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于莉望着李伟明熟练的做饭动作。
再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年头,哪有男人给女人做饭的?
更何况是给她这样没什么关系的女人做饭。
实在太难得了!
于莉心里暖暖的,暗下决心:这辈子非李伟明不嫁!
在她眼里,李伟明高大英俊、风趣幽默、正直善良。
城里户口,还是医生,月薪四十多块,以后还能涨。
名下有两套房。
现在又发现他厨艺这么好。
再加上那么厉害的......
于莉瞥见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的少女时代就这样结束了。
幸好是给了喜欢的人。
要是阎解放那个**,她早就寻短见了!
害怕、伤心、激动、难过、高兴、庆幸,还有说不清的情绪一起涌上来。
于莉再也控制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放声大哭......
厨房里,李伟明正忙着煎鸡蛋。
锅铲声很响,没听见于莉的哭声。
不一会儿早餐就做好了。
听到脚步声,于莉赶紧擦干眼泪,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强挤出笑容。
抬眼一看,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雪白的馒头、金黄的煎蛋、各式粽子、两碟小菜、紫黑的桑葚、红艳艳的樱桃,还有一碗香气扑鼻的瘦肉粥。
于莉觉得这辈子可能都吃不上这么丰盛的早餐了。
这比她想象中结婚当天的早饭还要好。
她咬着牙,硬是要撑起身子来。
于莉刚撑起身子,又无力地倒回床上。
她红着脸偷瞄李伟明,眼神里带着几分羞赧。李伟明心知她身子虚——方才他自己也是靠着秘制的大补丸才勉强恢复精神,更别说于莉了。
他端起灶上温着的十全大补粥,坐到床沿轻轻扶起于莉,又在她背后垫好棉被。见于莉伸手要接碗,李伟明把瓷碗往旁边一让:你别动,我喂你。
勺子在碗沿轻磕两下,李伟明吹凉热粥递到她嘴边。于莉还没回过神,见他示意啊——的嘴型,下意识就张开了唇。粥水滑进口中,清甜的米香混着药材的甘醇在舌尖绽开,比她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美妙。更何况......
抬眼看着专注喂粥的李伟明,于莉心头像灌了蜜糖。她亮晶晶的眼睛追着他的动作,忽然鼻尖一酸,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还没等李伟明反应,她突然环住他的脖子——
又来?你这身子......李伟明正**,耳边响起带着哭腔的告白:伟明,我喜欢你!咱们结婚好不好?
他手里的粥勺砸在碗沿上。
李伟明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原来不是要......是谈婚论嫁啊!他向来光明磊落,既然木已成舟,自然要负责到底。只是见于莉攥着被角等答复的模样,他故意皱眉:可我还没打算成家......
我能等!于莉急得抓住他袖口,等到你愿意娶我那天!
她暗自发誓:这样好的男人绝不能放过。
那......我先考虑考虑。李伟明话音未落,于莉眼底已亮起星光。
平日里害羞点没什么,可到了关键时刻,为了终身大事,于莉也顾不得矜持了。她脸颊发烫,垂着眼帘轻声道:横竖我是认定你了,这辈子就跟定你啦!
见姑娘这般坚决,李伟明忍不住打趣:没想到我魅力这么大?
少臭美了!于莉嗔道。
莫非是我那方面......李伟明话没说完,就被飞来的枕头砸中。李伟明你**!于莉羞得耳根都红了。
.........
喝完李伟明熬的热粥,于莉恢复了些气力。穿戴整齐后,她走到八仙桌旁。看着满桌早点,想起昨夜体力透支,这会儿确实饿坏了,便不客气地动起筷子。李伟明也陪着吃起来。
昨晚要不是我......李伟明欲言又止,阎家那帮畜生实在......
我明白,不怪你。于莉偷瞄他一眼,脸上又泛起红晕。
李伟明会心一笑。
反正迟早要嫁你,既然这样了......于莉咬着筷尖,声若蚊蝇,只求你别把婚前这事说出去,不然我真没脸见人了。
这话不假。那年头姑娘家要是婚前失节,脊梁骨都能被人戳断,连累全家挨骂。阎家父子就是吃准这点才敢胡来——要是阎解成得手,于莉要么认命嫁他,要么终身不嫁。三大爷早把于莉性子摸透了,觉得她做不出鱼死网破的事。谁料半路杀出个李伟明,白捡个媳妇。要是三大爷知道,非得气吐血不可。
吃过早饭已过五点,天刚蒙蒙亮。于莉怕被人看见,李伟明也知事关重大,早早送她出了四合院。
走到门外才想起路途遥远。大清早的没有车,两个人步行实在太费劲。
李伟明让于莉在巷口等着,自己回家取了工具直奔阎家。阎解成偷他自行车的事还没算账,今天正好把车要回来,日后再跟他慢慢计较。
来到阎家时,全家人因昨夜熬夜还在熟睡。李伟明轻松扛起自行车,找个僻静处三两下就撬开了车锁——这年代的自行车锁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
天刚蒙蒙亮,棒梗揉着眼睛出门解手,正好撞见李伟明骑车离开四合院。看见李伟明匆忙离去的背影,棒梗顿时来了精神。
昨天下午他看见三大爷端着半盆粽子从李伟明家出来,软磨硬泡才讨到一个。剥开竟是罕见的肉粽,刚咬一口就被三大爷抢回去,还让他自己去问李伟明要。此刻闻着嘴里残留的肉香,棒梗馋得直流口水。
见四下无人,棒梗蹑手蹑脚摸到李伟明家。发现房门没锁,他喜出望外地冲了进去,直奔厨房翻找粽子。可搜遍厨房和客厅都没找到,急得他直跺脚:该不会全吃完了吧?
棒梗一头扎进卧室,眼睛顿时亮了。
桌上摆满热腾腾的美食,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迫不及待抓起一个粽子,三两下剥开粽叶,啊呜就是一大口——甜滋滋的豆沙馅!软糯的米粒混着豆香,馋得他三两口就吞下肚。再剥开一个,金黄的咸蛋黄油汪汪的,馋得人直流口水。
旁边半锅瘦肉粥正冒着热气,棒梗抄起勺子连盛两碗。米粥滑进喉咙的滋味,比他这辈子喝过的任何粥都香。这些美味对天天啃窝头的棒梗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李伟明的手艺实在太好,小家伙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肚子撑得发胀,棒梗才摸着圆鼓鼓的肚皮站起来。临走时他眼珠一转,干脆把装粽子的搪瓷盆整个端走。刚走到半路,肚子突然绞痛起来,可他还是死死抱着盆子不肯撒手。
棒梗!秦淮茹的喊声从背后传来。她一眼就认出那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盆:这又是从哪顺来的?
妈你快尝尝!棒梗献宝似的举起盆子,李叔家的粽子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