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一名阿斯塔特的基因种子与基因原体同样出自帝皇之手。任何对于阿斯塔特肉体上的改造和修复乃是秘密中的秘密。
类似于阿诺德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濒死之际会安置于名曰“无畏”的机甲中继续为帝国大远征尽心尽力。当药剂师操作大型机械臂将阿诺德残缺不全躯体从真理大炮驾驶舱中提取出来,阿斯特利亚眼皮不带眨地目视对方缓缓被安置于手术台。
当面撒照的强光灯亮得阿诺德倍感不适,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肉眼去看机甲驱壳之外的光芒了。
药剂师把手术台那大小不一的维生管线插入阿诺德仅存的躯干,阿斯特利亚于操作台显示,只见阿诺德昔日的大头照,硬朗的意气风发是何等自豪坚韧。眼下手术台唯是一张不堪入目,严重被烧伤的满面愁容。
“我是不是很难看?”
阿诺德被转移离开了真理大炮装甲,整个人犹如卸下所有伪装和保护,那已经收敛起,最不该面世的铁骨柔肠淋漓尽致展现于众人面前。
药剂师安慰说,“不要说话,前辈。你会重新站起来的,是真真正正地站起来。”
“不要欺骗我!”阿诺德闭眼低吼道。
阿斯特利亚则说,“以原体的名义向你保证。大人!”
“你们怎么能够修复我?让我如同重生……”前军团长喋喋不休道,“我是帝皇的造物,我是帝皇的告死天使……是原体告诉你们的吗?为什么原体父上拥有这般能力?我怎么不知道。”
药剂师用量子通信无声向阿斯特利亚传达道,“他的情绪很激动,我们必须让他尽快冷静下来。”
“没有必要,必须让他的精神时刻处于现在的状态。”
阿诺德当下状态反而让阿斯特利亚认为极具理想,她说,“首先,手术第一步,取走他的基因种子……”
人类残疾修复技术到了阿诺德这种状况以阿斯特利亚目前已知的联邦生物医疗技术手段,无非仿生器官\/肢体植入,将仿生神经与原生神经连接上,再对皮肤进行植入。即便这样完成改造也不会让阿诺德重新恢复威猛迅捷的状态,顶多作为一个大号凡人来使唤。
而帝国方面的技术则是用仿生机械器官代替,就像机械教贤者那样把自己改造得半机械半生物存在。类似的阿斯塔特也存在,诸如第十军团钢铁之手。
按照帝国以往掌握的修复技术,要么变成半机械半生物阿斯塔特,要么躺进无畏机甲。像阿诺德这样受如此创伤的阿斯塔特那还不如躺进无畏机甲里,起码能用坚甲大炮保留自己最后一丝自尊。
“你们要干什么?”阿诺德见药剂师兄弟取走了自己胸腔的种子。所谓修复手术方式也不处于自己的理解范畴之内。
“重塑你的模样,前辈。”
“你们疯了!”
“原体华生大人已经同意——”
药剂师兄弟搬出了原体也没能让阿诺德心甘情愿。
“帝皇陛下呢?”
“既然原体华生大人敢这么做意味着帝皇也知道。”
在阿斯特利亚操作下照亮了阿诺德残躯浑身的强光灯骤然熄灭,取而代之是旋转的十一孔圆环阵列照耀出绿色光泽渐渐让阿诺德不免产生一种灵魂脱离了残躯的飘飘忽忽感。
阿诺德耳畔朦朦胧胧倾听得到阿斯特利亚对药剂师讲的话,“第二步已经完成,开始第三步。”
“我勒个帝皇在上啊……”
药剂师兄弟的惊叹忽隐忽现传入阿诺德耳中。
他目视当头那开始飞速旋转形成闭关的十一孔装置。
“他接下来会怎么样?小姑娘。”
“他会以另外一种形态涅盘重生……”
“就像古泰拉神话故事里的不死鸟凤凰?”
“现在我们等着这位阿斯塔特老前辈重新适应自己新身体。”
他听到小姑娘喋喋不休说着。
“怎么会?”药剂师看来看去没见着阿斯特利亚有什么躯体克隆修复准备。
“弦界网络。”阿斯特利亚说,“接下吧,来自原体的馈赠,暗黑闪光前军团长,阿诺德老前辈。”
“等等——”
与阿斯特利亚同在参与的药剂师惶然失声,“阿诺德前辈的身体呢?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对此,女孩缄默不语。
阿诺德目视着圆环只听那似远方的传响。
“你是什么?”
“帝皇的告死天使。”
“你来自于哪里?”那声音又问。
“泰拉,王座世界。”
阿诺德只感到时间在倒流,自己随着时间重新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泰拉统一之前的蛮夷部落,再启程迎接帝皇与禁军的到来,接受训练成为阿斯塔特,出类拔萃承担军团领导重任,完成泰拉统一,继而与帝皇一同去夺回人类失去的星辰大海。
“谁是你的原体?”
“华生。”
“你是谁?”
“我是暗黑的闪光。闪亮长明于无尽黑暗宇宙——”
“你的职责是什么?”
“至死不渝。”
“欢迎回来。……超能力者,阿诺德!”
一股洪流自圆环迸发而出劈头盖脸席卷了阿诺德浑身。
药剂师全程目瞪口呆,他看到圆环之下阿诺德那透明水雾般毫无固定形体地从躯壳中脱出悬浮,又看着他的躯壳紧接着不翼而飞,再然后以纯粹能量形态具现于眼前。
他奋不顾身地凑近观察触碰那成形的血肉躯体,倘若每一名战斗兄弟濒死之际都能这样子挽救过来,那还要自己干什么?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将来万一不幸也能够这样?
仅仅只是一阵风刮的那般,重新睁开眼睛的阿诺德瞪大眼睛,气喘吁吁,不可思议双臂弯曲到面前张开手掌。只见细腻透红的肌肤犹如新生儿那般稚嫩。
他摸着自己浑身,那阿斯塔特基因改造手术那遍布浑身植入的皮下黑色甲壳,神经接口全都不见了。
除了还是阿斯塔特改造后的体型,浑身好像没有一点能让人联想到阿斯塔特。
‘自己变成欧格林那种东西了?’不会吧。阿诺德如是想的感到毛骨悚然。
那也不对,自己怎么可能是欧格林。
“我……我这是怎么了?”
阿诺德与药剂师的目光统统落在阿斯特利亚身上。
“你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吗,阿诺德老前辈……”
阿斯特利亚面带三分微笑,说,“机械与生物那只是我之前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