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斤?”秋生像是被一道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手里的金砖差点掉地上。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百斤黄金?那得是多少钱?
他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需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师……师弟……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秋生语无伦次。
林发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小声点,记住,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表情严肃起来,特意叮嘱,“千万别让文才师兄知道,就他那张破锣嘴,心里藏不住二两油。
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敢保证,不出两天,整个港城南区的耗子都得知道咱们屋地下埋过一百斤黄金!”
秋生猛地回过神来,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明白!明白!绝对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他拍着胸脯保证,但脸上那兴奋激动的红潮却怎么都褪不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金砖还给林发,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
“行了,回去睡觉吧。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林发将金砖收回箱子,挥了挥手。
秋生怀着一种如同踩在云端、飘飘然又难以置信的心情,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林发的房间。
他感觉自己今晚可能要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金灿灿的光芒。
秋生走后,林发并没有立刻休息。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低声唤道:“阿娟。”
一道淡淡的虚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角落,正是女鬼阿娟。
她对着林发微微躬身,姿态恭敬。
“虽然洋鬼子一死一逃,但那个罗扒皮,贼心不死。”
林发声音冷淡,“我估计,他今晚或者明天,很可能还会偷偷摸进来,如果他真的敢来……”
林发眼中寒光一闪:“你去,好好‘招待’他一下,不用客气,怎么吓人怎么来。
最好,能把他直接吓疯,一了百了,省得以后再来找麻烦。”
阿娟闻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但更多的是对林发命令的服从。
她轻轻点了点头,身形如同青烟般消散,执行任务去了。
她并没有直接去埋伏,而是先飘到了秋生的房间外。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穿门而入。
秋生刚脱了外衣准备上床,还在回味那一百斤黄金的冲击,看到阿娟进来,愣了一下:“阿娟?有事?”
阿娟飘到他床边,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楚楚可怜的味道:“秋生道长,我……我一个人害怕,我还是心慌……我能不能……待在您这里?”
秋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看阿娟这副模样,心里一软,大手一挥:“随便,你喜欢待就待着吧,只要别吓我就行。”
他打了个哈欠,折腾半夜也确实累了,倒头没多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阿娟静静地飘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看着熟睡的秋生,眼神复杂。
但很快,她想起了林发的吩咐,身形再次淡化,融入了屋内的阴影之中,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越来越深。
凌晨两点,正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刻。
小楼外,果然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正是罗扒皮和他的老婆。
罗扒皮老婆本来睡得正香,被罗扒皮硬拉起来,满肚子牢骚:“死鬼!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鬼地方做什么?要是撞邪了怎么办?”
罗扒皮压低声音,兴奋中带着急切:“你烦个屁,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前半夜那两个洋鬼子就是在这里找到,肯定是藏了宝贝,快,帮我挖!”
听到“发财”和“宝贝”,罗扒皮老婆的眼睛也亮了,那点睡意和害怕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屁颠屁颠地跟着罗扒皮,撬开白天被林发简单掩饰过的后院小门,溜了进去。
两人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到了之前大卫和艾恩挖掘的地方。
罗扒皮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小铲子,和他老婆一起,撅着屁股就开始拼命挖土。
“快点,再挖深点,宝贝肯定在下面!”罗扒皮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泥土,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
他们越挖越深,坑也越来越大。
突然,罗扒皮老婆的铲子碰到了什么硬物,她用手一扒拉,竟然扒出了一只苍白、僵硬、属于女人的手。
“啊——!”罗扒皮老婆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罗扒皮也吓了一跳,但贪念压倒了一切,他凑过去仔细看:“怕什么!可能是……可能是埋的雕像?”
他不死心,继续往下挖。
很快,一具穿着一身洗得浆白的长衫、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女尸完全暴露在坑底。
正是阿娟死亡时的模样。
“妈呀!真……真有死人!”罗扒皮也慌了。
他老婆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地伸手去探阿娟的鼻息。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阿娟鼻尖的刹那——
坑底的女尸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完全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白的眼睛。
同时,她嘴巴一张,露出森白的牙齿,一口就咬住了罗扒皮老婆的手指。
“嗷——!!!”钻心的疼痛和极致的恐惧让罗扒皮老婆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她猛地用力,硬生生将手指从阿娟嘴里拔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躲到罗扒皮身后,浑身抖得像筛糠。
而坑底的阿娟,已经直挺挺地漂浮了起来。
她的身体在空中诡异地扭曲着,脸上开始浮现出临死前的痛苦和怨毒,皮肤变得青紫,舌头微微伸出,脖子上还有清晰的勒痕。
她显露出了自己最恐怖的死状。
“鬼……鬼啊!!!”罗扒皮和他老婆吓得魂飞魄散,惨叫连连,手脚并用地想要爬出大坑。
阿娟发出凄厉的尖笑,浓郁的阴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大厅笼罩。
无论罗扒皮夫妇如何惨叫,声音都无法传出这栋小楼。
接下来,成了阿娟单方面的“游戏”时间。
她玩心大起,或者说,是在完美执行林发“怎么吓人怎么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