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还来？”
室内，华生用力接住莱恩拳头可还是被手肘磕到下巴，他大骂：“你神经病啊。”
“你简直比马格努斯还马格努斯。你当自己是什么？”莱恩收回拳头居高临下指着他鼻子大声说：“你最好没事给我少到处晃悠，老老实实待在你的联合星做好帝皇安排给你的活就够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跑，别以为谁都有空理你，你的联邦军人纪律性哪去了？”
“靠——他妈怪我咯？”华生气不过莱恩言论：“鬼知道这破亚空间有事没事找我麻烦。”
也不惯着莱恩那臭屁，华生唠唠叨叨起来：“不抓紧时间多做点事鬼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你只管远征带领军团打仗，有想过当一个星球，乃至一片星区或星域之主需要考虑的东西有多少吗？”
见莱恩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华生擦去嘴角血渍，小声道：“……夏洛克和黛莉都没打过我。”
“你再说一遍。”
华生这话让莱恩不由得想起比鲁斯还讨人厌的基里曼。
“怎么。”
“对对对，我们不像你养父母惯着你。”莱恩脑补起华生过去以基因原体身份像凡人孩童那样骑着爸妈买的机车在城市里上下学，说不定溜妹子呢。他就这么过了整整十三年？！……连基里曼恐怕都没有这么悠哉生活过。
“你的军团呢？你们的战斗驳船呢。盖尔思，玛丽，伊利亚斯他们去哪了？”莱恩双手叉腰，假装看来看去的东张西望要华生老实回答。
“我让他们去抢地盘了。”
“抢地盘？无人星系？”
“有资源就行，不适合宜居又不是不能改造。大不了让人在那里当太空居民发展。”
莱恩不知道华生想法与军团不谋而合，整天待在联合星，一帮阿斯塔特超人闲着过剩精力没处撒怕是会憋出毛病。顺便检验一下军团改革成果尚有多少需要更改的地方。
“这地方你还是找个时间让船坞赶紧把这区域拆掉融了。”莱恩厌恶摆摆手：“至于信仰什么的你休要给我再谈！”
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吵闹与斗殴在外面的阿斯塔特战士听来尤为紧张。
跟随莱恩过来的死翼终结者默默做好了战斗准备，只等雄狮一声令下，而负责华生安危的暗黑天使战士则神经紧绷……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仿佛要凝固成形于彼此头顶。
与暗黑天使一起受到莱恩统领过的暗黑闪光战士比起其他兄弟军团更清楚第一军团在帝皇心中的另一层含义，比起黎曼鲁斯的太空野狼是帝皇宪兵，暗黑天使有过而无不及。
候古因带领死翼终结者战士视线余光中的爱德华兹和唐克等人，只要对方胆敢有何出格举动，即刻发起攻击；阿斯塔特对战阿斯塔特听起来乃是何等的异端想法。实际上早已存在，二号原体与他消失的第二军团便是例子。
而由于大远征过去多年里，华生迟迟未归，暗黑闪光军团因自身原因既饱受其他军团兄弟的排斥，在第二军团遭受飞来横祸后，他们内心的不安与焦虑直到华生回归才有所缓解。
“所以……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吗。”唐克不免悲观。
“爱德？”
他视线里，爱德华兹却流露神似原体的释然。
“如果是帝皇命令，那没什么好说的。至少我们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运获得了有意义的人生，叫大远征。一草一木一世界，千桃万花春又来。斗转星移，茫茫若海。我们虽是阿斯塔特，可比起神子甚至是帝皇，与银河帝国的芸芸众生又有何异。”
爱德华兹侧目搭档眨眨眼，说道：“嘿，放松点。当感受过黑暗，其实，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父上的文艺性。”唐克破涕笑出来。
一会儿，当两队阿斯塔特见到各自原体并肩走出E-4号舱室，这让门外一行人觉得方才里面吵闹和打斗仿佛是幻觉。
爱德华兹和唐克等人无不松了口气。
侯古因等死翼们默不作声，心里只觉得十一军团还是原来老样子，跟他们原体一样，明明有时怕得要死，却还要打脸充胖子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华生招手叫来自己的人跟上，对莱恩说，“相关资料，你回头找加文拿。他在联合星比谁都擅长处理这种问题。”
莱恩与华生擦过加文身影，刻意多看了对方一眼，“你把他当做自己的左右手？”
“我遇到二号之前，早先跟他处理过类似的问题。”华生郑重抓住莱恩肩膀：“别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莱恩。”
“你烦不烦。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莱恩不以为然放开华生的手掌。反过来低声警告道，“你方才在里面所言所行很危险，华生。你知道二号怎么被处理的吗？悠着点吧你。”
尔后，威风凛凛的雄狮仔细地审视过华生一遍，确认已经不存在任何潜在的危险或异常情况之后，才放心地带着他的死翼们乘机离开齐柏林号。
加文悄无声息来到华生身旁并肩而立。他们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头雄狮及其子嗣乘坐的风暴鸟尾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尽头。
“看来你们之间谈的不是很顺利。”加文注视消失的风暴鸟，对华生说：“可能我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感到膈应。这是事实，人类数万年来未曾变过的事实，华生……”
“不见棺材不掉泪。”华生念出加文想表达的心里话。
“你不像你的其他基因原体兄弟，华生。”加文笑意有深然：“我看得出来，你在想默默学习自己基因原体兄弟们身上各自的光芒，想要尽快追上他们。或许，恰恰正是因为这点所以你才不像他们吧。”
华生解除身上的动力甲，一闪消失不见，弥留回音于加文耳畔徘徊，“优点可能在某时某事变为缺点的，加文！”
加文忍不住笑出声，“你既然都想到了这点……那我无话可说。”
……暗黑天使风暴鸟没有回联合星而是直接回到了同样停泊于新月亮港里的旗舰，不屈真理号。
不屈真理号待命巨厅，无数暗黑天使战士严阵以待，连同他们刚刚刚拿到手的特战装甲都一起从联合星带了上来。
“原体。”
“阿考，解除战备状态，准备一下物资，八个泰拉时后离开。”
“是。”
莱恩目光扫过子嗣们的头盔目镜，感受他们那对自己命令义无反顾的决然。
目睹雄狮重新坐回旗舰上唯一属于他的黑曜石王座，解除战备回来的考斯韦恩见原体的冷漠，开口道：“似乎一切又变回了往前那样。”
“我弟弟会理解的。”莱恩说。
“但愿。”
就算华生和联合星的人看不出来，十一军团的爱德华兹，唐克，阿诺德这些人一定看得出来刚才齐柏林号上差点发生了什么。暗黑天使军团与雄狮莱恩的神秘莫测，云山雾罩。考斯韦恩看来，十一军团的神秘只多不少。
“……无所谓。”
莱恩斜视舰桥人员当中闪烁而过的黑色守望者。他并没把考斯韦恩的话听进耳朵里，而是正在与前者交流！
“你还有什么想说。”
“大人，关于……”考斯韦恩又讲。
他不知莱恩是在听黑色守望者兜帽下无形之脸双目闪闪发光，在无口说话：“你还需要再回来。”
“我知道。”
“宇宙宏观尺度，时间毫无意义，命运之线已被改变。”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亚空间？”
黑色守望者只是在强调：“你还需要再回来。”
“随时随地？”
“你随时可以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