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蜷缩在墙角,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花盆。她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眼中泪光打转 ,根本没心情回答宫远徵的问题,只叫道:“你快把虫子拿走!我害怕。”
宫远徵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他傲娇地抬高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故意拿着虫子向清漓走近。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吃我!”
清漓的尖叫声让宫远徵满意地笑了,他心想,上次被她戏弄的仇总算报了。
他又将虫子逼近了几分,质问道:“说,你是什么东西?”
清漓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自己和出云重莲的花盆,眼泪开始大颗大颗滴落。
“我,我是出云重莲。”
宫远徵眼疾手快,从女子手中一把夺过出云重莲,后退半步,然后反驳道:“胡说,我手上的才是出云重莲。”
清漓见宫远徵抢走了自己的本体,心急之下,整个人跳起来,扑向了宫远徵,“你做什么,放开我的花!”
宫远徵手臂将花高高举起,身形灵活的左躲右闪,清漓一次次扑空,气喘吁吁。她瞥见宫远徵另一只手上蠕动的雪枯虫,不敢再上前,只能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花灵,你手上的是我的本体。”
“你如何证明?”
“你刚刚不是看见了,我是从花里出来的吗?”
“那也不代表你是出云重莲,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那你先把虫子扔出去,我害怕。”
宫远徵听后,缓缓将手中的雪枯虫放回腰间的小海螺,语气淡然道:“我收起来了。”
清漓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轻轻闭上双眼,身形逐渐散为点点星光,悄然融入出云重莲的花体之中。
只见面前的出云重莲枝干摇曳,花苞晃动,同时传出刚刚那女子的声音。
“你看,我都说了,我就是出云重莲。”
宫远徵看着面前的出云重莲,竟如同人一般插腰而立,这才信了,“好了,我现在相信了,你变回来吧。”
清漓再次从花中幻化而出,轻盈地站在宫远徵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宫远徵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绿衣红绳,赤脚银铃,眼神清澈而灵动,面容清纯又不失妩媚,气质清丽脱俗。此刻,她正眉眼弯弯的对着他笑,笑容灿烂可爱。
宫远徵心头一颤,耳尖微红,面上羞恼:“你看什么?”
清漓脱口而出:“我看你好看呀。”
此言一出,宫远徵不仅耳朵更红,连脸颊也仿佛要冒烟了。
他略显尴尬地转移话题:“你叫什么?”
清漓疑惑:“我没叫啊。”
宫远徵面上无语:“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清漓这才恍然:“我叫清漓,取自‘清风摇玉树,漓漓翠潋平’。这个名字是你给我取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她略带生气地盯着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宫远徵这才恍然记起,当初是因为碰巧遇见宫子羽为蝴蝶取名,与他争执了一番。后来忿忿不平下,给自己的出云重莲也起了名字。
宫远徵看着眼前女子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眸,不由得握拳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我当然记得,那名字可是我苦思冥想许久才取出来的。”
他的目光在女子脸上逡巡,许多疑问渐渐串联成线,但仍有些许谜团未解。
他试探性地问道:“月前我因常年试毒而受损的身体突然好转,可是你的功劳?”
“是呀”清漓点头,“你当时吐了许多血,可把我吓坏了。”
“那一年前,闯入我内室之人,也是你吧?”
“是我。我那时刚化形成功,你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我后背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宫远徵双臂环胸,下巴微扬,傲然道:“哼,谁让你擅自躲在我房里。”
清漓闻言,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气愤地反驳:“明明是你每晚将我搬到房中,怎能怪我?我还没怨你,整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还有那滚烫的药汁,若非我修为深厚,早被你烫死了!”
宫远徵耳根刚褪去的红晕又悄然浮现,他强作镇定,硬气道:“那又如何?我耗费了无数珍稀灵药培育你,难道还不能跟你说上几句?”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清漓若有所思。
见她认同,宫远徵更加理直气壮:“本来就是如此,所以你今后要听我的,明白吗?”
“为什么?”清漓不解。
“你是我的花,自然是该听我的。”宫远徵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清漓还想争辩。
“没有可是。”宫远徵断然打断。
清漓凑近宫远徵,和他讨价还价,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安:“那你不可以让你的哥哥吃我,也不能让你的虫子靠近我。”
宫远徵慢悠悠的向房间走去,他傲娇地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那得看你表现如何。”
“我不管,你不可以把我送给你哥哥!”清漓小碎步紧紧跟在他身旁,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坚持。
“哼,你若是不乖,我就把你送给哥哥提升功力。”宫远徵故意加快脚步,语气中半是威胁,半是玩笑。
“宫远徵!你恩将仇报!”清漓挡住他前行的路,愤然指责着,眼中皆是不满。
“哼,一码归一码。”宫远徵绕过她,继续大踏步向前走去,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嘴角却微微上扬。
“宫远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