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站在工厂车间的高台上，目光掠过下方排列整齐的7辆第二代崩坏能坦克，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晨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银灰色的装甲上流淌，勾勒出坦克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宽厚的履带边缘还沾着新鲜的防锈油脂，炮管末端的崩坏能增幅装置闪烁着幽蓝的光，那是经过三次迭代后才稳定下来的能量波动。
她走下高台，皮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充斥着机械运转声的车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手指轻轻抚过坦克的侧装甲，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装甲表面细腻的磨砂纹理还带着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微热。“比初代轻了1.2吨，装甲防御却提升了30%，”她低声自语，指尖划过侧面印着的编号“002-008”，这串数字像是跳动的希望，“测试时能抗住三次崩坏兽的冲击，实战里……该能护住更多人了。”
“栀队长，您来了。”生产线的管理人员快步走来，蓝色的工作服上沾着几点油渍，手里拿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这批坦克的最终质检报告。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眼底的红血丝说明为了赶这批货，他和工人们已经连轴转了两天。
栀收回手，转身时脸上的柔和淡去几分，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哦，我只是来看看这些坦克。”她接过平板，快速滑动屏幕，目光扫过各项参数——能量核心稳定性98.7%，履带承重系数超过12%，武器系统同步率100%……每一项都达标，甚至超出预期。她抬手在屏幕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利落有力。
“动力系统的磨合数据传我终端了吗？”她问。
“半小时前刚传过去，”管理人员连忙点头，“还有您要的备用零件清单，已经让仓库打包好了，和坦克一起送。”
栀“嗯”了一声，将平板递还给他，视线再次投向那排坦克。阳光恰好移到炮管的增幅装置上，幽蓝的光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她的肩章上。“我先走了，”她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向车间大门，步伐比来时快了些，“这批坦克等会就送到各小队手里，让接收的人仔细核对编号，别弄混了。”
“好嘞！保证没问题！”管理人员在她身后应道。
看着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抬手抹了把脸，笑着对身边的工人喊道：“听到了吗？马上装车！让前线的兄弟们早点用上家伙！”车间里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机械运转声似乎都欢快了几分，那些冰冷的钢铁巨兽，此刻像是承载着无数人的期盼，即将奔赴该去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基地的铁丝网，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栀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训练场——那里此刻应该正传来第一小队的格斗训练声，优灵副队长总能把队伍带得嗷嗷叫。但她今天拐了个弯，径直走向基地西侧的侧门，深灰色的作战靴踩过路边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没穿常穿的队长制服，而是换了件便于活动的深褐色夹克，领口拉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走到侧门时，她微微侧身，似乎在确认周围没人，指尖在门禁器上快速按了几下，电子锁“咔嗒”一声弹开。
就在她推门而出的瞬间，不远处的转角后，优灵刚结束外勤回来，正抬手扯着头盔的系带。头盔的阴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微微睁大的眼睛——她看着栀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队长今天的路线太奇怪了，而且那身衣服……绝不是去做常规巡查的打扮。
优灵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悄悄跟了上去。她常年在外执行侦查任务，隐匿行踪本就是强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踩着栀走过的脚印边缘，像一道影子般缀在后面。
穿过基地外围的警戒区，栀的脚步加快，径直走进了旧城区的废墟。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刚好掩盖了脚步声。她在一栋爬满藤蔓的废弃工厂前停了停，左右看了看，才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优灵躲在对面的破楼后面，借着墙体的掩护，眯起眼睛盯着工厂门口。大约半小时后，门再次被推开，栀走了出来。优灵的呼吸顿了顿——她换了身衣服，是那种便于在狭窄空间活动的黑色紧身作战服，袖口和裤脚都收紧了，原本束起的长发也散开，编成了利落的麻花辫垂在背后，在她的背后背着一把步枪。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刀身狭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银光，刀柄缠着防滑的黑色布条，显然是常用的武器。
栀没有回头，径直穿过几条堆满瓦砾的小巷，朝着旧城区深处走去。优灵继续跟随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小栀要去哪里？带着匕首，换了作战服，是要单独执行什么任务吗？为什么不通知任何人？
穿过最后一片废弃的居民楼，栀在一个被铁皮板盖住的入口前停下。她掀开铁皮，露出下面漆黑的下水道井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她没有犹豫，抓着井壁的铁梯，利落地钻了进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优灵在不远处站定，看着那片重新被铁皮盖住的井口，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枪套。旧城区第三下水道枢纽……那里早就废弃了，据说里面结构复杂，还有不少未知的危险。队长独自一人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犹豫——是该立刻回去报告，还是……跟进去看看？
优灵还是没有选择上报，而是跟了进去，到了下面，她没有看到栀的身影，但她发现，下水道的墙壁上有一个被打开的门。
“等等，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