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工作人员朝沈凌霄那边使了个眼色。
张维平一看就黑了脸——之前故意把沈凌霄的座位往后排调，想膈应人，现在只觉得这操作蠢得冒泡。
“去给陆导重新安排位置，少惹那小子。”
周围人偷瞄半天，发现压根没人敢去触沈凌霄霉头，全都憋着笑。
张维平这回脸算是丢尽了。
“陆导？您这是披了沈凌霄的皮？”
邻座王长钿笑着拱火。
“王总该配眼镜了，陆钏哪来我这份派头。”沈凌霄甩过去一记眼刀。
“哎哟瞧我这眼神！原来是沈大导演，失礼失礼！”
“王大哥，再闹可就没劲了啊——”
别看王长钿嬉皮笑脸的，人家是实打实的行业巨头，光线传媒掌门人。
和博纳于东、华谊王中君并称娱乐圈三座山头。
后世爆款《哪吒》《大鱼海棠》全是他家手笔，眼光毒得很。
“说正经的，沈导，久仰了！”
王长钿主动伸手。
“当年我还去过光线面试艺人呢，可惜没选上。”沈凌霄握着手突然爆料。
“什么？！我这就把选人的开了！”
王长钿瞪圆眼睛。
“玩笑话，后来糖人开的条件更诱人。”
“亏大了！这波起码错失十个亿……外加一座棕榈奖杯啊！”
两人哈哈大笑，当场互留电话。
大蜜蜜在旁边看得眼热。
寻常人见到王长钿大气都不敢喘，沈凌霄却跟唠家常似的。
她不由把沈凌霄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些。
……
电影开场后，沈凌霄专注盯着银幕。
《金陵十三钗》他前世看过，如今以导演视角重看，不得不服老谋子的功力——
服装构图堪称教科书，唯独剧情稍弱。
散场时，他跟着三千观众一起鼓掌。
“有压力吗沈老弟？”
王长钿凑过来问。
王长钿拍着手，目光转向沈凌霄。
张导这部片子确实不错！
还行吧，就是有点拖沓，想讲的内容太多了。
沈凌霄直言不讳，影片质量虽好，但节奏可以更紧凑些。
至少能再剪掉五分钟。
张维平可是放话说要破票房纪录的。
不可能。沈凌霄斩钉截铁。
这片子就算换个档期，七亿就到顶了，破纪录纯属妄想！
王长钿笑而不语，他心底也认同这个判断。
影片风格偏沉重，冲击票房纪录确实困难。
散场后，沈凌霄随人群离开影院。
他婉拒了后续的酒会邀请——今日目的已然达成：震慑那些不长眼的家伙，顺便解决掉张一柏。
最关键的收获是发现了张艺谋的价值。
沈凌霄盘算着要彻查新画面影业的账目，张维平肯定做了手脚，没少坑害老谋子。
时机成熟就曝光**，再把这位顶尖导演招致麾下。
届时公司实力必将更上一层楼。至于得罪张维平？失去张艺谋的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
夜色渐深，沈凌霄倚窗品酒，俯瞰京城灯火。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他收回视线望向客厅。
蜜蜜，过来。
大蜜蜜紧张地绞着手指，虽然嘴上逞强，实则毫无经验。
她磨蹭着挪到沈凌霄身旁，刚想坐下就被揽入怀中。
太快了...她耳尖泛红。
认识一年半还快？
我不是说这个！大蜜蜜羞恼地咬了咬唇，给我点时间适应好吗？
沈凌霄环抱着她，少女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肩头。
你要好好待我...不准动手，更不能辜负我。
我何时动过手？
上次你发火的样子...想起那场景，大蜜蜜仍心有余悸。
乖一点不就没事了？沈凌霄轻抬她的下八，张嘴。
怀中人顺从地微启朱唇，换来一个缠绵的深吻。
首都夜景美得令人沉醉，看多少遍都不厌倦。
清晨阳光洒进房间，沈凌霄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接起手机。
沈导！《金陵十三钗》零点票房1080万！周小胖在电话那头急吼吼地说。
这个数字距离《糖人街》纪录仅一步之遥。
网上已有人在讨论张一某导演是否要重登巅峰。
什么纪录...沈凌霄话音未落，身旁传来娇嗔：沈凌霄，你压着我头发了~
周小胖瞬间黑了脸。
这软糯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大蜜蜜。
你居然...
