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立刻看向李莲花,神色凝重:“李莲花,爆炸声是从山门方向传来的,我们先去一探究竟!”说罢,方多病与何堂主几人率先赶往天机山庄山门。
李莲花点头,与穆凌尘、笛飞声交换了一个眼神。穆凌尘对笛飞声道:“笛盟主,烦请你暂隐暗处,伺机相助,非必要不必现身。”笛飞声颔首,身影一晃,便如鬼魅般悄然隐入附近的树影山石之后,气息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
穆凌尘又转向李莲花,面具下的目光沉静而坚定,他轻轻握住李莲花的手,低声道:“小花,有我在,随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他的话语简洁,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与深情。
李莲花心中一暖,反手握了握他微凉的手指,点了点头:“我知道。”有凌尘在侧,他心中那片因单孤刀而翻涌的波澜,奇异地平复了许多。
说话间,李莲花、穆凌尘二人也迅速赶往山门。
山门外,已是剑拔弩张。只见单孤刀率领一众万圣道高手及数架造型奇特的金属机关“咸日辇”,气势汹汹。单孤刀负手而立,面带倨傲冷笑,扬声道:“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挡住我?这么多年过去,天机山庄还是这么自不量力!”
何晓慧越众而出,面罩寒霜,厉声斥道:“谁在此地犬吠!”
单孤刀看到何晓慧,嗤笑一声:“何堂主,别来无恙啊?”他故意提及方多病已故的生母,言语恶毒。
何晓慧怒极:“你有什么好见的!早死了更好!若不是因为你,我二妹也不会误了一生!”
单孤刀却恬不知耻地说:“我可不能死啊,我若死了,如何报答你们对我儿的养育之恩呢?”充满了嘲讽之意。
方多病听得怒火中烧,上前一步,剑指单孤刀:“够了!单孤刀!你今日这般兴师动众,又想干什么?”
单孤刀目光扫过方多病,带着一丝虚伪的惋惜:“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天机山庄就这样教你同你亲生父亲讲话的?”
方多病气得浑身发抖,刚要上前理论,却被一只沉稳的手按住了肩膀。是李莲花。
李莲花对他轻轻摇头,低声道:“大人的事,你无需在意,先进去。”他意在保护方多病,不愿他直面生父的丑恶。
方多病看了看李莲花,又看了看对面嚣张的单孤刀,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化为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不必了!李莲花,我自己的事,理应自己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他敢为害天下,为害武林,我必与之,相抗到底!”少年意气,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单孤刀闻言,不怒反笑,目光却转向了李莲花:“我儿果真与你待久了啊,有些像你当年那般自以为是了。你说是吗?相夷。”
“李相夷?!”
“当真是李相夷?!”
此话一出,天机山庄这边不少不知情的弟子也纷纷震惊议论,目光齐刷刷投向那青衫淡泊的男子。
穆凌尘在方多病身旁静立,并未跟随李莲花上前。他知道,有些心结,有些局面,必须由李莲花自己直面,才能真正了断,才能真正走出来。他只需在他身后,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李莲花见身份已被说破,也不再隐瞒。他缓步走出人群,步履从容,青衫随风微动,一步步走向单孤刀。在距离单孤刀约二十步左右的地方,他停下站定,脚下似乎无意间踩中了一颗小石子。
单孤刀见状,脸色微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急速侧身闪避,姿态略显狼狈,仿佛在躲避什么极其可怕的暗器。
李莲花将他这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师兄,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弱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想必今日劳师动众,也是为了罗摩天冰而来的吧?”
单孤刀稳住身形,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强自镇定道:“师弟,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吓唬人吗?看来你的功夫也没什么长进,不愧是我师弟,我想要什么,你倒是一清二楚的。”
李莲花淡淡道:“你放心,天冰,是不可能给你的。不仅如此,还要从你手中,将另外两块也一并拿回来。”
单孤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那可由不得你啊!师弟,你也看到这些咸日辇了,还有我身边这些武林高手,他们可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领教一下昔日天下第一的风采了!”他一挥手,身后众人兵器出鞘,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李莲花目光扫过那些奇形怪状的机关和面露凶光的所谓“高手”,像是看到什么不入流的杂物一般,毫不在意地冷哼了一声。
单孤刀见他轻视,更是恼怒,高声道:“无戒魔僧!”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如同暮鼓晨钟,一个巨大的铜钟从远处呼啸而来,重重砸在咸日辇前方空地之上,深入地底半尺,震得地面又是一颤。尘土飞扬中,一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面带凶煞之气的和尚出现在铜钟之上,手持禅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何晓慧倒吸一口凉气,低呼:“万人册现如今排名第三的无戒魔僧!”
单孤刀得意洋洋:“如何?师弟,乖乖交出罗摩天冰,我便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们不死。否则,今日便踏平你这天机山庄!”
李莲花却仿佛没听到他的威胁,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问道:“师兄,你可还将我放在眼里?”
单孤刀完全不屑一顾,嗤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李相夷吗?内力十不存一,病骨支离,就这么一点毫末功夫,在我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