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阳光透过总部的玻璃穹顶，在走廊地板上投下菱形光斑。栀拎着蛋糕盒的手被爱莉希雅晃得不停摆动，后者裙摆上的草莓图案随着脚步轻轻颤动。
“你走快点嘛，再慢的话，慧肯定会把奶油偷偷刮掉的。”爱莉希雅突然停下，鼻尖几乎要碰到蛋糕盒，“我闻到巧克力碎的味道了，你果然买了双拼款！”
栀笑着把盒子举高：“昨天打坏训练场的事还没算账，再被你偷吃，梅比乌斯该拿我做活体实验了。”
指挥中心的自动门滑开时，龙音正趴在控制台前翻维修账单，听到动静猛地抬头：“蛋糕分我一半，不然就把你赔维修费的欠条贴公告栏。”
“明明是你先劈坏栏杆的。”栀把盒子放在长桌上，刚打开盒盖，鹿野的狙击镜就从斜后方伸过来，镜片反射着蛋糕的光泽。
“瞄准镜型号是xS-73，记得买原厂配件。”她放下枪，用指尖戳了戳草莓奶油，“不过看在水果新鲜的份上，允许你赊账三天。”
优灵甩着断成两截的长枪走进来，枪杆上还缠着绷带：“我的武器维修费是你欠账的五倍，蛋糕归我。”
“抢什么抢。”慧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手里的钢笔转了个圈，“苏说过量摄入糖分影响神经反射，我替你们保管。”
“骗人！”爱莉希雅一把将蛋糕盒抱在怀里，“昨天你明明偷吃了我藏的曲奇！”
凯文端着热可可从茶水间出来，冰蓝色的眼眸扫过乱作一团的众人，最终落在栀腰间的涤罪七雷上。刀鞘上的冰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有水流在里面轻轻晃动。
“吵够了就分蛋糕。”他把杯子放在栀面前，“苏说你需要补充蛋白质，别只吃甜的。”
梅比乌斯突然从文件柜后探出头，白大褂上还沾着不明液体：“我也要！昨天抽血样本分析显示，高糖环境能提升抗体活性——”
“你那是想研究怎么用蛋糕培养崩坏能吧。”苏推着医疗车走进来，车斗里的试管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栀的体检报告出来了，细胞活性稳定在峰值，不过最好别再像昨天那样透支能量。”
栀刚切下一块草莓蛋糕，就被爱莉希雅塞了把叉子：“尝尝这个！这家店的奶油是用北海道牛奶做的，我跟老板说要最甜的那盒呢！”
龙音咬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维修部刚才来消息，训练场重建至少要两周，这段时间只能用模拟舱训练。”
“正好。”优灵用枪杆挑着一块巧克力蛋糕，“我新学了套枪法，栀要不要试试？”
鹿野突然轻笑一声：“还是先练练闪避吧，昨天被我打中三次都没躲。”
“那是因为你偷袭！”栀刚要反驳，就见慧把一块蛋糕放在她嘴边，剑鞘上的金边蹭到了鼻尖。
“别理她们。”慧的声音带着笑意，“下午我教你那套卸力的法子，学会了下次就能接住凯文的拳头了。”
凯文端着空杯子站起身，路过栀身边时顿了顿：“模拟舱参数我调好了，下午试试？”
“好啊。”栀咬了口蛋糕，奶油沾在嘴角，“不过这次要用武器。”
爱莉希雅突然拍手：“对了对了！下周是总部的周年庆，据说要搞篝火晚会，我们一起去买烟花吧！”
“我拒绝。”梅比乌斯抱着半块蛋糕从文件堆里钻出来，嘴角沾着巧克力酱，“上次你把烟花绑在崩坏兽标本上，差点烧了我的实验室。”
“那是意外嘛！”爱莉希雅晃着栀的胳膊，“小栀会跟我去的吧？”
栀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憋笑的众人，突然觉得喉咙发暖。阳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蛋糕盒上，奶油的甜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竟意外地和谐。
“去。”她拿起一块蛋糕递给凯文，“不过这次得让鹿野帮忙设计引信，免得又出意外。”
鹿野挑眉：“可以，不过你得答应陪我测试新瞄准镜。”
