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消散的余温还萦绕在废墟广场,梅比乌斯的声音突然透过战术终端传来,带着科研者特有的冷静,却让在场众人的心头一沉:“各位,我已经在科研区启动了乐土通道的封闭程序。”
栀握着粉色核心的手猛地收紧,淡金色的律者光纹微微波动。她抬头看向通讯器投影出的梅比乌斯——白色长发束在脑后,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犹豫:“乐土的记忆体数据已经完成备份,但虚拟空间本身是崩坏能驱动的载体,留着迟早会成为侵蚀律者的温床。在终焉降临前,我们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凯文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劫火之枪在地面顿了顿:“封闭通道可以,但乐土的记忆体……”
“我没说要删除她们。”梅比乌斯打断他,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击,调出乐土的结构图,“在彻底封闭前,我设置了‘记忆同步’程序——现实中的我们,可以和乐土里的记忆体进行最后一次意识连接,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同步给她们,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苏轻轻颔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是最好的方式。乐土的记忆体承载着我们未被崩坏磨损的初心,同步记忆,也是让那份初心继续留在我们心里。”
栀沉默片刻,指尖划过战术终端上的乐土图标——那里还存着送白泽进去时的定位数据。她想起乐土里樱花树下的记忆体栀,想起正在教铃练刀的樱,还有抱着布偶兔奔跑的白泽,喉结动了动:“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现在。”梅比乌斯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我已经把同步装置传送到了广场,每个人都有一次连接机会,限时十分钟。”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弹出一个个银色的金属装置,上面刻着乐土的纹路。维尔薇第一个走上前,戳了戳装置表面的光纹:“有意思,这是我之前设计的意识连接器改良版吧?梅比乌斯,你居然偷偷用了我的专利。”
“只是借用一下。”梅比乌斯的投影晃了晃,“别废话,要同步就快点。”
维尔薇笑着将手放在装置上,淡蓝色的光纹瞬间覆盖她的手掌。几秒钟后,她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哟,乐土里的我正在调试新发明呢……她说早就知道你会用她的设计,还留了个彩蛋在装置里。”
梅比乌斯的耳尖微微泛红,别过脸不再说话。
伊甸走到装置前,优雅地俯身,指尖触碰光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乐土里的我正在弹钢琴,她说……等这场战争结束,要在重建的城市里开一场真正的音乐会。”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告诉她,会的,我们都会等到那一天。”
阿波尼亚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光纹在她掌心流转:“乐土的我在祈祷,她问我是不是还在为大家的命运愧疚。我告诉她,爱莉希雅让我们明白,命运不是用来愧疚的,是用来抗争的。”
千劫靠在断壁上,看着身边的装置,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犹豫。帕朵推了推他的胳膊,怀里的小宠物蹭了蹭他的手背:“千劫哥哥,去嘛,乐土里的你肯定还在跟记忆体樱吵架,你不去跟他说清楚,他要吵到天荒地老啦。”
千劫瞪了她一眼,却还是迈开脚步,将手按在装置上。几秒钟后,他的眉头皱了皱,又很快舒展开,嘴里嘟囔着:“切,那个蠢货……居然说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怪他。”
帕朵笑着走上前,装置的光纹映着她红红的眼眶:“爱莉希雅姐姐的记忆体还在樱花树下等我呢,我要告诉她,我们都记住了她的希望……还有,她做的樱花点心最好吃了。”
科斯魔走到格蕾修身边,看着她抱着画板犹豫的样子,轻声说:“一起吧,格蕾修。我们可以把爱莉希雅姐姐的样子,同步给乐土里的你。”
格蕾修点了点头,小手和科斯魔的手一起放在装置上。淡蓝色的光纹亮起时,她的眼睛突然亮了:“乐土里的我正在画樱花,她说要把爱莉希雅姐姐画进画里……我告诉她,我们今天见过爱莉希雅姐姐了,她很勇敢。”
华握着剑,走到装置前,光纹覆盖手掌的瞬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乐土里的我还在训练,她说要变得更强,保护大家。我告诉她,我们做到了,我们会继续保护更多人。”
苏走到最后一个装置前,指尖触碰光纹,眼底满是温柔:“乐土里的我在研究如何净化崩坏能,他问我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方法。我告诉她,快了,只要我们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最后只剩下栀和凯文。凯文看了栀一眼,率先走上前,劫火之枪上的火焰暂时熄灭。光纹亮起时,他的脸色平静,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乐土里的我还在坚持‘圣痕计划’,我告诉她,爱莉希雅让我明白,人类的希望不是靠牺牲少数人换来的,我们要走的是另一条路。”
栀深吸一口气,走到装置前,看着掌心的粉色核心——核心上的光芒与装置的光纹隐隐呼应。她将手放上去,淡蓝色的光纹瞬间包裹住她的手掌,意识渐渐沉入一片温暖的樱花香气中。
乐土的樱花林里,记忆体栀正坐在树下,看着不远处和记忆体白泽玩耍的两个孩子。看到栀的意识投影,她笑着站起身:“你来了,小栀。”
“嗯。”栀的投影坐在她身边,看着樱花飘落,“我们要封闭乐土的通道了。”
记忆体栀点了点头,眼神却依旧温柔:“我知道,梅比乌斯的程序已经同步到这里了。你是来告诉我外面的事吗?”
“是。”栀的声音有些沙哑,“爱莉希雅……她用自己的生命,给人类种下了希望的种子。樱和铃……她们也走了,但乐土里的她们,还在一起练刀。”
记忆体栀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和现实中的爱莉希雅一样温暖:“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顿了顿,看向不远处的白泽,“白泽在这里很开心,我会照顾好她,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栀的眼眶泛红,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谢谢。还有,我成为了‘守护之律者’,我会带着爱莉希雅的希望,继续战斗下去。”
“我相信你。”记忆体栀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樱花吊坠,和栀脖子上的那枚一模一样,“这个给你,就当是我们的约定——等崩坏结束,你一定要带着大家来乐土,看看这里的樱花。”
栀接过吊坠,紧紧握在手中。装置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意识投影开始变得模糊:“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再见,小栀。”记忆体栀挥了挥手,笑容依旧温柔,“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栀的意识回到现实,装置的光纹渐渐熄灭。她低头看着掌心的樱花吊坠,和粉色核心、银色戒指一起握紧。
梅比乌斯的声音再次传来:“所有人都完成同步了?那我要启动封闭程序了。”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乐土通道的方向——那里原本泛着蓝光的入口,渐渐被金色的封印光纹覆盖,最后彻底消失在废墟中。
“好了,乐土通道已经彻底封闭。”梅比乌斯的投影收起,“接下来,我们该加速‘神之键’计划了。终焉律者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栀抬起头,看向众人,眼底的淡金色光纹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众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基地的方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樱花林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乐土里记忆体们的笑容,成了他们心中最温暖的支撑。虽然乐土的通道已经封闭,但那些同步的记忆,那些未被崩坏磨损的初心,会永远留在他们心里,陪着他们,继续走向对抗崩坏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