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叠着扫完码的衣服，装进纸袋，附和经理：“是啊，已经好几个月没响起战曲了，不知道哪家店这么幸运，这个月业绩肯定排第一了。”
“马小姐，一共一万二，是刷卡还是扫码？”经理把购物袋双手递给马怡雯。
“刷卡吧。”马怡雯接过，她好奇问道：“什么是百万战曲啊？”
经理拿出poss机，操作着：“就是有人在一家店消费超过百万，店铺门口的喇叭就会播放这首歌。”
马怡雯点头，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家庭虽然有些小富，但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三千块，连买衣服都刷的妈妈副卡，跟那些出手上百万的少爷小姐没法比。
张小琴给她拎着衣服袋子，两人离开店铺。
路过隔壁，张小琴指着店里的晴萱、江琳二人：“雯雯，她俩怎么还没走啊。”
马怡雯冷哼一声：“估计是买不起这么贵的衣服，挨个试穿拍照呢，回头发在动态里钓有钱人呗！”
“诶，江琳手里那件裙子，雯雯你穿上肯定很美，反正她也买不起，你当她面买下来气死她。”张小琴挽着马怡雯手臂。
马怡雯点点头，是个好主意，拉着她进入秋水店铺。
“店员呢，这件衣服我要了！”马怡雯走到江琳面前，指着她手里的衣服说。
晴萱一脸无语：“阴魂不散。”
店员小姐姐一脸为难，站在江琳和马怡雯中间，“这衣服是江小姐先看上的……”
没等她说完，江琳把衣服递还给店员：“诺，让给她。”
马怡雯不屑的切了声，让店员选了适合自己的号码，去前台结账。
“什么！十万！”马怡雯惊呼出声，她以为这家店的价格和隔壁差不多，最多也就几千块一件。
店员小姐姐耐心解释：“这件是限量款，您要是嫌性价比不高，可以看看我们店其他款式。”
马怡雯回头看看，江琳两人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她，身旁的张小琴挽着她胳膊，都在等着她付款。
马怡雯咬咬牙，从包里拿出父亲的信用卡，一字一顿道：“刷、卡。”
拿上衣服，两人离开店铺，路过江琳身旁还不忘冷哼一声。
却听店员小姐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小姐，您买的衣服需要我们给您送回家吗？”
马怡雯眼睛因惊讶微微瞪大，这个商场的规定她有了解一点，送货上门是消费八十万才有的服务，江琳居然消费了八十万，怎么可能！她就是个穷学生！
张小琴感受着她身子微僵，出声关心：“雯雯，你怎么了？”
“没……没事。”马怡雯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在江琳眼里简直是跳梁小丑，因羞愧加快了步伐。
隔壁玫叶服装店门口等待嘲讽对方经理的店员，着急忙慌跑回店里。
“不好了经理！隔壁响战曲了，而且店里只有刚才我们赶出去的那两位女生！”
“什么！”玫叶的经理放下手中水杯，快跑出店门查看。
江琳和晴萱刚从秋水店里出来，门口聒噪的歌声吵得江琳皱起眉头。
秋水的店员亲自将两人送出门，晴萱手里拎着江琳给她买的衣服，其他的衣服江琳让商场送回霍家。
玫叶经理看见这一幕，浑身拔凉拔凉的，为了马怡雯那一万块的业绩，丢掉百万大客户，她肠子都悔青了。
——
府顺饭店顶楼包间里，厉南城母子和两位女生坐在饭桌前。
厉馨给晴萱和江琳夹菜，很是热情，她豪爽的性格，江琳都有点招架不住。
晴萱倒是喜欢的很，她对外的性格就是阳光开朗小太阳，只是别人提到自己家世时会自卑，遇上厉馨这样热情的干妈，倒填补了她缺失的母爱。
厉馨为了不让两位小女生拘谨，开始讲厉南城小时候的糗事。
五岁和人打赌尿的远，结果输了，穿一礼拜小裙子上幼儿园。
七岁看电视里的迪迦死了，他对着电视痛哭流涕磕了仨头，给厉老爷子吓得以为孙子被什么玩意上身了。
听的晴萱嘎嘎大笑，“厉南城你怎么不笑，哈哈哈哈哈，是天生不爱笑吗？”
连江琳清冷的性子都染上一丝笑意。
吃完饭厉馨拉着三人去晴萱的家，后备箱装着满满当当的礼品。
晴萱家还住在村子里的平房，院里还养着鸡鸭鹅，厉南城没接触过这样的乡村生活，撅着屁股俯身逗大鹅，晴萱家的大鹅可能心情不太美妙，追着厉南城啄，厉南城满院子跑，边跑边嚎叫着。
“救我啊！这鹅疯了，晴萱救命！琳姐！”
厉馨闭上眼没法看，“他不是我儿子，咱们快进屋吧。”
晴萱倒是善良，拎着鹅后颈放进圈里，成功解救厉南城。
进了屋，奶奶躺在床榻上，听到动静想要起身。
晴萱快步上前，“奶奶您快躺下。”
厉馨开口：“是呀，晴萱奶奶不用客气，晴萱这小孩和我眼缘，我拿她当亲姑娘的。”
晴萱给他们搬了三个板凳，自己去烧水泡茶。屋子设施虽然陈旧，但很整洁干净，看得出被人打扫的很好。
奶奶握住厉馨的手，苍老的声音传出：“你就是小晴说的干妈吧，我这老婆子身体不争气，不能亲自招待你们。”
她气息虚弱，略有些喘，嘴唇发白。
江琳出声询问：“您没去医院看看吗？”
“你就是小晴的同桌江琳，果然跟她说的那么漂亮，”奶奶支起身子，靠坐在床头，“不用去医院，我这老毛病了，过一阵子就好，不用费那钱。”
江琳轻皱眉头，她观老人面色就感觉不对劲，但还没确认。
“我懂点医术，能给您把把脉吗？”
“诶呦小娃子这么大本领，还懂中医号脉，那你给我老婆子看看。”奶奶脸上带着慈爱的笑，伸出干瘪的手腕。
江琳将椅子挪到她床边，手搭上老人脉搏，面色严肃感受着。
“琳姐你居然还会把脉！”厉南城惊讶出声。
后脑勺挨了厉馨的亲切问候，他才老实下来，“安静，别打扰江琳。”
晴萱端着茶进来，看到这场景有些微愣，放轻脚步走到他们身旁。
江琳给老人左右手各把了三分钟脉，她面无表情收回手：“就是有些脾虚，好好调养就好。”
“那就行，我这脾胃年轻时落下的毛病，幸好没去医院浪费钱。”奶奶脸上带着笑，显然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厉馨把礼品从后备箱拿下来，放到屋里，待了一会准备走。
晴萱去送三人，到了院外，江琳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