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洞穴内稍作休整,便立刻行动起来。陈峰搬起几块大块石头,沿着洞口内侧堆砌,“再搬几块石头,挡住洞口,防止野兽进来”,他用力将一块磨盘大的岩石推到洞口,石块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林晚在一旁帮忙递石头,瘦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留个通风的缝隙,不然里面太闷”,她提醒道,将最后一块石头斜放在缝隙处,既挡住了外部视线,又能保证空气流通。洞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岩壁干燥得没有一丝水汽,之前残留的水滴痕迹早已蒸发殆尽,两人的额头很快布满汗珠。
天亮后,陈峰将仅剩的物资清点整齐:三罐淡水、一小包鱼干、几颗干瘪的野果,还有那根失而复得的木材,木筏修复材料依旧短缺。“我出去找找遗失的木筏材料,再看看能不能补充点食物”,陈峰背起石斧和长矛,对林晚叮嘱道,“你在营地加固防御,多留意火山动态,要是震颤太频繁,就躲到洞穴最里面”。林晚点头,将一包野果塞进他怀里,“注意安全,别去太远的地方,早点回来”,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洞穴外的未知危险和日益加剧的火山活动,都让她心神不宁。
陈峰走出洞穴,刚踏上山地缓坡,就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山顶的硫磺烟已经变成深灰色,像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山地上空,阳光无法穿透,天地间一片昏暗。空气中的硫磺味刺鼻难忍,他不得不用袖子捂住口鼻,弯腰前行。地面的震颤比之前更加频繁,几乎每十几分钟就会发生一次,脚下的岩石被火山活动烤得发黄,有些地方甚至能感受到轻微的灼热感,踩上去烫得人下意识抬脚。
他沿着之前迁移的路线返回营地方向,沿途仔细搜寻遗失的木筏材料,却只找到几根细小的树枝,根本派不上用场。野果更是稀少,之前茂密的灌木丛大多枯萎发黄,偶尔看到几颗野果,也都干瘪发黑,无法食用。陈峰没有放弃,继续向暗河方向搜寻,走了约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处岩石缝隙中找到一根遗失的粗壮木材,还有几颗相对完好的野果,他小心翼翼地将木材扛在肩上,怀里揣着野果,立刻转身返回洞穴。
返回途中,震颤突然变得剧烈,持续了近半分钟,山体有碎石滚落,陈峰下意识地躲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几块碎石擦着他的肩膀砸落,吓得他一身冷汗。等震颤平息,他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到洞穴。“怎么样?找到材料了吗?”林晚听到脚步声,立刻迎了上来,看到他肩上的木材,脸上露出一丝欣喜。陈峰将木材放在地上,掏出怀里的野果,“只找到这些,先凑活吃”,他喘着粗气,语气凝重,“火山情况越来越糟,硫磺烟更浓了,地面烫得厉害,可能随时会喷发,我们得加快修木筏”。
林晚接过野果,分成两半,递给陈峰一半,“我们省着点吃,应该能撑几天”。她没有多问火山的细节,只是默默地帮陈峰擦拭身上的灰尘和汗水。洞穴内的温度还在升高,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两人靠在岩壁上休息了片刻,便立刻投入到木筏修复的准备工作中。林晚在洞穴内整理物资,将食物和淡水分类摆放,用藤蔓编织简易容器储存,避免洒落;陈峰则用石斧打磨找到的木材,将其切割成合适的长度,准备拼接。
下午,陈峰再次外出,这次他没有走太远,只是在洞穴附近的山地搜寻,希望能找到更多木材。然而,周围的树木大多被之前的震颤和滑坡摧毁,只剩下一些断裂的树桩,根本没有可用的木材。他不甘心,继续向深处探索,却发现地面的温度越来越高,甚至有些地方的岩石已经出现细小的裂缝,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红光。“不能再往前走了”,陈峰心里警铃大作,立刻转身返回洞穴,他知道,火山喷发已经迫在眉睫,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回到洞穴,陈峰将情况告知林晚,“外面的岩石都开裂了,温度高得吓人,我们只能用现有的材料尽快修好木筏,否则就来不及了”。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她没有慌乱,“我来帮你拼接,我们一起尽快完成”。两人不再休息,齐心协力修复木筏:陈峰负责拼接木材,用仅有的藤蔓反复缠绕固定;林晚则用石斧打磨木筏边缘,使其更加光滑,减少航行时的阻力。
夜幕降临,洞穴内的温度依旧很高,两人累得浑身是汗,却不敢停下。就在这时,洞穴外传来一阵老虎的哀嚎声,声音凄厉,似乎是受伤后的嘶吼,而且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洞穴附近。林晚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陈峰的胳膊。陈峰立刻握紧长矛,警惕地盯着洞口,“别出声,可能是之前争斗受伤的老虎”。
突然,地面发生一次强烈的震颤,洞穴顶部有碎石掉落,封堵的洞口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陈峰心里一沉,知道洞穴也不再安全。他示意林晚躲到洞穴深处,自己则守在裂缝旁,紧握长矛,眼睛死死盯着外面。老虎的哀嚎声还在继续,似乎就在洞口不远处徘徊,而洞穴内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硫磺味透过裂缝涌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陈峰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林晚,又看了看洞口的裂缝和外面徘徊的老虎,心里充满了焦虑。火山随时可能喷发,木筏还未修好,洞穴不再安全,外面还有受伤的老虎虎视眈眈,他们仿佛陷入了绝境。但他知道,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必须坚持下去。他握紧长矛,眼神变得坚定,无论今晚发生什么,他都要保护好林晚,争取在火山喷发前修好木筏,逃离这座危险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