下午再说。沈凌霄果断挂断，将身旁的温香软玉搂得更紧。
会议室里，红姐焦急地等待消息。
老板说还没破纪录，不用着急。周小胖转述道。
团队众人面面相觑。
《金陵十三钗》口碑爆棚，评分高达9.4，三个热搜居高不下。
先等老板回来吧。红姐镇定道。
虽然形势紧张，但众人决定保持冷静。
毕竟他们的导演此刻正拥着当红女星补觉，似乎对这场票房之争胸有成竹。
绝不能自乱阵脚，既然沈凌霄如此淡定。
他们更没必要慌张。
一切等沈凌霄回来再议。
网络上关于《金陵十三钗》的讨论持续升温。
“不愧是老谋子，功力不减当年，这部片子绝了！”
“看得人胸口发闷，那个年代太残酷，普通人就像尘埃般无力挣扎……”
“老谋子永远的神！”
“命运在历史的洪流中碾出无数悲欢，乱世之中谁都逃不过这场劫难。”
“无论是含苞待放的女学生，”
“还是风华绝代的沈淮佳人，都拽不住自己命运的缰绳。”
“或许，这就是时代给予每个人的烙印。”
“楼上透彻！大师依旧是大师，宝刀锋芒犹在！”
“……”
“……”
微博和各大平台挤满了观众的唏嘘，引发广泛共鸣。
许多未观影的网友也被勾起兴趣：这片子似乎值得一看？
与此同时——
橙天娱乐的吴克波盯着屏幕，指间的烟灰簌簌掉落。
真够倒霉的。
好不容易押注沈凌霄的新片，偏偏撞上张一某的强势回归。
《三枪》扑街后，所有人都以为老谋子江郎才尽。
谁知短短一年，他就带着《金陵十三钗》杀回战场。
《绣春刀》该不会被碾碎吧？
“还没联系上沈凌霄？”
吴克波焦躁地掐灭烟头。
对方大军压境，这导演居然玩失踪——该不会卷款跑路了？
“周导让我们别担心，说沈导根本不在意。”
“放屁！都要被碾成渣了还不在意？！”
吴克波气得直揉太阳穴。
敢情烧的不是你的钱？
“立刻联系糖焉，明天直接去魔都堵人！”
办公室里的沈凌霄打了个哈欠。
大蜜蜜这姑娘着实不简单，竟是罕见的媚骨天成。
论战斗力，在他认识的女人里绝对名列前茅。
能与之比肩的，恐怕只有高媛媛那位姐姐。
虽是初上战场，却已有策马驰骋的大将之风。
幸亏遇上自己，否则不知要斩落多少男儿。
“沈老弟！《金陵十三钗》首日票房三千万！”
吴克波的声音在颤抖。
“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旁的王钟磊同样面色凝重。老谋子这一记回马枪着实凶悍，险些打破纪录。
影片厚重的历史质感加上张一某的金字招牌……
票房趋势太稳了，网上不少业内人士预测老谋子这次要打破《唐探》7.9亿的纪录！
舆论愈演愈烈，王钟磊当然清楚背后有张维平雇的水军在造势。
但话说回来，要是电影质量不行，观众也不会买账。
说不定真能破纪录啊，沈导！
做梦呢？沈凌霄撇嘴道。
吴克波表情一滞。
吴总，能不能稳重点？你看王总多淡定。老谋子本身就有号召力，加上前期捆绑宣传，前几日票房爆发很正常。
这点预期都没有？
可是......
可是什么？沈凌霄盯着他，我敢打包票，要是《金陵十三钗》能破纪录，你那五千万投资我当场退还，分成照给，让你白赚一笔！
吴克波闻言冷静下来，见沈凌霄如此笃定，心里踏实许多：沈导误会了，我就是被对方阵仗吓到。哪能真要您的钱......
沈凌霄摆摆手。现在必须稳住军心，何况他压根不信《金陵十三钗》能破纪录——前世都没做到，这世有《绣春刀》分票房，能拿六亿就不错了。
既然张维平不要脸，咱们也别客气。直接宣传《绣春刀》零点场1500万，首日4000万，二十天破华语片纪录！反正吹牛不上税。
在场众人全傻了。王钟磊忍不住劝：这话太满了，万一没达标......
挨骂的又不是我。沈凌霄指向周大象，是他背锅！
沈导你这......王钟磊无语，周大象脸都绿了。
小胖，干不干？成了你就是碾压老谋子的业界第一人，顺带把我的纪录也破了！沈凌霄继续**。
“想想那些记者会怎么报道，肯定把你夸上天了！”
“……”
周小胖听了沈凌霄的话，情绪瞬间高涨。
对啊，要真是四千万票房，我不得压过沈凌霄？
他才三千四百万。
到时候我就是国内票房纪录的创造者。
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
“沈凌霄，你认真的？咱们可是兄弟，别糊弄我。”
“当然是真的。”沈凌霄神色笃定。
“你发誓！”
“发什么誓！你到底干不干？”
沈凌霄不耐烦道。
“不干我自己上，再这么低调下去——”
“观众真以为电影是我拍的了。你就这么大方？”
周小胖被这话一激，脾气上来了。
确实。
现在外面都在传《绣春刀》是沈凌霄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