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战骑在马上,护送着载有宝甲和名枪的马车,穿行在洛阳繁华的街道上。
虽然心中对沈文那“阳谋”般的赏赐仍有些芥蒂,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烦恼也无用。
太子这面大旗,既然已经被沈文强行给他“树”了起来,那索性就借来用用!
反正自己现在根基尚浅,有个靠山总比没有强。
这么一想,他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甚至开始有些美滋滋地回味起那套宝甲的精美和那杆名枪的历史厚重感。
“啧啧,十金的宝甲!霍去病的枪!”
“这排面,够足!”
“等阅兵那天,老子披挂整齐,往那一站,得多威风!”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同僚们羡慕嫉妒的眼神。
正想得入神,前方街口拐角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车轮辘辘声。
只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占据了小半幅路面。
这队人马颇为醒目,尤其是为首那人!
此人身量不高,甚至有些瘦小,骑在一匹极其神骏雄健、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的高头大马上,愈发显得他身形单薄。
再看他的相貌——皮肤黝黑,尖嘴猴腮,两腮无肉,眼窝深陷。
一双眼睛却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精明和……几分傻气?
他穿着一身极为华贵的锦缎袍服,头上戴着镶嵌美玉的进贤冠。
但这份华贵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增添贵气,反而有种沐猴而冠的滑稽感。
虞战暗自嘀咕:
“好家伙!”
“瘦猴兄弟长得像猴,这位仁兄……简直就是猴子本尊!”
“说他十五六岁吧,脸上有风霜之色;
说他二十五六吧,又干瘦得像没发育好。”
“这长相,真是……独具一格!”
虞战的目光随即被那人胯下的白马牢牢吸引!
那马实在太过神骏!
体型比寻常战马高出半头,四肢修长有力,肌肉线条流畅完美。
浑身毛发如银缎般闪闪发光,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步伐轻盈而充满力量感!
虞战自己骑的已经是勋卫配发的上等军马,但跟这匹白马一比,顿时显得黯然失色,如同土狗遇见了雪狼!
“好马!真是一匹万里挑一的龙驹!”
虞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羡慕,甚至是一丝嫉妒,
“老子现在神兵宝甲都有了,就差这么一匹配得上的坐骑了!”
“要是能把这匹马弄到手,那才叫完美!”
他再将目光投向这队人马。
除了那猴样少年和其身边两个看似贴身护卫的彪悍汉子外,后面跟着的十几人。
虽然也骑着马,但穿着都是地方郡兵的皮甲,装备普通,神情略显疲惫,风尘仆仆,一看就是长途跋涉而来。
队伍中间,一辆双马拉拽的大车上,放着一个极其沉重、用油布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大木箱,拉车的马匹显得十分吃力,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看样子,是外地来的郡兵将领,带着贡品或者家当,来参加阅兵大典的。”
虞战心中了然。
每年这个时候,各地有头有脸的郡守、郎将都会派人甚至亲自带队入京,一是参加庆典,二也是趁机走动关系。
这队人马,想必就是其中之一。
眼看两队人马就要在并不算宽阔的街道上交错而过,虞战心中一动,对身旁的程咬金低声道:
“咬金,你先护送马车回家,我稍后就回。”
程咬金是个实在人,闻言二话不说,瓮声应道:
“哎!好的表舅!你放心!”
说完,一夹马腹,赶到马车旁,护卫着马车继续前行,丝毫没有多问虞战要做什么。
虞战则故意放慢了马速,落在了队伍后面,看似随意地打量着街景,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继续观察着那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