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这场突然行动,导致琴酒有点感冒发烧。
简直离谱。
除了刚到施耐普斯庄园的那次生病外,这几年琴酒一直十分健康。
他只能认为,这就是对方给予的惩戒。
乌丸莲耶倒是又和他通了一次电话,对这个反应表示出担忧。
先生怀疑,很少生病的琴酒是不是被引发了实验后遗症。
可是,组织的核心实验室还没有重建完毕,一般的体检又查不出问题所在。
就算担忧,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
先生为此忧心忡忡,反倒是琴酒毫不在乎。
发现上辈子的真相后,琴酒虽然冷静,却一直想要狠狠的报复回来。
这次终于被他发现良机,他自然不想错过。
能活多久,琴酒并不是特别在乎,但交心过后,他知道先生介意这一点,于是关心组织boss身心健康的琴酒还是按着脾气表示会收敛一些。
完成当天的通话后,小大哥有点恹恹的半靠在床上。
这种状态,他连锻炼身体都不能做,更别说出去搞事。
幸好他在巴黎的目的主要就是两个,一个是先生的小心愿,推迟几天也无妨。
另一个就是黑羽盗一。
如今已经完结。
相信昨晚的收获一定颇丰,否则他和贝尔摩德都已经撤退,何必再让他生病?
这种举措更像是不得已而为之,迫使他卧床休养,然后放弃赶尽杀绝。
琴酒心里冷笑,他本来就没有继续的想法,否则别说是感冒发烧,就算他病的快要死了,他也得拼一把临死反扑。
这时,房门被敲响。
“小阵?方便我进来吗?”贝尔摩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
琴酒扬声道,嗓音略带沙哑。
贝尔摩德打开门,走到琴酒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医疗包。
女明星上下打量琴酒,感叹道:“先生说的不错,你也就是看着健康,实际上颇为消瘦。”
这话并非虚言。
琴酒天天锻炼还吃好喝好,然而就是不长肉。
他一直都是体态修长且纤细的那种,肌肉薄薄的一层,十分匀称,兼具力量和美感,但却不够有冲击力。
不过琴酒可不喜欢那些拳击手肌肉虬结的外形,他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满意。
穿衣显瘦、脱衣有料,肌肉的最大作用是发力,而不是当做肉块堆在身上,也不嫌累赘。
“要跟我较量一下吗。”
琴酒淡淡问道,贝尔摩德的格斗能力在他眼中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远远达不到顶尖。
跟久经训练的成年男性角力,琴酒现在没有必胜把握。
但欺负一下女性的贝尔摩德,应该没问题。
“不了,我可不想被人说,欺负病号。”
贝尔摩德果断拒绝,要是赢了的话,那是以大欺小理所应当,要是输了……呵呵,总之都不光彩,女人完全不想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
“真是奇怪,昨天看着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病。”
巴黎没有爆发流感,而感冒的高峰期往往要到冬季,现在是夏秋之交,气温不算冷。
“大概是被诅咒了吧。”
琴酒语气莫名,他抬眼看向贝尔摩德手里的医疗包,问道:“你拿这个做什么?我量过体温,没到高烧的程度,不需要吃药。”
“是先生的要求。”
贝尔摩德拉开医疗包上的拉链,取出一根针管。
“他让我采集一些你的血液,说是检查。”
“你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贝尔摩德目露关切,出于同为实验体的深切同情。
虽说已经被琴酒“治疗”了几次,贝尔摩德的心理状况早便好转,但碰到和实验有关的事,她还是会多出几分在意。
而且……
悬在她头上的惩罚快要落下,贝尔摩德每次想到这里,都有点笑不出来。
死是不会死,甚至在关照下,研究员不会刻意折磨她。
然而贝尔摩德还是心里面发怵,会无法克制的感到恐惧。
现在她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争取表现的出色一点减少刑期,然后期待到时候琴酒能抽时间去看望她。
因此,贝尔摩德绝对不希望琴酒出事。
若是琴酒发生意外,她趋于稳固的精神恐怕会再次动摇,裂出缝隙。
“能有什么异常,就是感冒发烧。”
琴酒淡淡道,伸出胳膊,示意贝尔摩德速度快点。
“那先生这么做,岂不是小题大做?他那么忙,哪有这种闲情逸致。”
女人水蓝的眼眸盯着琴酒不放,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或者破绽。
“先生关心我而已。”
琴酒毫不客气的道,言外之意自然是贝尔摩德行为不端,所以才得不到相同的优待。
贝尔摩德被噎得说不出话,她轻手轻脚的给琴酒抽完血,然后迅速封存打包。
“医疗包就放在床头柜,相信你也不愿意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
贝尔摩德咬牙切齿的道。
很有自知之明嘛。
琴酒点点头,之后肯定会有先生派来的人专程处理血液样本。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说说。”
琴酒对这个更感兴趣。
昨天他可是扔出了一枚微型炸弹当烟花,相信埃菲尔铁塔附近的人都能看到火光,并听到爆炸的声响。
那些围攻黑羽盗一和怪盗淑女的人本来没准备搞出太大动静,但被琴酒这么一插手,消息就不容易被压下去。
报纸上应该会有报道。
“今早晨报刊登的新闻称,埃菲尔铁塔吸引了一团雷电,发生了闪爆。”
贝尔摩德说道,发现琴酒有点无语。
这种搪塞的话居然能发在媒体上?真的会有人相信?
“当然,也有消息称,是一伙黑手党在交火。”
贝尔摩德拉长声音,又转折道。
看琴酒吃瘪她就愉快,刚刚的愤怒已经转为高兴。
女人语气轻快的道:“你是想问黑羽盗一的事?我暂时不知道哦~”
“那你可以离开了。”
琴酒直接赶人,既然贝尔摩德全都不知道,那还留下来做什么?碍眼吗?
“过河拆桥。”
贝尔摩德站起身,风情万种的撩了撩浅金长发,然后发现少了一截。
没良心的小坏蛋。
她嗔怒的骂了一句,随即正色道:“接下来我会继续跟进,如果有确切消息,不会忘了小阵的哟~”
“嗯。”
这还差不多。
琴酒目送贝尔摩德离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又有些想睡觉。
他挣扎了两秒,然后把自己蛄蛹进被子里。
还是睡吧。
接下来的事暂时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