迷踪阵虽然是基础款，但布置得颇为精妙，”夜漠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念念能将阵纹和环境完美融合，连我都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慕卿九笑了笑，运转玄力，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迷踪阵的关键在于扰乱感知，利用雾气和环境制造幻象。但阵纹的连接之处，会有微弱的灵气波动，只要找到灵气波动的规律，就能找到阵眼。”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脚步沉稳。夜漠尘紧随其后，他也试着感知周围的灵气波动，但雾气中灵气混乱，很难捕捉到规律。
“慕姑娘，你是怎么分辨方向的？”夜漠尘忍不住问道。
“你看那些彩色丝线，”慕卿九指着地面上几乎隐形的丝线，“虽然被雾气遮挡，但它们蕴含的灵气不会消失。迷踪阵的阵纹是按照八卦排列的，丝线的走向就是八卦的纹路，顺着纹路就能找到阵眼。”
夜漠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地面上隐约可见的彩色丝线。他按照慕卿九说的，顺着丝线的走向前行，果然感觉到雾气渐渐稀薄了一些。
就在这时，念念的声音传来：“娘亲，夜叔叔，你们找不到我吧！这个迷踪阵厉害吧！”
慕卿九笑着回应：“念念真棒，不过娘亲已经找到线索啦，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她加快脚步，朝着北方走去。那里的雾气最浓，但灵气波动也最强烈，显然是阵眼的位置。
走到北方的坎位，慕卿九看到念念正躲在一块青石后面，捂着嘴偷笑。青石上的符文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正是迷踪阵的阵眼。
“找到你啦！”慕卿九伸手将念念抱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夜漠尘也走了过来，看着念念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小家伙，布阵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差点把叔叔给绕晕了。”
念念得意地扬起小脑袋：“因为我认真听娘亲讲课呀！娘亲说，只要用心学，就能学会所有的阵法！”
慕卿九放下念念，揉了揉他的头发：“念念说得对，学习玄术最重要的就是用心和坚持。不过，迷踪阵虽然能困住普通人，但遇到玄力高深的人，还是很容易被破解。接下来，我们要学习更复杂的困敌阵，困敌阵不仅能扰乱感知，还能发出攻击，威力比迷踪阵强多了。”
“好！我要学困敌阵！”念念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接下来的时间，慕卿九开始教念念和夜漠尘困敌阵。困敌阵的图谱比迷踪阵复杂了不少，所需的材料也更多，除了五行玉和青石，还需要加入蕴含攻击性灵气的荆棘藤和黑曜石。
“困敌阵的阵眼在中央土位，”慕卿九指着图谱说道，“阵纹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是迷踪阵的变种，用来扰乱敌人的视线和感知；内层是攻击阵纹，一旦敌人踏入阵中，荆棘藤就会自动缠绕，黑曜石会释放出微弱的雷电，攻击敌人。”
夜漠尘看着图谱，眉头微蹙：“这个阵法既要布置迷踪阵，又要布置攻击阵，难度不小，玄力的消耗也会很大吧？”
“确实，”慕卿九点头，“困敌阵对玄力的要求比之前的阵法都高，念念现在的玄力可能还不足以完全激活，但可以先学习布阵方法，等玄力提升了，再进行实战演练。”
她将荆棘藤和黑曜石递给夜漠尘：“夜公子，你玄力深厚，先试着布一次困敌阵，让我和念念看看效果。”
夜漠尘接过材料，点了点头，然后按照图谱的要求，在山谷里摆放五行玉、青石、荆棘藤和黑曜石。他的动作沉稳，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玄力缓缓注入材料中，阵纹渐渐亮起。
很快，困敌阵就布置好了。外层的雾气开始弥漫，内层的荆棘藤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黑曜石上闪烁着淡淡的电光。
“慕姑娘，念念，你们可以试着踏入阵中，感受一下困敌阵的威力。”夜漠尘站在阵外，对着两人说道。
慕卿九拉着念念，小心翼翼地踏入阵中。刚一进去，雾气就变得浓郁起来，视线瞬间受阻，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着他们。
“娘亲，我看不到你了！”念念的声音有些紧张，紧紧拉住慕卿九的手。
“别怕，”慕卿九安抚道，“这是外层迷踪阵的效果，集中精神，感知周围的灵气波动。”
就在这时，几根荆棘藤突然从地面窜出，朝着两人缠绕过来。慕卿九早有准备，运转玄力，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轻轻一挥，荆棘藤就被弹开了。紧接着，几块黑曜石释放出微弱的雷电，朝着两人劈来，慕卿九再次挥掌，将雷电挡开。
“这困敌阵的攻击虽然不强，但对付普通的官兵已经足够了，”慕卿九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对念念说道，“你看，荆棘藤的缠绕有规律可循，只要避开阵纹的节点，就能躲开。黑曜石的雷电威力不大，但速度很快，需要及时反应。”
念念认真地听着，眼睛紧紧盯着荆棘藤和黑曜石的攻击轨迹，小脑袋里不断思考着躲避的方法。
夜漠尘站在阵外，看着两人在阵中从容应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慕卿九的玄术果然高深，不仅能熟练布置各种阵法，应对起来也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