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你听说了吗？第七小队的队长居然亲自来监考了！”考官 A 满脸兴奋地对考官 b 说道，仿佛这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
考官 b 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反问：“啊？！第七小队的队长？就是那个伤亡最严重的小队？”他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意外。
考官 A 连连点头，继续兴致勃勃地介绍道：“没错，就是她们！你知道吗，第七小队成立还不到一年呢，但他们在与第三律者的那场激战中，可是一直站在最前线啊！而且，他们的队长还是我们组织里最年轻的一个天才呢！”
考官 b 听得入神，不禁对这位神秘的第七小队队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追问道：“哦？真的吗？那这位队长一定很厉害吧？”
考官A还没来得及接话，考场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色制服的少女正缓步走来——她身形娇小，刚到大多数成年人的肩膀高度，额前碎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视着考场，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栀、栀队长？”考官b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像初中生的少女，和传说中在律者战场上浴血奋战的队长联系起来。
栀走到两人面前，停下脚步，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怎么？不像吗？”她故意挺了挺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却因为动作太用力，差点被过长的制服下摆绊了一下，连忙稳住身形，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考官A忍不住笑了出来：“栀队长还是这么……活泼。”
“毕竟监考也得轻松点嘛。”栀眨了眨眼，随即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专注起来，“考场布置都检查好了吗？通讯设备屏蔽、应急措施，一样都不能少。”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刚才那点调皮仿佛只是错觉。
考官b连忙点头：“都按最高标准准备的，您放心。”
栀站在讲台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将考生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本次考核地点设定在城东旧工业区废墟，”她翻开考核手册，声音清晰而沉稳，“生存三天，期间会有战车级和突进级崩坏兽出没——别想着躲起来就能混过去，”她忽然抬眼，目光扫过几个面露侥幸的考生，嘴角弯出点促狭的笑意，“每只崩坏兽的项圈都有定位，你们的终端会实时显示击杀或规避记录哦。”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战车级的厚重外壳和突进级的迅猛速度，对新人来说本就不算容易应付，还要在废墟里持续生存三天，难度可想而知。
栀像是没听见那些议论，继续说道：“规则很简单：保持终端电量充足，三天后在指定集合点报到，就算通过。”她顿了顿，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丢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补充，“哦对了，废墟里有不少废弃罐头，运气好能捡到——但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们具体在哪，那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考官A在一旁补充：“栀队长，需要给考生们演示一下应对突进级的基础技巧吗？”
栀嚼着糖，眼珠转了转：“不用。”她忽然纵身一跃，从讲台上轻巧地跳下来，落地时像只小猫似的没发出半点声音。走到考场中央，她对着空气虚晃一拳，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突进级靠的是反应，战车级要找关节弱点——这些训练时都教过，”她忽然停下动作，歪头看向考生，“总不能指望我像喂饭一样教到嘴边吧？”
有个考生忍不住问：“栀队长，您第一次面对崩坏兽是什么时候啊？”
“刚参加考核的时候，第一天遇到的是圣殿级，虽然差点死了，但还是打赢了。”栀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或者“早餐吃了面包”。她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制服袖口，眼神飘向窗外，带着点回忆的漫不经心，最后还冲那考生眨了眨眼，添了句调皮的尾音：“所以你们这战车级和突进级，是不是听起来亲切多啦？”
