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达活佛冷哼一声,并不接话,手中法器舞得虎虎生风,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些降妖除魔的咒语。只是这些咒语落在李依若耳中,却如同清风拂面,毫无作用。
李依若百无聊赖地看着绛达活佛表演,心中暗自好笑。这老和尚,怕是修炼了几百年,都修炼到哪里去了,连她是什么来路都没搞清楚,就敢在这里班门弄斧,真是可笑至极。
一旁的土登和卓玛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李依若是妖怪,绛达活佛一出马,定能将她收服。谁知这李依若竟然面不改色,毫发无损,反倒是绛达活佛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活佛,怎么样?这妖怪可收服了?”卓玛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绛达活佛老脸一红,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事情。这李依若看似柔弱,实则深不可测,他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阿弥陀佛。”绛达活佛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此妖女道行高深,非老衲一人之力所能降服。待老衲回去禀明各寺院长老,再做定夺。”
李依若掩嘴轻笑:“活佛这是要搬救兵了吗?也罢,小女子今日就暂且放你一马,等你什么时候请来了救兵,再来找我不迟。”
绛达活佛被她这番话气得差点吐血,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拂袖而去。卓玛和土登见状,也灰溜溜地跟着跑了。
李依若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本想在凡间逍遥快活,谁知竟被这些凡夫俗子当成妖怪,真是可笑可悲。
张大哥这几日心里像猫抓似的,坐立难安。原因无他,只因他心爱的李依若最近有些古怪。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卓玛那张碎嘴说起。不知从何时起,锅庄里就开始流传李大姐是妖怪的传闻。起初,张大哥只当是无稽之谈,一笑了之。可架不住卓玛整日在他耳边絮叨,说李大姐如何一夜之间做了一万个锅盔,如何治好了嘉拉老爷多年的顽疾,还说亲眼见她对着月亮念念有词,手上竟然还泛着诡异的光。
卓玛和土登的话在他耳边挥之不去,他们说李大姐是妖怪,起初他是不信的,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却又让他不得不信。
“我说洛绒大哥,你家这婆娘怕不是个妖精变的啊!”卓玛嘴里嚼着糌粑,含糊不清地说道。
张大哥浓眉一皱,粗声反驳道:“别胡说八道!依若心地善良,怎么会是妖精?”
“哎哟,我的洛绒大哥哟,你还真别不信!你想想,那天晚上,一万个锅盔,咱们几十个人忙活了一晚上才做出多少?她倒好,一个人躲在厨房里,一晚上就做完了,这不是妖精是什么?”卓玛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唾沫星子乱飞。
土登也点头附和:“还有嘉拉老爷,都病入膏肓了,眼瞅着就要咽气,结果你家李大姐来了,本来已经死了,第二天就活蹦乱跳,这不是邪乎吗?”
张大哥虽然嘴上反驳,但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李依若来历不明,再加上最近发生的这些怪事,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
“我好像看到过几次,依若她在……”张大哥没有再说下去,但他脸上的惊恐却掩盖不住。
“你想说什么?看到什么了?”卓玛追问道。
张大哥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看到她对着月亮,手在空中比划,嘴里还念念有词,就像……就像那些巫师做法一样!”
卓玛和土登听完,更加坚定了李大姐是妖怪的想法。他们找到张大哥,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洛绒,你心地善良,可不能被这妖女给迷惑了啊!你想想,咱们可都是肉体凡胎,哪能经得起她折腾?万一哪天她现了原形,要加害于你,那可怎么办?”
张大哥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架不住卓玛和土登一唱一和,说得有鼻子有眼,心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特别是李大姐最近的确有些反常,时常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眼神迷离,口中还喃喃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难道,依若真的……”张大哥不敢再往下想。他虽然爱慕李大姐,但若她真是妖怪,那自己该如何自处?
“不行,我得去找喇嘛问问清楚!”张大哥猛地站起身,眼神坚定。
张大哥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对李依若心存一丝希望。为了求个心安,张大哥决定去找喇嘛问问,或许能解开这个谜团。他跑遍了附近的寺庙,但那些喇嘛一听说他是来打听一个女人的事,都纷纷摇头拒绝。无奈之下,他只能来到偏远的安觉寺,希望能得到寺主的指点。
他听说安觉寺的寺主德高望重,便揣着几枚铜钱,一路风尘仆仆地赶了过去。谁知到了寺庙,却被告知寺主堪布云游在外,归期不定。
安觉寺香火旺盛,但对于张大哥这样的农奴来说,寺庙的门槛比天还高。他一个身份卑微的农奴,哪能轻易见到寺主?在寺门口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小喇嘛出来。
“这位小师傅,求求您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见寺主,我有急事相求!”张大哥焦急地说。
小喇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耐烦地说:“你只是个卑贱的农奴,寺主堪布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他被拦在大殿外,只能向另一个小喇嘛打听。
“大师,扎西德勒,我家里好像进了妖气,您看该怎么办?”张大哥焦急地问道。
张大哥一听,顿时觉得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点头称是。那小喇嘛见他如此,心中暗喜,便故作高深地说:“这事儿我知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需……”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见张大哥一脸期待,小喇嘛年纪不大,却装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这才慢悠悠地说:“阿弥陀佛,施主莫慌,只需要在房门贴上这镇妖隆达纸,再往妖精身上泼上黑狗血,保管驱除妖邪,药到病除,保管那妖怪不敢近身!””
张大哥虽然觉得这法子有些荒唐,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小喇嘛平日里只顾着偷懒耍滑,根本没好好学过佛法,刚才的话也不过是信口胡诌。张大哥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谢,按照小喇嘛的指示去做。
他谢过小喇嘛,张大哥如获至宝,付了香火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大叠隆达纸和一罐黑狗血,匆匆忙忙地赶回了锅庄。
回到家,他看到李依若正在牛棚的院子里晾晒草药,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美得不可方物。
“张大哥,你回来了!”李依若看到张大哥,开心地迎了上来。
张大哥回过神来,看着李依若清澈的双眸,心中犹豫万分。
“依若,我……”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这法子是否管用。他找到李大姐, 李依若察觉到张大哥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张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大哥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依若,我今天去安觉寺上香,仁波切说咱们家最近可能不太干净,让我带了些东西回来……”
李依若一脸疑惑:“不干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