苏突然轻咳一声：“别闹了，栀的复查时间到了。”
栀被他拉着走向医疗车时，听到身后传来爱莉希雅的尖叫：“龙音你不准抢最后一块草莓蛋糕！那是我留给小栀的——”
“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再抢我就用冰雾冻住你的手！”
“凯文你不讲理！那是草莓的又不是巧克力的！”
栀回头时，正看到凯文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她留在桌上的盘子里，冰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无奈地摇摇头：“这群人啊……”
医疗车的轮子碾过光斑，栀突然想起昨夜悬梯上升时看到的景象——巨坑里交织的金与蓝，像极了此刻指挥中心里流动的光。
她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涤罪七雷，刀鞘上的冰纹仿佛活了过来，正随着她的心跳轻轻发亮。
“在想什么？”苏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没什么。”栀笑了笑，握紧了口袋里那把沾着奶油的叉子，“只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远处传来爱莉希雅的欢呼和龙音的抱怨，试管碰撞的脆响混着蛋糕的甜香，在午后的阳光里酿成了黏稠的暖意。
栀看着走廊尽头晃动的人影，突然觉得，所谓的家，大概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指挥中心的长桌上还留着蛋糕盒的余香，爱莉希雅正用指尖刮着盒底的奶油，被龙音拍了下手背。
“当心梅比乌斯进来看到，说你污染实验环境。”龙音嘴上说着，自己却叼着块没吃完的草莓蛋糕，说话时奶油沾在嘴角。
“怕她不成？”爱莉希雅舔了舔指尖，突然把沾着奶油的手指往栀脸上戳，“你看你，刚才吃蛋糕的时候沾上了。”栀偏头躲开，指尖却蹭到了嘴角的巧克力酱，被优灵递来的纸巾擦去。
“还是我细心吧？”优灵晃了晃手里的纸巾，另一只手还捏着半块巧克力蛋糕，“比某些抢蛋糕的人强多了。”
鹿野靠在控制台边，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叉起蛋糕上的草莓：“论抢，没人抢得过龙音。刚才最后一块草莓蛋糕，她直接用剑鞘勾走的。”龙音闻言瞪过去，嘴里的蛋糕还没咽完：“那是你反应慢！再说我留了块巧克力的给你。”鹿野挑眉：“我不爱吃巧克力，你故意的。”
凯文把空盘子叠起来，看到栀面前还剩小半块蛋糕，推过去：“再吃点。”栀摇摇头：“刚才吃太多了，有点腻。”梅比乌斯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拿着个试管，试管里晃着粉色液体：“腻的话正好，我新调的草莓味营养液，比蛋糕健康多了。”众人齐齐后退，爱莉希雅捂住鼻子：“上次你说芒果味营养液，结果是崩坏能稀释液，谁还敢喝。”
苏端着水壶过来，给每个人倒了杯水：“别闹了，先把蛋糕吃完。栀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慧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总算有人管管你们了。”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栀，“你要带我们去哪？”
栀擦了擦手：“去我实验室看看。”
众人跟着栀穿过走廊，爱莉希雅还在念叨：“你的实验室？以前怎么没说过？”
“刚整理好。”
实验室的门滑开时，龙音最先吹了声口哨。她那把断成两截的双手剑正架在工作台上，剑刃缠着新的能量纹路，暗红色光流在纹路里缓缓滚动。
“这是……”她伸手要碰，被栀轻轻拍开。