考场里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提问的考生张着嘴，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都没察觉。他旁边的女生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橡皮捏得变了形——圣殿级崩坏兽那堪比小型坦克的体型和能量冲击，是教材里反复强调的“新人禁区”，他们连模拟训练都得组五人小队才敢尝试，而眼前这个13岁的少女，居然在考核时单枪匹马对上了？
“差、差点死了……还打赢了？”后排有个男生忍不住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颤。
栀这时才回过神似的，看着考生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忽然捂住嘴轻笑起来，眼底闪过狡黠的光：“骗你们的啦。”她踮起脚尖拍了拍最前排考生的肩膀，“是突进级啦，不过当时确实手忙脚乱，还摔进了垃圾堆里。”
考生们这才松了口气，却更觉得震撼——就算是突进级，对刚参加考核的新人来说也足够凶险，可她语气里的轻松，仿佛那场惊险只是童年里一次有趣的冒险。
“好啦，别发呆了。”栀转身走向门口，声音轻快起来，“赶紧检查装备，再磨蹭可要迟到咯。”阳光落在她发梢，刚才那瞬间流露的沉重，早已被活泼的笑意取代，只留下满场考生心头翻涌的敬佩与决心。
栀挑眉，忽然露出个调皮的表情：“比你们现在还小呢。”她没说具体年龄，转身走向门口，“好了，十分钟后出发。记住，活着回来最重要——别死撑，终端有紧急呼救功能，我会看着监控的。”
最后那句“我会看着监控的”说得轻飘飘的，却让考生们莫名感到一阵压力——谁也不想在这位13岁的传奇队长面前丢脸。
等考生们陆续离开考场，考官b才低声问：“栀队长，真的不用多提醒几句吗？毕竟……”
“毕竟他们以后要面对的，可比这难多了。”栀望着窗外，糖已经吃完了，语气又恢复了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现在心软，以后才是害了他们。”她顿了顿，忽然转身冲两人做了个鬼脸，“不过我偷偷在废墟里藏了些急救包，就当是给乖孩子的奖励啦。”说完，便提着自己的小背包，脚步轻快地追了上去。
考核第一天的太阳刚爬过废墟的断壁，栀就已经坐在一栋高楼的天台边缘了。她晃着双腿，嘴里叼着根草茎，怀里揣着本漫画，偶尔抬眼扫一下楼下——
几个考生正被两只突进级崩坏兽追得慌不择路，手里的制式长刀挥得乱七八糟，与其说是反击，不如说是在慌乱中自保。有个男生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武器脱手滚出去老远，吓得脸都白了，还是同伴回身砍了崩坏兽一刀，才拉着他连滚带爬地跑远。
“啧啧，这劈砍角度，还没训练营的新生标准呢。”栀翻了页漫画，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吐槽。她看得分明，刚才那只崩坏兽的关节弱点明明暴露在眼前，那考生却只顾着砍坚硬的外壳，纯属白费力气。
又看了会儿，底下的追逐战还是老样子：要么是武器拿不稳，要么是遇到危险就忘了战术动作。
栀终于把漫画合起来，扔到身后的背包里。“没意思，”她嘟囔了一句，从天台边缘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
她转身走向天台另一侧的消防梯，动作轻快得像只猫，三两下就消失在楼层的阴影里。临走前，她瞥了眼楼下还在和崩坏兽周旋的考生，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武器带得挺全，就是不知道脑子带了没——慢慢玩咯。”
风卷过天台，只留下那本翻开的漫画，书页在风中轻轻翻动，仿佛在替她继续看着这场乱糟糟却又充满生猛劲儿的“初体验”。
第二天清晨，废墟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栀正蹲在一栋高楼的横梁上啃压缩饼干，听到声音立刻起身，像只敏捷的雨燕跃过断壁残垣，朝着声源处疾冲。
转过一道弯，她就看见一只突进级崩坏兽正对着缩在集装箱后的考生猛扑，而那考生的同伴——一个背着急救包的男生，正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跑，连对方“等等我”的哭喊都没回头。
“啧。”栀咂了下嘴，原本带着点慵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从腰间抽出短刃，借着废墟的掩护飞速绕到崩坏兽侧面，趁着它扑空的瞬间，足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点，身体腾空翻转，短刃精准地刺入崩坏兽颈部的关节缝隙。
一声哀鸣后，崩坏兽轰然倒地。
栀落地时带起一阵尘土，转头看向那个吓得脸色惨白的考生：“还能站吗？”
