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西藏高原的寒风带着酥油茶的香气,吹拂过逻些城古老的街道。张大哥和他的商队,以及来自南诏国的十七妹一行人,终于在经历了千山万水的跋涉后,抵达了这座神圣的城市。
逻些城的日光似乎格外偏爱金顶大昭寺,金色的光芒倾泻而下,映照得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张大哥骑着高大的白马江达慕,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十七妹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滇马,紧随其后。两人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满载着茶叶的马匹扬起阵阵尘土,一路朝着布达拉宫的方向而去。
“大当家,这逻些城可真气派!比咱们打箭炉可繁华多了!”多吉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张大哥笑着摇摇头:“等哪天带你去汉地大唐的长安城瞧瞧,那才叫一个气派!”
张大哥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泄气,只好收起白玉,打算先到城里再说。他翻身上马,对身后的队伍吆喝道:“兄弟们,都精神点!咱们进城!”
逻些城果然气派非凡,高大的城墙,雄伟的宫殿,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彰显着吐蕃王朝的强盛。张大哥和十七妹一行人赶着马队,穿行在热闹的街道上,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嘿,瞧那几个,是不是从汉地来的?”
“可不是嘛,你看他们那打扮,还有那马上的货物,一看就是上好的蜀锦和茶叶!”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张大哥心里得意,挺直了腰板,颇有些衣锦还乡的得意。
说话间,队伍已经来到了布达拉宫脚下。张大哥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这便是传说中能与文成公主对话的“通灵白玉”。他按照老喇嘛的方法,将白玉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然而,任凭他如何祈祷,白玉却始终毫无反应。
“张大哥,这玩意儿该不会是假的吧?”十七妹凑过来,一脸怀疑地打量着那块白玉。
张大哥尴尬地咳嗽一声:“这可是我家依若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宝贝,怎么可能有假。”
张大哥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道:“难道是方法不对?”张大哥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通灵白玉是没指望了,只能先把茶叶的事情办妥再说。
张大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将白玉收回怀中,转身对身后的多吉说道:“多吉,去,打听一下,负责接收茶叶的管事在哪儿!”
“好嘞!”多吉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开了。
“哎,我说你们,在这杵着干啥呢?”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张大哥的沉思。
张大哥抬头一看,一个身穿藏袍,腰间别着弯刀的壮汉正朝他们走来,这人浓眉虎目,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颇有些凶悍。
“这位大哥,我们是来给藏王赞普送茶叶的,不知……”
“送茶叶?”那壮汉上下打量了张大哥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不打听打听,这送茶的差事,是你们能抢的?”
张大哥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却被十七妹一把拉住。她笑盈盈地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壮汉手里,娇滴滴地说道:“这位大哥,您别生气,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就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指点指点我们呗?”
那壮汉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脸色稍霁,斜着眼问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十七妹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道:“我们是南诏国来的商队,他们是奉命从打箭炉来的,这不,听说文成公主和藏王赞普喜欢喝我们那的普洱茶,特意大老远运过来孝敬公主的。”
“南诏国?”那壮汉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地方有些陌生。他抓了抓脑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跟我套近乎了。想见吐蕃藏王,就去找禄东赞大人吧,他是专门负责这件事的。”
张大哥和十七妹对视一眼,连忙道谢。这禄东赞,他们倒是听说过,他是吐蕃的大臣,深受松赞干布的器重。
多吉打听到禄东赞的住处后,张大哥和十七妹不敢耽搁,立刻动身前往。谁知,刚到禄东赞府邸外,便听到一阵喧闹声。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贡?我们炉霍的俄色茶,可是这世上最好的茶叶!”一个尖锐的声音叫嚣着。
张大哥和十七妹挤进人群,只见一个身穿锦袍,头戴金冠的年轻男子正指着禄东赞的鼻子破口大骂。那男子面容白皙,眉眼间却透着一股阴狠之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这位是炉霍土司,他带来的俄色茶,可是想要进贡给藏王的!”一旁有人小声解释道。
“俄色茶?”十七妹皱了皱眉:“那是什么东西?比我们的普洱茶还好喝?”
“这……”那人支支吾吾,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大哥拉住十七妹,示意她不要多言,自己则上前一步,对着禄东赞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禄东赞大人吧?在下张洛绒,来自打箭炉,这次前来,是为文成公主……”
“又是送茶叶的?”禄东赞还没开口,那炉霍土司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上下打量了张大哥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就你们这鸟样,也配给文成公主送茶叶?也不怕脏了公主的眼!”
张大哥顿时怒火中烧,这小子,竟然敢如此羞辱他!他正欲发作,却见禄东赞突然伸手制止了炉霍土司,目光炯炯地看向张大哥,沉声问道:“你说你是从打箭炉来的?那你可知,如今这打箭炉的茶叶生意,是谁在做主?”
禄东赞面色平静,仿佛没听到炉霍土司的挑衅,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叫张洛绒?哪个洛绒?”
张大哥心中暗暗叫苦,这禄东赞果然不好对付,一上来就问他底细。他定了定神,答道:“回大人,草民本姓张,洛绒是草民的藏名,打箭炉的乡亲们都这么叫我。”
“哦?打箭炉的?”禄东赞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玩味:“我听说,如今打箭炉的茶叶运输,可是被一个叫‘张大哥’的人给垄断了啊,莫非,你就是木雅土司口中那位‘张大哥’?”
张大哥心头一跳,这禄东赞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这才刚到逻些城,怎么连他的名号都知道了?他硬着头皮答道:“大人说笑了,草民不过是个跑腿的,哪里敢称什么‘大哥’,‘大哥’的名号,草民可担待不起。”
禄东赞身穿紫红色的藏袍,头戴金边圆帽,颇具威严地捋了捋胡须,并未理会炉霍土司的无礼,反而转向张大哥,眼中精光一闪:“你说你是为文成公主送茶叶的?可有凭证?”
张大哥早料到会有此问,从袖口中掏出木雅土司的羊皮卷轴,双手奉上:“大人请看,这是吐蕃王朝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