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校兵场上已是旌旗招展,人声鼎沸。
盛大的队列行进操演即将开始!
各卫府精选出的精锐兵丁,盔明甲亮,刀枪如林,早已在校场边缘列队完毕,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虞战身穿那套耀眼的山文宝甲,手持梅花亮银枪,骑在马上,立于勋卫方阵的最前方。
他身后,是韩猛精心操练了月余的三百精锐。
这些士兵经过韩猛的魔鬼式训练,早已脱胎换骨。
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锐利,军容严整,与往日勋卫那散漫疲沓的形象判若两军!
虞战目光扫过观礼台,果然没看到纳言苏威的身影。
他心中暗笑:
“苏老爷子,您昨晚‘仗义出手’,替李玄霸挡了那一杯‘加料水’,这会儿怕是还在高卧不起吧?”
“真是侠肝义胆,不知道李玄霸会不会感激你!嘿嘿!”
“咚!咚!咚!”
三声号炮响过,操演正式开始!
各军方阵,按照抽签顺序,依次通过观礼台,接受皇帝和百官的检阅。
首先出场的是禁卫的方阵。
作为天子的门面,他们的队列行进堪称教科书级别!
步伐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刀枪起落,寒光一片,气势恢宏!
引得观礼台上阵阵喝彩!
接着是左翊卫、右武卫等精锐府兵,也都表现上佳,军威雄壮!
轮到勋卫出场时,不少等着看笑话的老牌强军将领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往年勋卫哪次不是吊车尾?
走得跟放羊似的!
然而,当勋卫方阵在虞战的带领下,迈着铿锵有力、整齐划一的步伐。
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般通过观礼台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嗬!”
“这是勋卫?!”
“我没看错吧?走得这么齐整?”
“你看那排面!那精神头!邪了门了!”
尤其是进行到队列快速变换、平地持械冲锋等需要技巧和配合的项目时,勋卫的表现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阵型变换流畅迅速,冲锋呐喊声震天动地,虽然比最顶尖的禁卫稍逊一筹,但那股子彪悍锐气,竟丝毫不输于任何一支老牌劲旅!
“好!”
“勋卫今年可以啊!”
“脱胎换骨了!”
观礼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连端坐龙椅的隋炀帝杨广,都微微颔首,难得地露出了些许赞许的神色。
那些原本属于勋卫系统、平时自觉低人一等的中低级军官们,此刻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挺直了腰杆,感到无比的扬眉吐气!
最高兴的莫过于勋卫大将军雷万山了!
这老将军看着台下自己手下儿郎们争气的表现,乐得满脸褶子都笑开了花,嘴巴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
一个劲儿地拍着大腿叫好:
“好!好小子们!给老子长脸!太给老子长脸了!哈哈哈!”
操演全部结束后,杨广也不拖沓,立刻命令兵部官员会同几位重臣,当场评议名次。
结果很快公布:
第一名:禁卫(毫无悬念,专业就是干这个的)。
第二名:左翊卫(实力使然)。
第三名:勋卫!
当“勋卫”两个字被唱出名时,整个校兵场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议论声!
“第三名?! 我没听错吧?”
“勋卫?那个看仓库的勋卫?得了第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连勋卫自己的官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往年都是垫底,能混个中游就烧高香了!
第三名?
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哈哈哈!第三!是咱们!是咱们勋卫!”
雷万山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也顾不上什么大将军的威严了,像个老小孩似的,逢人便问:
“王大人!你可知道这次操演,前三名是哪几个卫府啊?”
“啊?雷大将军还不知道?第一名是……”
“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三名就是我们勋卫!我们勋卫!哈哈哈!”
“李将军!你听说这次操演的名次了吗?”
“略有耳闻,好像是禁卫第一,左翊……”
“没错!没错!我们勋卫第三!我们勋卫第三!嘿嘿!”
他这得意忘形、到处显摆的劲儿,惹得周围同僚们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但也只好顺着他的话,纷纷拱手道贺:
“恭喜雷大将军!”
“勋卫今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雷大将军治军有方,佩服佩服!”
雷万山听着这些恭维,更是飘飘然,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
虞战作为勋卫的实际带队者,自然也是脸上有光,心中暗爽:
“嘿嘿,哥们儿我这领导有方,知人善任的功劳是跑不了了!”
他大手一挥,无比豪爽地宣布:
“今日所有参与操演的弟兄,每人赏银五两!”
“韩猛,赏银一百两!”
“谢校尉赏!”
“校尉威武!”
三百将士欢声雷动,对这位年轻、大方、又能带他们立功露脸的校尉,更是死心塌地!
操演的兴奋劲儿过去,接下来就是第二轮比武的抽签了。
这才是虞战最关心的事情!
二十二名晋级者(包括轮空的虞战),将抽签决定十一场对决。
虞战心里默默祈祷: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千万别让我抽到宇文成都、罗成这两个煞星!”
“李玄霸嘛……看在还没到手的照夜玉蛟龙份上,估计会手下留情,输也输得好看点……”
他紧张地看着雷万山代表勋卫上前抽签。
很快,一名勋卫的小兵拿着抽到的竹签,哭丧着脸跑了回来:
“校尉! 倒霉啊!咱们勋卫就剩您一根独苗了!这次……这次又抽到个下下签啊!”
虞战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下下签?难道是……
他一把抢过竹签,手都有些发抖,定睛一看——只见竹签上刻着三个字:赵继勇!
“赵继勇?”
虞战一愣,脑子里飞快搜索,
“这谁啊?没听说过啊!”
那小兵带着哭腔道:
“校尉!这赵继勇是个郡兵校尉!”
“听说……听说他使得一手泼风大刀,在边郡很有名,非常厉害!”
虞战盯着“赵继勇”这三个字,愣了几秒钟,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
他爆发出了一阵抑制不住的、极其畅快的大笑!
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赵继勇? 厉害?哈哈哈!”
虞战用力拍着那小兵的肩膀,
“兄弟!这哪是下下签?这分明是上上签!天字号第一好签啊!哈哈哈!”
他彻底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李玄霸、宇文成都、罗成那三个变态,其他什么人,他虞战一概不放在眼里!
管你什么“泼风大刀”还是“闪电快刀”,在虞战看来,都是土鸡瓦狗!
“走!吃饭去!”
虞战心情大好,大手一挥,
“吃饱喝足,下午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轻松击败那个什么赵继勇,昂首挺进下一轮的景象了!
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