考生抖着腿站起来，眼眶通红：“他、他刚才……”
“我看见了。”栀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跟我来。”
两人在一处临时避难所找到了那个逃跑的男生，他正缩在角落里发抖，看到栀带着人进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考核手册第三条是什么？”栀站在他面前，明明比对方矮了一个头，气势却压得对方不敢抬头。
“同、同伴互助……”男生声音发颤。
“看来你没记住。”栀拿出终端，调出他的信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你的考核，结束了。”红色的“淘汰”字样在屏幕上格外刺眼。
男生慌了，扑上来想抓她的手：“栀队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是太害怕了……”
栀侧身躲开，眼神里没了平时的调皮，只剩冰冷的疏离：“害怕不是理由。”她指了指身后那个被抛弃的考生，“第七小队要的是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人，不是遇到危险就把队友推出去的懦夫。”
顿了顿，她补充道：“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是‘同伴’。想不明白，就算考核过了，也走不远。”
说完，她不再看那男生失魂落魄的样子，转头对另一个考生说：“你的终端还能用吗？我带你去安全区休整，考核继续——但记住，下次别再把希望寄托在靠不住的人身上。”
她走在前面，娇小的背影在废墟的阴影里显得格外挺直。被救下的考生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刚才那只突进级崩坏兽带来的恐惧，好像都没此刻这位少女队长身上的认真来得有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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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考核期的最后一个傍晚，夕阳把废墟的影子拉得很长。栀蹲在一栋废弃写字楼的天台边缘，晃悠着双腿，手里转着终端——屏幕上跳动着几个名字，都是这三天里让她格外留意的考生。
她轻巧地跳下天台，落在一堆碎石上，像片羽毛似的没发出声响。
第一个找到的是那个被她掰过铅笔尖的考生。对方正靠在断墙边包扎手臂上的划伤，动作算不上熟练，却很稳。“考核结束后有空吗？”栀突然出声，吓得对方手一抖，绷带差点散开。
“栀、栀队长？”考生连忙站直。
栀晃了晃终端：“我这儿缺个人，你在废墟里两次绕过突进级的伏击，观察力不错，要不要来第七小队试试？”她语气随意，像是在问“要不要一起去买水”，眼神却认真地等着回答。
对方愣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以吗？”
“你觉得自己不行？”栀歪头，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绷带，“不过下次包扎别这么紧，会影响血液循环哦。”调皮的动作冲淡了邀请的严肃，让对方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
接着，她在集合点附近找到了第二个目标——一个总爱往高处爬的女生，三天里靠着废墟的地形优势，甚至无伤解决了一只落单的战车级。“喂，爬那么高不累吗？”栀仰头冲屋顶喊道。
女生低头看到是她，笑着跳下来：“视野好啊。”
“那要不要来个视野更好的地方？”栀抛给她一块压缩饼干，“第七小队的了望岗缺人，你这身手挺合适。”
女生接住饼干，眼睛亮了：“真的？我早就想进前线小队了！”
“前线可不止有风景。”栀收起玩笑的神色，“但你要是怕了，现在说也来得及。”
“谁怕了！”女生立刻挺胸，“我去！”
最后一个被找到的，是个在考核中总默默帮别人捡物资的男生。栀找到他时，他正把最后一点净水分给旁边中暑的考生。“听说你三天里救了三个人？”栀在他身边坐下，递过去一瓶冰镇果汁——不知道她从哪摸出来的。
男生接过果汁，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同伴……”
“第七小队不只要能打，还得会护着队友。”栀拧开自己的瓶盖，喝了口果汁，语气轻快，“所以，要不要来当我们的‘移动急救站’？”
男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和期待。
栀看着三人不同的反应，忽然笑了：“当然，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想清楚了就来总部找我，记得穿舒服点的鞋——第七小队的训练，可比爬废墟累多啦。”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和其他人差不多长，明明是最娇小的那个，却让人觉得，跟着她走，好像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