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以为应当从西域绕道,虽然路途遥远,但胜在安全稳妥!”
“大王,臣以为应该直接穿过羌塘,虽然环境恶劣,但胜在路程最短!”
“大王,臣以为……”
大臣们争先恐后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一个个唾沫横飞,恨不得将对方的声音都压下去。松赞干布坐在王座上,听着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都闭嘴!”松赞干布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黄金酒樽一阵乱颤,打断了这场闹剧:“你们一个个,脑子里装的都是牛粪吗?一个个平时都号称是吐蕃的精英,怎么一说到正事就只会像个女人一样吵个不停!这事关吐蕃未来发展,岂能如此儿戏!”
大臣们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再放肆。面面相觑,噶尔·东赞更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毕竟赞普发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赞普息怒。”一位面容清瘦,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官员站了出来,他正是七贤臣中最睿智的桑阳顿涅:“各位大臣也是一心为吐蕃,只是这茶马之路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桑阳顿涅站了出来,他捋了捋长须,慢条斯理地说道:“依臣之见,这茶叶之路,应当设在打箭炉。”
“打箭炉?”松赞干布眉头微皱:“为何选在那里?”
“大王。”桑阳顿涅微微一笑:“打箭炉地处交通要塞,离大唐最近,连接汉地和吐蕃,是商贾云集之地。”
桑阳顿涅面容清瘦,目光却炯炯有神:“我吐蕃地处高原,与汉地接壤之处,唯有打箭炉一带最为平坦,而且此地本就是商贾云集之地,若在此设立茶关,不仅便于管理,收取过路税,岂不就能解决资金问题?”
桑阳顿涅顿了顿,环视了一圈众人,见大家都没有异议,才继续说道:“打箭炉地处蜀地与藏区交界,是汉地成都府通往吐蕃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打箭炉交通便利,易守难攻,只需在此设立关卡,并且……”桑阳顿涅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那里的木雅土司原是西羌部落党项一族,世袭木雅王爵位,就在赞普平定吐蕃内乱,降服羊同时,当时木雅王为求和赞普,将自己的亲妹妹嘉姆增嫁与藏王,封为土司,这人胆小怕事,却也贪得无厌,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为我们收取茶关税。”
“我同意!”噶尔·东赞第一个跳出来支持,他早就看阿史那苏巴不顺眼了,如今有人提出更好的方案,自然乐得落井下石。
其他大臣也纷纷表示赞同,就连禄东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打箭炉的地理位置和政治环境都比娘子部落强得多。
阿史那苏巴见大势已去,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心中却暗骂不已,错失了一次发财的好机会。
松赞干布见大臣们达成一致,心中大喜,当即拍板决定,将打箭炉设为茶关,负责从汉地采购和转运茶叶。
“嗯……”松赞干布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七位贤臣,见他们都微微点头,显然对桑阳顿涅的提议表示赞同。
“妙啊!”松赞干布眼前一亮,这桑阳顿涅果然是自己的智囊,总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所言极是,就依桑阳顿涅所言,将茶叶之路的茶关起点设在打箭炉!就这么办!传我旨意,命人前往打箭炉,设立茶关,所有从此经过的商旅,都要缴纳茶税!”
“遵旨!”大臣们齐声应道。
“大王英明!”众臣齐声附和。
于是,松赞干布命人拟定诏书,盖上王印,然后唤来一只体型硕大的秃鹫,将诏书绑在它的腿上,这只秃鹫是布达拉宫专门饲养的信使,经过特殊的训练,能够准确地将信件送到目的地。
数日后,一只巨大的秃鹫从布达拉宫腾空而起。
“去吧,将这封诏书送到打箭炉土司手中。”老祭司轻轻抚摸着秃鹫的羽毛,低声说道。
它双翅展开足有数丈宽,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秃鹫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云层之中,它将带着松赞干布的旨意,飞往百里之外的打箭炉。
秃鹫的脚上绑着一封用羊皮卷成的信,信上盖着老祭司和松赞干布的印章,这是吐蕃最神圣的信物,见信如见祭司和藏王。信中,老祭司言辞恳切地表达了吐蕃人民对茶叶的渴望,并暗示木雅土司可以借此机会大发一笔横财。
消息传到打箭炉,木雅土司顿时喜上眉梢。收到信后,他眼睛顿时就亮了,他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朝他涌来。他立刻召集手下,开始着手在打箭炉设立茶关,并制定了高额的茶税,准备狠狠地捞上一笔。
打箭炉土司明正收到这封由老祭司和松赞干布亲笔书写的诏书,不禁喜上眉梢。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便可借此机会大发横财。于是,他立刻召集手下,命他们在打箭炉修建关卡,招募人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商机。
“各位,咱们发财的机会来了!”木雅土司激动得满脸通红:“从今往后,所有从汉地运来的茶叶,都必须经过咱们打箭炉,交了关税才能放行!”
众人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仿佛金山银山已经堆满了他们的房间。
“土司英明!”
“这下咱们打箭炉要发达了!”
然而,在一片欢腾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土司头人。”一个精瘦的汉子站了出来,他正是木雅土司的师爷,平日里足智多谋,深得土司信任:“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了那些汉人?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拒绝来打箭炉做生意,那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木雅土司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意识到,师爷的话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