“加了崩坏能增幅装置，比原来锋利三倍，还能释放能量波。”栀拿起剑抛给她，“试试手感。”
龙音接剑时手腕微沉，随即眼睛亮起来：“重量刚好。”
优灵的目光落在角落的长枪上。枪杆修复处缠着银灰色合金，枪尖泛着冷光，尾端多了个小巧的发射器。“这是……”
“可以切换三种模式，穿刺、爆破，还有你上次说想要的束缚网。”栀拧开旁边的能量瓶，“配套的能源核心，续航比原来久一倍。”
优灵拿起长枪转了个圈，枪尖划过空气带起轻啸：“比预想的好。”
慧的单手剑挂在墙上，剑鞘上多了层淡金色涂层。她取下来拔剑时，剑刃嗡鸣着亮起白光。“针对崩坏能的特效加强了？”
“嗯，还加了快速回鞘的机关。”栀指了指剑柄，“按这里能弹出牵制钩爪。”
慧试了下，钩爪带着锁链射出，精准勾住对面的挂钩：“倒是省了不少事。”
鹿野径直走向长桌尽头的狙击枪。枪身比原来更修长，瞄准镜旁多了个微型显示屏。“这是……”
“热能成像和崩坏能探测二合一，射程提升到三公里。”栀递过一盒特制子弹，“穿甲弹里掺了净化因子，打审判级崩坏兽效果更好。”
鹿野组装好枪，对着窗外虚瞄了一眼：“下次试枪叫你。”
凯文看着墙角那把熟悉的大剑，剑身上的冰纹里多了金色光点。“你连这个都改了？”
“加了能量循环系统，释放冰雾时不会消耗自身崩坏能。”栀笑了笑，“昨天被你冻住脚踝时想到的。”
凯文握住剑柄，冰蓝色能量瞬间布满剑刃，却没像往常那样带起寒气：“不错。”
爱莉希雅的粉色弓箭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弓弦换成了流光材质，箭槽里摆着几支新箭。
“小栀偏心，我的弓箭是不是最漂亮？”
“那是自然。”栀拿起一支箭，“箭头能爆炸，还能分裂成追踪箭，能量源换成了你的崩坏能亲和型。”
爱莉希雅接过来转了个圈，弓箭突然射出道粉色光箭，在墙上炸开朵光花：“哇——比原来好玩多了！”
梅比乌斯的目光在实验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工作台下的金属箱上。“我的呢？”
栀打开箱子，里面是套改装过的注射枪和试剂瓶。“给你的实验工具，精准度提升，还加了自动提取崩坏能样本的功能。”
梅比乌斯拿起注射枪摆弄着，镜片后的眼睛弯起来：“算你有点良心。”
苏看着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手环：“这是……”
“给你的辅助装置，能实时监测周围的崩坏能浓度，还能远程操控医疗舱。”栀把环给他戴上，“上次你说在战场救人时总顾不上监测数据。”
苏晃了晃手腕，手环亮起柔和的绿光：“倒是贴心。”
众人拿着新武器互相打量时，栀靠在工作台上笑：“都是按你们平时提过的想法改的，有不合适的随时说。”
龙音用新剑削了片空气，能量波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没什么不合适的，下次弄坏了再找你改。”
爱莉希雅举着弓箭对准凯文：“要不要试试新武器实战？”
凯文举起大剑，冰蓝色能量与剑身的金光交织：“奉陪。”
优灵突然轻咳一声：“维修费……”
“算我的。”栀笑着摆手，“反正实验室还有备用零件。”
实验室里顿时热闹起来，武器碰撞声、笑声混在一起。爱莉希雅的箭光、龙音的能量波、鹿野调试枪械的轻响，在空气里织成乱糟糟的网。
栀靠在桌边看着，突然觉得这些吵闹声比任何仪器的嗡鸣都好听。
“愣着干什么？”慧抛给她一把匕首，正是她平时用的那把，刃口泛着新磨的寒光，“你的也改了，加了能量储存槽。”
栀接住匕首，指尖划过刃口时，能量槽亮起淡金色的光。她抬头时，正好对上众人的目光，每个人眼里都带着笑意。
“那还等什么？”她握紧匕首，“去训练场试试？”
没人反对。武器碰撞的脆响在走廊里回荡，栀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些闪着寒光的武器，和握着它们的人一样，都成了她最踏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