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不再理会土登,转身离开了院子。她要去找那个叫李依若的女人,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土登对她念念不忘。
与此同时,李依若正在后山采药。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藏袍,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依若,你小心点,别摔着了。”张大哥跟在李依若身后,手里提着篮子,眼里满是担忧。
“知道了,张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从小在山上长大,这点路算什么。”李依若回过头,朝张大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张大哥看着李依若的笑脸,心中一片温暖,他多想就这样一直守护着她,让她永远无忧无虑。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李依若的身份特殊,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而他,注定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就像守护着一朵雪莲花,只能远远地观赏,却不能触碰。
突然,李依若停下了脚步,她嗅了嗅鼻子,眉头微微皱起,“好香的味道,这是什么花?”
她循着香味走去,来到一处山崖边,只见一株开满红色花朵的植物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花香浓郁,沁人心脾。
“这是红景天!”张大哥惊呼出声,“据说这种花百年才开一次,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
李依若也惊讶地看着这株红景天,眼中满是惊喜,“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我竟然能亲眼看到这种传说中的神物!”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悬崖边,想要摘下那株红景天,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朝着悬崖坠落下去!
“依若!”张大哥见状,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李依若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李依若惊魂未定地趴在悬崖边,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只觉得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张大哥及时拉住她,她现在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张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李依若感激地看着张大哥,眼眶泛红。
张大哥紧紧地抱着李依若,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庆幸,他低头看着李依若,眼神温柔而坚定,“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另一边嘉拉家的大锅庄院子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然而,新郎土登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喜悦,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手里机械地转着一对核桃。
“少爷,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这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啊!”管家端着茶水进来,笑嘻嘻地说着。
土登苦笑一声,将核桃扔回桌上,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别烦我。”
管家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放下茶水便退了出去。土登烦躁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群,心中更加烦闷。
他并不想娶卓玛,那个刁蛮任性的土司之女。在他眼里,卓玛除了出身高贵,其他一无是处。她总是趾高气扬,看不起他们这些商人锅庄,更别提他这个风流成性的公子了。
可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媒妁之言不可违。为了嘉拉家的生意,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少爷,新娘子来了!”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土登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烦闷,转身迎接他的新娘。
卓玛身穿华丽的藏袍,头戴金银珠宝,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显得更加美艳动人。然而,在土登看来,这美丽的皮囊下,却隐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心。
卓玛走到土登面前,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怎么,见到我这个新娘子,你不高兴吗?”
土登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这还像句人话。”卓玛冷哼一声,转身坐在铺着红色绸缎的椅子上,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土登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知道,这场婚姻对他来说,注定是一场悲剧。
夜幕降临,宾客散去,嘉拉家恢复了平静。土登独自一人坐在新房里,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心中更加孤寂。
“少爷,该喝合卺酒了。”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两只精致的酒杯和一壶酒。
土登接过酒杯,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少爷,您该去掀盖头了。”丫鬟轻声提醒道。
土登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他缓缓地伸出手,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卓玛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忽明忽暗,浓重的脂粉味让土登一阵反胃。这女人,连脂粉味都如此咄咄逼人,像极了她在巴扎上讨价还价时的泼辣样。土登心中冷笑,这哪里是他的新娘,分明是一只母老虎,被强行塞进了他的新房。
他机械地伸出手,一把扯下了盖头。
“哟,土登少爷,您这什么表情?莫不是我这张脸还入不了您的眼?”卓玛柳眉倒竖,语气尖酸刻薄,哪有半分新娘的娇羞。
土登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怎么会呢,卓玛小姐国色天香,我这是……太激动了。”
“哼,最好是这样。”卓玛斜睨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坐到床边,开始解头上繁重的头饰。
土登看着她粗鲁的动作,心中更加厌恶。他转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
“怎么,土登少爷这是要借酒消愁?”卓玛冷笑着:“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从我踏进这扇门开始,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土登猛地转身,怒视着卓玛:“你什么意思?”
卓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我的意思很简单,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钱,你的家产,你的所有一切,都将是我的。”
土登一把打开她的手,轻蔑一句:“哼!”
卓玛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土登少爷,你未免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嘉绒地区是谁的地盘!我阿爸给木雅土司稍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破人亡,你信不信?”
土登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无力反驳。他当然知道卓玛没有说谎,他家只是一个商人锅庄,如何能与土司抗衡?
“怎么,无话可说了?”卓玛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否则……”
她的话还没说完,土登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否则怎样?你想杀了我吗?”
卓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冷笑道:“杀你?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可以随意玩弄的狗!”
土登怒火中烧,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恶狠狠地说道:“既然我是狗,那我就先咬死你这只猫!”
卓玛被他眼中的怒火吓到了,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地压住。
“你……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卓玛惊恐地叫道。
土登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卓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吻粗暴而野蛮,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