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雨不大。
雨丝在路灯的光里看得格外清楚，是斜斜的、细细的线。
许砚凡撑着一把“helloKitty”折叠伞。
玄关里唯一一把能用的。
冲进雨幕。
伞面小得可怜，后背瞬间淋湿，贴在背上。
「夜用、350、护翼……」
他把这串密码在舌尖滚成Rap。
百货超市离家15分钟脚程，他跑了8分钟就抵达。
比体测五十米还拼。
玻璃门自动滑开，冷白光啪地打在脸上。
货架前，两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对着一排“小翅膀”窃窃私语。
许砚凡站在货架前，脑袋瓜子全线崩盘：
夜用有240、285、420；
护翼分“纯棉”、“网面”、“超薄”，还有“安心睡”和“小翅膀”；
包装粉得各有千秋。
每读一个词条，他耳根+1c社死。
他伸手，又缩回，像在拆炸弹。
绕了三圈，愣是没找到350。
只好红着脖子问店员小姐姐：“有……350加长夜用吗？最好带护翼。”
店员小姐姐秒懂，抬手一指：“最上面，粉色那排，自己拿。”
他踮脚，刚碰到包装，背后传来小姑娘的偷笑。
“那个男生好自然哦，给女朋友买耶。”
“长得帅，还贴心，啧啧。”
许砚凡耳尖滴血，把两包“350”藏进购物篮最底层。
藏完违禁品后，他转身奔向内衣区。
内裤栏更离谱。
S、m、L、xL旁边画着粉兔子或黑蕾丝，标签写着“甜美蜜桃”、“狙击心脏”。
各种颜色胖次排排坐，蕾丝边、蝴蝶结、草莓图案，冲他发动可爱攻击。
许砚凡深呼吸，镜片起雾。
“码数……”
他盯着塑料模特，脑海自动把白模替换成洛绫玥的腰线。
他想起洛绫玥那句“你亲手量过”。
指尖莫名发烫，掌心虚握一下，好像布料已经隔空烧手。
回忆半小时前厨房里的弧度。
心想，应该不是亲手量过，而是亲口量过。
“m……吧？”
啪。
两盒扔进篮子。
一盒纯白，一盒……带草莓刺绣。
结账时，收银员扫条形码，随口搭话：“给女朋友买？”
“……嗯。”
“草莓这款最近卖爆，小情侣都选。这个码数？”
许砚凡把钱码在柜台，小声说道：“她……适合。”
“帅哥，给女朋友买生理用品加分哦～”
“谢谢……那个，快一点，她还在等。”
“好嘞~~”
塑料袋被递过来，轻飘飘，在他手里却像铅。
感觉再慢一步，他就要原地蒸发。
出门，夜风一吹，后颈全是汗。
出超市，雨势升级。
伞骨被风掀反，helloKitty的雨伞“啪”一声殉职。
他干脆把这袋战利品揣进外套，拉链拉到顶，一路冲刺。
水花溅到小腿。
远远看见自家窗户亮着灯，他心口却更烫：
「她会不会疼到缩成一只虾米？」
「会不会又嘴硬说“没事”，其实眼尾都红成兔子？」
一想到红宝石眸子沾水汽。
他脚步再度加速，直接开启“雨夜疾跑”，踩得水花噼啪作响。
同一刻，许砚凡家卫生间。
洛绫玥蜷坐在马桶盖，裙摆堆到大腿根，光着小脚丫，脚尖点地。
她低头，看苦茶子中央的花朵??(????)。
颜色比想象深，而且还已经晕开。
尴尬、新鲜、又带着诡异的仪式感。
【叮咚！】
【系统：女性化特征30%节点已抵达，硬件更新已完成】
【附加礼包：每月每次时长10分钟，可手动在10分钟再继续添加随机时长，痛感不可调。】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系统友好礼包加载中：坠胀+1，巣涌+1，羞耻+∞】
小腹里像塞了只温水袋，还在往里注水。
她咬牙，把额头抵在膝盖，雪发垂落，发梢扫到小腿，痒得发麻。
门外脚步来回，像困兽。
「老娘第一次知道这个是这感觉。」
「系统，你......」
【嗯哼╭(╯^╰)╮？】
「系统霸霸，你跟读者霸霸一样帅气。」
【安心，已为宿主开启‘新手保护’，痛感下调至30%。】
「那剩下的70%呢？」
【留给人生青春第一次时..（你猜~）】
“……我谢谢你。”
二十分钟后。
门铃响。
钥匙转动，门开。
许砚凡浑身湿透，刘海黏成绺，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滴。
一大塑料袋的东西被他护在怀里，干干爽爽。
走进门，先闻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带着点柑橘香。
厨房灯没开，只有走廊壁灯昏黄。
洛绫玥已经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现在倒是空空如也。
她靠在卫生间门框，白发垂落，眼尾飞红。
一副“刚被世界欺负”的滤镜。
“买到了？”
“嗯。”
许砚凡蹲下来，从袋子里先掏出一杯热的黑糖姜茶，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
“先喝。”
洛绫玥就握着他的手，俯下身，小口啜饮。
姜茶滚过喉咙，一路烫到小腹。
把“种子”烫得轻轻收缩。
“疼吗？”他问。
“……还好，暂时能忍。”她垂睫，声音软糯，却带着鼻音，“就是……突然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发现……”她指尖抠着他的手臂，冰凉凉，“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完美女友，而是事多麻烦多的女友。”
许砚凡用还沾着雨水的脸颊，蹭了蹭她脸颊。
“我知道。”
“欸？”
“我知道你也会肚子痛，会怕冷，这些都让我明白了，你需要我。”
许砚凡笑，睫毛挂珠，“我又不是跟卫生巾谈恋爱，我是跟你。”
洛绫玥愣住，耳尖“嘭”地炸成樱花色。
“而且……”
少年忽然仰头，在她小腹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隔着布料，像羽毛拂过。
烫得她腰窝一软。
“绫玥，这里，以后要是真的……有了我们的小朋友，我也会这样给你买红糖。”
「小朋友？！」
「他连以后都想好了？！」
她脑内弹幕瞬间雪花，手却下意识插进他潮湿的发间，把那颗脑袋往怀里按。
“许砚凡。”
“嗯？”
“你现在……亲的是子宫，还疼着。”
“要我怎么做？”
“要呼呼。”
许砚凡愣了半秒，嘴悬在她小腹上方两厘米，小心翼翼地呼气。
洛绫玥脚发软，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坏心眼地补刀，“不过呢，它今天第一次上班，你算是……剪彩嘉宾。”
许砚凡闷哼一声，享受头垫波，耳尖红得能滴血。
夜深，雨停。
洛绫玥蜷在许砚凡怀里。
小腹贴着他的掌心，热度一圈圈荡开，把经期的坠胀熨平。
她半梦半醒间，听见少年极轻地嘟囔：
“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剪彩。”
「……这傻子。」
她嘴角翘成月牙，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呢喃软语道：
“那说好了，只许你一个人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