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期待:“我特意多加了一味‘回春草’,是你以前说过喜欢的。”
然后,他再次期待的认真关注清漓花花的动静,等待着清漓给他一点回应。
可整株花,连叶片都没有晃动一下。
没有等到清漓的回应,宫远徵眼神黯淡了几分下来,声音中也多了失落。
“快醒醒好不好?”
花苞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的迹象。
宫远徵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视线却依旧固执地停留在花瓣上,低声自语。
“是还不够么?那我明日再去采些‘朝露’来,你不是总说那最是纯净?”
他坐在花盆旁,目光一瞬不瞬。
“以前你总说我熬药时太急,都把你烫到了,说草木有灵,得慢慢等他们成熟。”
“这次我等你回来,多久都成。”
“只是……你能不能稍微快一点点,……我现在就很想你了。”
宫远徵声音发颤,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上挂上了湿意。
轻轻一颤,一颗一颗的泪珠砸落下来,晕开在衣襟上,留下来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会听你的话,好好保护自己的。”
然后他轻轻敲了敲花盆边缘,自顾自约定道:“我不走,就在这儿守着你。等你醒了,以后老赵做的吃的,我全都给你,好不好?”
花苞依旧静默,他却仿佛听见了无声的应答,嘴角悄悄扬起一点笑意。
夜露渐浓,但宫远徵就这么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守着花坐了整夜。
中间嘴里还不忘絮絮叨叨:“你可别骗我。
不可以让我等很久哦……”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映着眼底的执着和不易察觉的一丝疯狂。
*
第二天
晨曦刚挣脱云层,金纱般的阳光斜斜地淌过徵宫的飞檐。
宫远徵推开房门时,眼尾还凝着彻夜未眠的红血丝。
他简单掬了冷水拍在脸上,触到微凉,整个人才清醒了几分,驱散了些许昨夜的倦意。
他轻柔的端起清漓的花盆,将她挪到了视野最开阔的石台上。
“清漓,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好。”
说完,他的脚步没往药园深处去,而是停在了靠近园边的矮丛旁。
他要确保采集晨露时,抬眼便能望见那抹娇嫩的花色。
露珠在药草叶尖颤巍巍地悬着,折射出细碎的光。
宫远徵握着玉盏,指尖轻点叶片,将晶莹的晨露一一接入盏中,动作娴熟又专注。
就在他转身去采另一侧的露水时,花盆后忽然漾开一圈透明的涟漪。
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悄然浮现。
它小心翼翼地往花盆阴影里缩了缩,半透明的光团先是向上漂起来,探出花盆一点确认了宫远徵的位置。
然后才微微下落,飘到花盆能完全挡住他的位置,接着整个光团往后翻转一个角度,像是人抬头仰望的姿态。
终于看到在清漓花花那舒展的花瓣,似是知道宫远徵听不到,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大声响起。
那声音带着点试探,努力喊道,“阿漓,阿漓!”
“宴清漓!”
可清漓只是安静地立在花盆中,连最外层的花瓣动都没动一下。
光团顿时上下弹跳了两下,光晕都晃得急躁起来,像是在气鼓鼓地跺脚。
“怪这个没脑子的小世界意识!瞎折腾!还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