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会客厅,几人分主客坐好后,自有弟子呈上茶水。
范南竹抬手请茶,一边开口询问具体来意。
“不知吴公子要查什么,清净门有什么能帮上忙?”
“想找一味灵草,不知清净门有没有。”吴谦虚心请教。
范南竹一听找灵草,立马挺起胸膛,表情无比骄傲。
“我清净门传承千年,宗门底蕴雄厚,您找来清净门算是找对了,我们如果没有,其他地方更不会有!”
“不知吴公子要找什么灵草?”
吴谦静静听他吹着牛逼,心中欢喜,清净门要是有还阳草,那就真好办了。
示意鲍师丁拿出画像,递给范南竹。
“就是这一株还阳草,不知贵门有没有?”
范南竹接在手中,眉头微微皱起,随口问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有没有,或许要问问掌门,宫里找此物有什么用?”
“也没什么用,就是俩贵妃吃这玩意死了,所以来追查线索。”
范南竹倒抽一口凉气,画像都差点掉地上,头摇的像拨浪鼓。
“没有没有没有,不用问掌门了,绝对没有!”
同时心中暗骂三人,差点就掉坑里了。
吴谦鄙视完范南竹,心里又打起算盘,虚心问道,
“那贵门有没有天阶功法?”
话音一落,不光范南竹无言以对,就连鲍师丁二人都懵了。
功法是一个宗门的根基,是隐私中的隐私,不是亲传弟子都无缘接触。
哪有这么问脸上的!
“这个……跟案子也有关系么?”
范南竹面现不悦,如此无礼的年轻人,若不是顾及张闻元面子,他就要把人撵出去了。
张闻元则垂下头去,双手捂住老脸,碰上这么个愣头青,能有什么办法。
吴谦则像个没事人似的,前世以公谋私的人见多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当然有,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范长老配合。”
范南竹脸色铁青,看向张闻元求助,却发现他把脸埋进双手,根本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
对范南竹来说,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合适,说有就得拿出来。
说没有,千年传承的宗门声誉,就毁于一旦。
连天阶功法都没,以后还如何跟同道吹牛逼。
虽然没有的宗门多了,但这些事情只能心照不宣,哪有拿台面上说的。
无法忍受吴谦期待的目光,范南竹只能实话实说。
“没有!”
吴谦大失所望,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张闻元在一旁嚷嚷。
“什么?!你们清净门连天阶功法都没有,不可能吧???”
范南竹怕的就是同道耻笑,哪知这么快就来了,只能沉着声补救。
“也不是一直没有,只是千年传承,中途遗失在所难免。”
吴谦惋惜不已,同情的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弄丢,那确实可惜了。”
一时分不清好意还是恶意,范南竹无言以对。
“那贵门,岂不是连元婴境都没有?”
吴谦突然想起一事,脱口而出问道。
神、仙、天、地、人五阶功法,分别对应各种境界,地阶功法只能炼至圆满金丹境。
就像吴谦现在一样,想要突破元婴,则必须找到天阶功法。
他想的是,清净门这么大个宗门,若是连元婴境都没有,自己岂不是能横着走?
哪知一句善意的试探,却彻底将范南竹激怒,拍案而起怒喝道,
“太无礼了!”
吴谦被吓了一跳,还不等他解释,门外匆匆走入弟子,向范南竹回报消息。
“官道上找到雷劫遗址,没有周长老任何线索,不过现场有马车痕迹,且残留有血腥气味。”
范南竹脸色越来越难看,隐隐觉得出事了,让弟子速去回报掌门。
听到弟子的话,吴谦心中一紧,反正功法灵草都没有,留下也没什么意义,连忙起身告辞。
“恭喜清净门再添渡劫大能,不叨扰了,告辞。”
“等等!”范南竹出言阻止,眼神在三人身上,来回巡视。
“我们就不一起庆祝了。”
“站住!”
范南竹起身,拦住三人去路。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雷劫不是这个渡法,哪有劈出血腥味的,你要说糊味还有可能。
此时又一名弟子进入,带来新的消息,周边全部搜索,没有人员踪迹,现已将地域封锁,不准任何人出去。
“吴公子,你们来时可曾听到雷劫?”
吴谦看看左边,张闻元摇头。
又看看右边,鲍师丁同样摇头。
吴谦心中大骂,两个蠢货,雷声那么大,还敢说听不见,真是……也没别的办法了……
“没听到。”吴谦茫然的说道。
“雷声那么大,怎么能没听到?”
范南竹身为长老,当然不是简单角色,越来越觉得三人有蹊跷,悄声吩咐弟子速去请掌门。
眼看逼入绝境,鲍师丁挺身而出。
“我们刚出宫就来清净门,马车跑的又快,听不到也很正常。”
听完鲍师丁的话,吴谦就生无可恋,心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果然,范南竹闻言默默点头,重复着鲍师丁的话。
“马车?”
转而对张闻元说道,
“张大人,清净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可能还需几位稍候片刻,待掌门来了,再亲自送几位大人出去。”
吴谦怒了,说的虽然好听,却是想软禁几人,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关键时刻,还得是老油条好使,只见张闻元面色一寒,冷冷和范南竹对视。
“范长老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是凶手?”
吴谦心中赞叹,反客为主,看来张闻元不止会装逼。
“你可知囚禁钦天监监士,是什么罪名!”
张闻元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别说本官没有杀人,就算本宫杀了人,也是钦天监的事,你敢关我就是蔑视钦天监。”
范南竹面色阴晴不定,明知道钦天监不能得罪,又不敢轻易放人,只想等掌门快点过来。
“本官现在就走,我看谁敢拦我!”
张闻元冷喝一声,绕开范南竹便向外走去。
吴谦听的暗暗点头。
不止会装逼,但最拿手的还是装逼。
范南竹不敢阻拦。
三人刚出门,迎面便走来一个黄袍老人,眼神深邃,面若枯骨。
宽大的袍子随风而动,罩在枯瘦如柴的身体,头发闪烁着银白色光芒。
每走一步,身体便向前闪现一段距离,长长的广场,仅用三四步便已跨过。
看似虚弱,身体却散发出骇人的灵力,将张闻元遥遥锁定。
“张大人何必这么大火气。”
“可是我清净门待客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