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镇妖关的粮草问题恐怕远比他看到的还要严重。
营官刚走开不久,那个粮库的老兵就悄悄对王珏说:“那营官的姐夫是一位步军统领,
所以他才能在粮草营作威作福,平日里吃拿卡要,人憎鬼烦,但都拿他无可奈何,
您这么得罪他,后面他会给您找麻烦的。”
王珏闻言,眼神一凛,却并未回头看那老兵,
只是沉声道:“军法如山,莫说他姐夫是步军统领,
便是再大的官,若敢在粮草上动手脚,危及前线将士性命,本将也绝不姑息!”
老兵被他话语中的寒意震慑,张了张嘴,终究没再敢多言,
只是低下头默默地帮着清理霉粮。
王珏目光扫过忙碌的士兵,心中却在盘算,
这营官背后牵扯出步军统领,此事绝非简单的清理霉粮便能了结,
若不趁此机会狠狠整治一番,怕是日后更难服众。
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剑鞘冰冷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看来今日这“鸡”,必须杀得响亮,
才能让那些暗中作祟的“猴”们收敛几分。
待士兵们将发霉的糙米清理的差不多了,
王珏让他们把清理出来的所有发霉糙米全部搬到校场。
在这个空档,王珏还特意遣人去李统领那里,
带来了自己麾下李虎和几个百夫长,还有几十个什长伍长,足足一百人。
因为搞事情一定要有自己的人才行,
万一控不了场,杀鸡儆猴不成,最后给自己惹一身骚。
然后敲响了集合和战鼓,此鼓不是随意可敲,
只有在全军集结或是有重大军务宣布时才会擂动,
此刻鼓声骤然响彻整个粮草营,正在各自营区忙碌的士兵们皆是一愣,
随即意识到事态严重,纷纷放下手中活计,以最快的速度向校场奔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校场中央便已站满了列队整齐的士兵,
他们神色肃穆,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与紧张,
不知这位新上任的粮官为何突然召集全营。
王珏负手立于校场高台之上,目光如炬,
缓缓扫过台下一张张年轻的脸庞,这些士兵大多面容黝黑,
手上布满老茧,显然是常年与粮草打交道的老兵,
只是此刻他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安,似乎预感到有大事将要发生。
此刻粮草营大大小小的营官都已经到齐,五个大营官每人掌管十个小营官,
每个小营官掌管一百的粮草营官兵,负责大小数量不同的粮仓。
而刚刚的那个步军统领小舅子就是五个大营官中的一个,
按编制算其实也算是千夫长级别,因为他那个步军统领的姐夫其实是个大统领,
比王珏的直属上司李统领还要大两级,人家手底下就有十个万夫长。
这也是这个营官在粮草营作威作福这么久,都没被拿下的原因所在。
不过这次王珏来了就不惯着你,“我一个穿越者,管你姐夫是大统领小统领,
只要你是犯了军纪我就有理由砍了你,
你姐夫有本事就给你再装回去,没有?那你就死定了,
如果你姐夫找我来报仇了,我打得过,就和你打,
打不过你,我就回去苟,苟到能打过你,再来打死你。”
王珏的逻辑清晰无垢没毛病!所以有人要倒霉,倒大霉的那种。
带所有人都站定,王珏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在寂静的校场上空回荡:“诸位将士,本将王珏,奉关主令,接管粮草营事宜。
今日召集尔等,不为别事,只为这校场中央的东西!”
他说着,抬手一指台下堆积如山的发霉糙米,
“尔等皆是镇守边关的勇士,当知粮草乃三军之命脉,
是前线袍泽用性命厮杀的根本!可这些——”他加重语气,
声音陡然转厉,“却是能毒杀我袍泽的霉粮!”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士兵们看着那发黑结块的糙米,脸上露出震惊与愤怒之色。
王珏眼神扫过骚动的人群,冷声道:“肃静!”
校场瞬间恢复死寂,只有猎猎风声卷起地上的尘土。
“方才,本将在库房发现此等劣粮,询问粮草营营官,
其竟以‘天气潮湿’搪塞,更对库房失修、排水堵塞视若无睹!”
王珏目光如电,直直射向站在队列前排的那个吊儿郎当的大营官,
“张营官,你可知罪?”被点名的张营官脸色一白,
强作镇定地出列道:“将军,属下...属下确有疏忽,但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王珏厉声打断,
“不至于让将士们吃了发霉的粮食腹泻呕吐?
还是不至于让前线因粮草不济而溃败?!”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心上,
“军法规定,‘克扣军粮者,斩!以次充好者,斩!贪污受贿者,斩!’
你身为粮草营主官,你说说你又犯了几条?
玩忽职守,致使军粮霉变,按律当如何处置?”
张营官被他逼视得连连后退,
色厉内荏地喊道:“王珏!你别太嚣张!我姐夫可是...”
“住口!”王珏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
剑刃直指张营官咽喉,“在本将面前,只论军法,不论私情!
你姐夫即便是关主又如何?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下你的这颗脑袋!”
张营官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涕泪横流:“将军饶命!属下知错了!求将军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
“晚了!”王珏眼中杀意凛然,“李虎!”
“末将在!”李虎大步上前,单膝跪地。
“将此獠拖下去,验明正身,即刻斩首示众!其罪证——”
他指了指那堆霉粮,“便以此为凭,昭告全军!”
(“清理蛀虫,功德加0.01,功德总量101.82,排名951,气运加1,气运总量31。”)
“末将领命!”李虎沉声应道,挥手示意两名亲兵上前,
如拖死狗般将哭喊求饶的张营官拖向校场边缘的行刑台。
台下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原本还心怀侥幸的粮草营小吏,
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
他们从未想过,这位新上任的粮官竟如此雷厉风行,
敢直接拿步军大统领的小舅子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