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东西县城那边都有,高明海之前去看过,也知道大概的价格,还有一些是那边没有的。
总体比较下来,多少是要便宜一些,但关键在于这个运输问题。
东西太多,就算他们有三个人要买三张票,班车也不可能都给带上。
毕竟底下放货的地方有限,不可能让他们全用,甚至于就算全用了也不一定能塞得下。
那就不得不听人家的建议,顺路拼车了。
为了把东西拿全一点,每一样拿多少还得算个账,毕竟他们的资金就算是凑在一起也不算宽裕。
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只能先捡重要的把摊子铺开了再说。
最重要的就是调料,调料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辣椒和花椒,剩下的每样搭配着拿一些就好。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真的是值钱,看着似乎没有多少,付出了好大一笔。
剩下的也是这样一点,那样一点,花溪又一次感受了一把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带出来的钱等到下午采购完已经花了七七八八。
高翠萍忍不住感叹:“是真的不容易啊!爸,你现在是一屁股的账,什么时候才能挣的回来哦?”
反正这一年半载都感觉好悬,因为这些东西弄回去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卖完,后边还得不断的补货,都得要钱。
她不得不承认她爸多少还是有点魄力的。
反正她是个没出息的,到目前为止都只打算老老实实的给她幺娘帮帮忙,干干活挣点工资,都没想过要自己去租个门面开个店,真的太操心了。
花溪是一路睡着到市里,然后再从市里一路睡到家里的。
不是她一个人坐车,不需要操心,睡的安稳的不行。
难得的没有晕车。
跟人家拼了个车,拉货上来一路走一路耽误,等到卸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
菜市场里面静悄悄黑咕隆咚的,一点亮光都没有。
哪怕在路上睡过了,高翠萍依旧不断的打哈欠。
乱七八糟的卸了一屋暂时先锁屋里。
“就先这样吧,赶紧回去睡吧,不早了。”东西已经拉回来了,已经了却了一桩大事,明天可以慢慢的整理。
花溪他们明天早上还要老早起来。
高翠萍只顾嗯嗯的点头,伸手搓了搓眼睛,甚至还拍了拍脸。
回去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就睡了。
花溪要进屋的时候被高明海给喊住了:“你等一下。”
花溪往屋里看了一眼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高明海犹豫了一下:“算了,你先去睡吧,回头再说。”
真烦人,说话说一半,到嘴边又挤回去。
不过这会儿也确实不早了,花溪睡了一路,这会儿虽然没有那么困,依旧是沾床就睡。
毕竟早睡习惯了。
而且在外面晒了一整天,一直东奔西跑的没停。
感觉还是有点中暑,昏沉沉的。
高明海就更不用说了,精疲力尽,感觉像农忙的时候干了一整天活那么累。
然后这个回头再说就没音讯了。
高明海估计是忘得一干二净,花溪也没想起来。
第二天早上天才刚刚亮,高明海在这边搭把手,忙完了才去了对面整理他那些东西。
刚刚开门还没开始,隔壁的门开了。
高老师从屋里出来:“昨天晚上你们回来的好晚啊!”
“是啊,回来那阵你们肯定早都睡了。”
“关了电视,刚睡一会会,听见楼底下有动静。”也就是起来站在窗户跟前看了一眼,看着在卸货,没有别的事所以转身又去睡。
说了两句话,进屋又出来,朝对面走去,
站在案板后面喊高翠萍:“有你的一封信,昨天送过来的,你们没开门,放在我们那里了。”
“啊,谢谢!”之前都喊叔叔,现在跟关学安处对象,高翠萍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喊了。
喊哥喊不出口,毕竟之前还是长辈呢,人家跟她爸平辈相称的。
年龄差也在这里了。
但是总不可能直接喊大兄弟。
看着上面的寄件地址,高翠萍就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砰砰跳的动静。
从县城寄来的,十有八九就是关学安写的。
之前走的时候就说要写信,这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没动静。
整的高翠萍练字都没劲了,总觉得他是在哄自己,说话一点都不算数。
没想到他真的寄来了。
“这个字写的还挺周正的。”说是上了五年级的,那自然是要比她自己强一点,但是比起她爸写的那个字儿还差很多。
花溪问了一句:“关学安给你写的信?”
“应该是。”
瞅着那眼里雀跃的样子。
“这下心里安稳了吧!”
高翠萍在那里嘿嘿笑,把信揣在怀里转身就去忙别的了。
一早上对面砰砰砰的声音都没断,架子弄过来了,但是得固定好,不然瓶瓶罐罐的放上去一个不小心掉下来可不得了。
弄这么个店不是容易的事情,高明海连续几天都耗在街上。
黄家的老太太又过来找高老太太说话了。
串门跟老朋友聊天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主要还是想问问上回跟高老太太说的那个事儿有没有回应,人家那边还在等信呢。
“上次给你说的那个,你给你们家老三媳妇说没有啊?说起来离得不远,据说也是见过花溪的,挺中意她的。”
高老太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过了,一说就是不打算再找。到底是儿媳妇,也不是自己亲姑娘,这个话只能点到为止,不能往深的说,不然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这些年轻人啊,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这个条件多好呀!趁着年轻不抓住,等一过三十又带个孩子,一年比一年大了还能找到什么样条件?
还能真的一辈子不找了?
不是我说的话
现在不是早些年了,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哪有年纪轻轻就守寡一辈子不找的呀?
就旧社会的时候那会男人死了不让找,还有那么多守不住的偷偷摸摸找的呢。
更何况无论啥时候年轻女人独自一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哪怕就是自己本身正正经经本本分分的,在别人眼里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老太太能说什么?只能叹气。
都是冤孽!
“日子总归是要自己过的,也老大不小的了,要怎么过她自己心里有主意,提过了不愿意那就以后再也不提。”
真是天大的冤枉,别管花溪心里想不想找。
关键她压根都不知道这回事。
高明海直接给压下来。
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气完了就忘的没有影了。
谁会把这些破不拉嗦的事情放在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