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宴会上,居然还有人想打我的主意。”
贝尔摩德吃吃笑道:“难道他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出道的?都是老女人了。”
她的语气满是嘲弄之意,既有厌恶,但也有些沾沾自喜。
——对她自己的魅力。
不过,她自己能说老,别人可不行。
琴酒没有搭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慢慢抿了一口暗红色泽的葡萄酒。
等贝尔摩德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说八道,甚至想要撒酒疯,琴酒这才冷淡道:“你的情绪不对劲。”
魔女像是发条松到头的机械玩具,身体僵硬的停在原地。
“……只是有点舍不得。”
贝尔摩德沉默片刻,终于解除“石化”状态,她漫不经心地道:“成为大明星很多年了,想到以后要告别这样的生活,心里面实在感慨。”
“真不知道,有希子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男人退出娱乐圈?就算成为太太,她也可以继续演戏嘛,结果……那么干脆地急流勇退,让人意想不到。”
琴酒瞥了贝尔摩德一眼,几乎不假思索,他直接问道:“你接触毛利兰了?”
“……哎呀,真是敏锐。”
贝尔摩德笑得妩媚:“我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姑娘还挺喜欢我的,所以借着告别会的机会,让她中了奖。”
莎朗·温亚德的粉丝遍布全球,她不可能一一去见,所以工作室早早便在社交端crowhive(鸦巢)上放出预告,转发该条短讯就可参与告别会入场名额抽奖,中奖者不仅能够与莎朗面对面接触,还会受邀参加晚宴,获得持续一周的纽约哈德逊河风情游资格。
于是,刚返回日本一个月的毛利兰,再次兴冲冲地赶来纽约。
这次没有毛利小五郎同行,和她一起的是母亲妃英理。
母女俩到了纽约后便按照温亚德工作室的安排在指定酒店入住,当然,不请自来的家长妃英理是自费。
其实温亚德工作室不在乎多出的这一点小钱,但妃英理很遵守规则,坚持自己掏钱。
时间很宽裕,粉丝基本上都提前数日赶到。
今天是晚宴,接下来的一周,毛利兰会跟着工作室安排活动,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四十九名来自全球各地的中奖粉丝,浩浩荡荡一个大团。
最后,另有一场告别宴作为活动终点,莎朗·温亚德有可能再次出席。
详细了解流程、觉得没有危险的大律师和女儿挥手说拜拜,这两天她也没有闲着,还在附近大学法学院听课,似乎是想要尝试取得纽约律师资格。
最近的纸笔考试在七月底,不知道她赶不赶得上。
“和你说的一样,真是一个好女孩。”贝尔摩德轻轻拨动指甲,上面被染成一片鲜红。
这女人很久没有涂这种颜色了吧?
琴酒敏锐注意到这一点,他感受到贝尔摩德身上似有若无的杀意,缓缓道:“你想杀了她?”
“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
魔女像是答非所问,她自言自语一句后,才接上琴酒的话:“我很喜欢她,但是……她和你不一样。”
“如果这样美好的花儿枯萎在男人手里,还不如……”
“被我现在摘下来。”
贝尔摩德依旧在笑,但那笑容里却多出几分血色。
她这辈子的喜好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
总是热爱追逐那些纯粹的特质,纯洁的白或者是深沉的黑。
人缺少什么就会憧憬什么。
贝尔摩德也类似,毕竟她是一个善变的女人,还比较脆弱,因此她就喜欢那些稳定、持久的东西,无论它们表现出的是恶还是善。
不过受到琴酒潜移默化的影响,贝尔摩德摇摆不定的心有了可供停泊的港湾(她自认为),行事也就越发偏向最初的、心思尚且坚定的自己。
这个时候的贝尔摩德,那是真的恶劣。
但无所谓,他们本来就是坏人,恶一点多正常。
“小心失手。”
琴酒提醒道,好歹是和“柯南”关系密切的人,十有八九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就算她身上的“光环”比不上主角,应该也不会差太远吧?
琴酒观察过毛利兰身上的雾气状况,和普通的红方差不多,是鲜艳的纯红,颜色与铃木园子一致。
不过这些雾气非常凝实,看起来似乎质量更高的样子。
琴酒不是很确定,毕竟只能靠眼睛观察。
这种虚幻的所谓雾气,也只是看起来像雾,谁知道实质是什么。
他有时候也会嘲弄的将它看作是“光环”,或者某种庇护规则的具象化。
只是称呼不同。
“你觉得我会栽在一个小女孩手里?”
贝尔摩德睁大眼睛,她被气到了,连伪装成七分的酒意都忘记继续维持。
迷离从那双水蓝眼眸中迅速消散,愠怒与惊讶凝聚成风暴,让她看起来锐气十足。
琴酒扬起下颌,示意道:“墙在那边,你可以试试。”
“……呃。”
贝尔摩德噎住,想到了毛利兰的壮举,她脑子进水了才会用拳头去砸墙,想验证墙是不是牢固,完全可以用锤头,而不是她娇滴滴的小拳头。
“不要小觑任何人。”琴酒予以忠告,他翘起长腿,又喝了口杯中的葡萄酒:“你不是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些事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那个小姑娘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贝尔摩德眉头蹙起:“确实,她从小到大,运气好的出奇。”
“还有这变态一般的力量……”
魔女摸了摸下巴:“把她拉进组织怎么样?”
“假如你能将她染成黑色的话。”琴酒不觉得贝尔摩德能轻松成功,毛利兰如果真是女主角,应该很难堕落吧?
她不是已经被逼到绝境的黑羽快斗,世界不会简单放弃。
即使世界意识已经不复存在。
“先试试。”
贝尔摩德沉吟道,毛利兰总不至于像琴酒一样意志坚定?
只要不是琴酒这种人,她有一万种手段可以让人就范。
“随你。”
贝尔摩德坐正身体,没有再装作醉酒的样子,她最多有点微醺,只不过表现的夸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