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辉煌小区的消杀完成后已经确认由恒信接管物业。
楚海给员工放假休息两天。
他自己反而没休息，开公司的黑色SUV直奔万家物业所在的写字楼。
写字楼大厅的前台保安正低头刷手机。
见有人径直往电梯口走，立刻起身叫住道：
“先生您好，请问您找哪家公司？”
楚海停下脚步，淡淡地回了句“万家物业”。
根据保安的指引乘电梯来到7楼。
曾经掌控包下一整层写字楼办公室恒信物业的张万霖。
如今他的万家物业只能委屈在200平不到的办公空间里。
张万霖正对着财务报表皱眉。
昨晚他跟作为小区物管经理的儿子对账到凌晨。
发现万家目前仅有的那个小区的物业费收缴率跌了近两成。
本来指望徐秉坤与梁小宝能拿下辉煌小区增加收入。
结果这两废物不仅搞砸了事情，还被警察请去局里喝茶。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张万霖的思绪。
没等他应声，门就被对方擅自推开。
“哪个王八蛋没大没小，不经我同意就进来的？”
“想离职是不是！”
看到楚海的瞬间，张万霖的瞳孔下意识收缩。
随即又堆起满脸假笑，起身倒了杯茶假惺惺道：
“原来是楚总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是恒信想跟我们谈合作吗？”
楚海没接那杯茶，径直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对张万霖微笑道：
“你们万家对恒信做了那样的事。”
“事到如今还好意思谈合作？”
“徐秉坤和梁小宝在启德小区投蟑螂这种脏事。”
“你作为他们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张万霖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
说不知道肯定是假的，徐秉坤早已事先汇报并得到自己许可。
但这种事又没留下证据，当然不会承认。
张万霖随即嗤笑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提高音量质问道：
“楚总这是来打算兴师问罪？”
他弯腰从抽屉里翻出两张打印纸，推到楚海面前说道：
“你看，这两个废物在出事前就被我开除了。”
“他们跟业主结了私怨，干出这种蠢事，跟我们万家可没关系。”
纸上印着“辞退通知书”，落款日期是徐秉坤被抓前一天，公章盖得鲜红醒目。
楚海看都没看那两张纸，起身整理了下迷彩服。
随后把冰冷的目光落在张万霖紧绷的脸上。
“张总，我不是来这听你诡辩的。”
“本来你创业，东山再起，我可以坐视不管。”
“甚至你与恒信正面交锋，用堂堂正正的方式进行商业竞争。”
“我照样不插手这件事……”
接下来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但是，你指示徐秉坤动用恶性竞争手段。”
“既然选择了当害虫的路，就别怪猎人下手狠。”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走。
张万霖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突然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大骂道：
“楚海！毛头小子还敢威胁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狗东西！”
“真以为抓两个废物就能动我？”
“老子在商场上打拼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楚海没有理会张万霖的恼羞成怒。
摔门产生的关门风吹落了桌上的两张辞退通知书。
张万霖的嘴硬也就只能维持到今天结束。
第二天清晨，张万霖像往常一样开车去小区门口的银行取五万备用金。
最近几个保安的工资还没发，他得先把钱垫上。
可Atm机刚识别完银行卡，屏幕上就弹出一行红色提示：
“账户状态异常，无法完成交易。”
他以为是机器故障，换了台Atm重试，结果还是一样。
“搞什么鬼？”
张万霖骂了句，揣着卡走进营业厅。
柜员查了半天，抬头时表情有些微妙说道：
“张先生，您的账户被系统自动冻结了。”
“具体原因我们也查不到，只能显示是‘合规操作’。”
“合规操作？我昨天还取过钱！”
张万霖拍着柜台低吼，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柜员无奈地递给他一张回执单说道：
“您是不是欠债太多，信用太低被提前冻结资金？”
“您要是有疑问，可以联系总行客服。”
张万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脸色煞白。
那可是他仅剩的十万流动资金，怎么说冻就冻？
刚回到公司，秘书小陈就急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道：
“张总，不好了！咱们公司负责的福里小区。”
“这个月的物业费刚到账，就被系统扣划走了！”
“什么？！”
张万霖一把夺过小陈手里的财务报表。
只见福里小区的回款栏里标着“已扣划”，备注栏写着“系统自动执行”。
他还没缓过劲，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是银行的催贷电话。
“张先生，您半年前申请的两百万经营贷，原本还款日是下个月15日。”
“但系统显示您的账户存在风险，还款日已提前至今天。”
“请您务必在下午五点前还清，否则我们将启动催收程序。”
“不可能！你们这是违约！”
张万霖对着电话咆哮，可对方只是用AI语音重复一句“这是系统规定”。
挂了电话，他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两百万，他现在连五万都拿不出来，怎么还？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猛地拍桌，小陈连忙点头跑出去。
可折腾了一下午，只带回一个更糟的消息。
不仅是公司账户，张万霖的私人银行卡、各种移动支付钱包……
全被冻结。
资金链的断裂还没让张万霖缓过劲。
网上的声讨浪潮又将他推向了更深的泥潭。
当天晚上，平台公众号“城市通”突然发出一个热点文章。
标题为《万家物业黑料大曝光：私改电路、殴打业主、贪污物业费》。
发帖人附上了十几张照片。
福里小区地下室被私自改造的电路接口，电线裸露在外，旁边堆着易燃的纸箱；
保安拿着橡胶棍殴打一名送外卖的小哥，小哥的电动车倒在地上，餐盒撒了一地；
还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面是徐秉坤的字迹。
详细记录了他每个月从张万霖手里拿的“活动经费”。
包括“给启德小区投蟑螂”、“故意关掉非万家物业管理小区的水管阀门”等内容。
帖子刚发出去半小时，就被顶上了热搜。
短视频自媒体账号“业主爆料君”转发了帖子，还配上了一段采访视频。
福里小区的刘大爷对着镜头抹泪道：
“我家孙子上个月差点被短路的插座电到。”
“找物业修，他们说我自己弄的，要收五百块维修费！”
评论区瞬间炸了，有人晒出自己在万家物业的缴费记录。
“我家60平的房子，每个月管理费比隔壁恒信的小区同面积多交五十多块！”
“之前小区停水三天，说是管道坏了，原来就是万家搞的鬼！”
“本以为是自家物业不行想转万家，差点上当！”
在一片舆论海啸之下，万家物业彻底臭名远扬，再无翻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