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盒子给林嘉峪,是一把军刀,刀柄上刻着“兄弟同心”四个字。“哥,这个给你。虽然不是多贵重,但是我自己设计的。”
林嘉峪接过军刀,看着妹妹,眼神温柔:“谢谢,我很喜欢。”
“还有小肖同志的!”林悠然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用雨林藤蔓编织的手链,“我在比赛期间编的,手艺不好,不许嫌弃!”
肖战当即戴在手腕上:“不嫌弃,很喜欢。”
分完礼物,林悠然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满足地呼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个蛋挞就咬:“饿死我了!早上赶飞机都没好好吃饭!”
“慢点吃,别噎着。”李冉冉赶紧递茶。
“还是妈妈最好!”林悠然嘴里塞得鼓鼓的,说话含糊不清,把大家都逗笑了。
这个下午,林家的客厅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林悠然就像一颗小太阳,走到哪里就把温暖和快乐带到哪里。她一会儿偎在外婆身边听老人家讲过去的故事,一会儿挽着母亲的手臂说悄悄话,一会儿又跑到父亲身边,非要教他怎么剥山竹。
“爸,您这样不对,看我的!”她拿过一个山竹,手指在果壳上轻轻一捏,山竹就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果肉,“要这样,用巧劲。”
林云深学着她的样子试了几次,终于成功,脸上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容。这一幕被李冉冉悄悄用相机拍了下来——女儿回国后,家里多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
“对了爸,”林悠然忽然想起什么,“我听说您最近在筹建一个退役军人再就业基金会?”
林云深点头:“是有这个计划。很多军人退役后,在社会上找工作不容易。我想尽点力。”
“我替战友们谢谢您!”林悠然站起来,郑重地向父亲敬了个军礼,“爸,您这个基金会要是需要帮忙,尽管说。我在部队认识很多优秀的退役军人,他们纪律性强,能吃苦,都是人才。”
林云深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自豪:“好,如果需要,爸爸一定找你帮忙。”
“一言为定!”林悠然又笑了,那笑容明亮得晃眼。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了林悠然的比赛。这次她没有回避困难,但讲的方式却很“林悠然”。
“...然后我们就发现那五个外国侦察兵了。”她一边剥红毛丹一边说,语气轻松得像在讲隔壁邻居的趣事,“他们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结果被我们夜鹰同志一眼就发现了。夜鹰那眼神,啧啧,比鹰还利!”
“然后呢?”外婆听得入神。
“然后我们就制定战术啊。”林悠然说得眉飞色舞,“我让金刚和山魈从侧面迂回,婉清姐占领制高点,我带着冬笋和灵狐正面吸引火力...您猜怎么着?十分钟,战斗结束!我们零伤亡,他们全被制服!”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其中的凶险。李冉冉脸色发白,紧紧握住女儿的手。
“妈,别担心。”林悠然反握住母亲的手,语气轻松,“您女儿厉害着呢!再说了,我们可是代表中国出战,输谁都不能输给外国人,对吧?”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把担忧的气氛一下子冲淡了。
“对!不能输!”外婆拍着大腿,“我孙女最棒!”
“外婆最懂我!”林悠然凑过去在外婆脸上又亲了一口。
林云深看着女儿,眼中满是骄傲,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这些年,他一直担心女儿会因为当年的分离怨恨他,但现在他知道了——他的悠然,心里装着的全是爱,没有恨。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那块悬了三十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傍晚时分,夕阳给客厅镀上一层金色。林悠然提议去花园走走,于是一家人移步后花园。
林家的花园设计得很精致,中式亭台与西式花圃巧妙结合。林悠然像只快乐的蝴蝶,在花园里跑来跑去。
“妈,这棵桂花树什么时候种的?好香!”
“爸,这个假山设计得真妙,谁设计的?”
“外婆您慢点,我扶着您。”
“哥,你看那丛玫瑰,开得真好!回头我剪几朵给妈插瓶!”
她活泼的身影和清脆的笑声,让整个花园都生动起来。园丁们远远看着,脸上都带着笑——这个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李冉冉和肖战并肩走着,看着前面挽着外婆和父亲胳膊的女儿,眼中满是温柔。
“肖战,”她轻声说,“谢谢你。悠然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妈,是我要谢谢悠然。”肖战看着妻子的背影,眼神温柔,“她给了我一个家。”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李冉冉欣慰地说,“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
“我们会的。”
晚饭是丰盛的家宴。林悠然看到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眼睛都亮了:“哇!水煮鱼!麻婆豆腐!还有白切鸡!妈,您这是把川菜和粤菜精华都搬上桌了啊!”
“知道你爱吃。”李冉冉笑着给她夹菜,“多吃点。”
“那我可不客气了!”林悠然大快朵颐,吃相豪爽却不粗鲁,一边吃还一边点评,“这个水煮鱼够味!不过比起我们川省军区的炊事班,还差一点点辣...”
“就你嘴刁。”林嘉峪笑她。
“我说的是实话嘛!”林悠然不服,“下次您去我们军区,我让炊事班给您做一顿正宗的,保准您吃了还想吃!”
说说笑笑间,晚餐吃得格外温馨。林云深难得地喝了两杯酒,话也多了起来,讲起年轻时在大陆的往事,讲起如何在香江打拼,讲起对妻女的思念...那些从未对旁人说过的话,在这个夜晚,在家人面前,娓娓道来。
林悠然听得认真,时不时问一句:“然后呢?”“真的吗?”“爸爸好厉害!”
那种纯粹的崇拜和好奇,让林云深心里暖成一片。这就是他的女儿,永远用最真诚的心对待家人。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喝茶聊天。林悠然不知从哪变出一副扑克牌:“来来来,打牌!输了的人明天请早茶!”
“你这孩子,就会想着吃。”外婆笑骂,却第一个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