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台的石阶被夕阳晒得温热,四人刚踏上顶层,就见中央的水晶观测仪正散发着柔和的淡紫色光芒。记忆体栀走上前,指尖轻触仪器表面,一道半透明的光屏瞬间展开,如同一面悬浮在空中的镜子,将现世神州的景象清晰地映照出来。
“哇!这就是现在的神州吗?好热闹呀!”白泽的记忆体扒着光屏边缘,雪白马尾随着脑袋的转动轻轻晃动。光屏里正是明朝应天府的街市,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踏得光亮,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挂着“绸缎庄”“笔墨斋”“点心铺”的木质招牌,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派繁盛景象。
武装人偶栀抱着记忆储存盒,目光紧紧落在光屏上。只见街市上的百姓穿着各色服饰,男子身着盘领袍,腰间束带;女子则梳着双丫髻或牡丹头,衣裙上绣着淡雅的缠枝莲纹样。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叫卖,“糖画儿——甜口的糖画儿嘞”“刚出炉的桂花糕,热乎着呐”的吆喝声仿佛能透过光屏传出来,引得不少孩童围着担子蹦跳。
“那是糖画吧?”维尔薇指着光屏里一个正转着竹签的小贩,眼中闪着好奇的光,“用糖做成画,这手艺倒是新奇!比我的自动樱花收集机更考验技巧呢。”小贩手中的铜勺舀起融化的糖浆,手腕轻转,金色的糖液在青石板上流淌,转瞬就勾勒出一只展翅的凤凰,引得周围一阵喝彩。
记忆体栀看着这平和的画面,眼中满是欣慰:“前文明时,神州大地总被崩坏侵扰,百姓难得有这样安稳的日子。如今能看到这般烟火气,真好。”她的目光扫过街角,那里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站在笔墨斋前,对着橱窗里的宣纸反复挑选,掌柜则在一旁耐心介绍,语气亲和。
突然,光屏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锣鼓声,人群纷纷朝街心涌去。白泽的记忆体惊呼一声:“快看!是舞龙灯!”只见一条金色的布龙随着锣鼓声舞动起来,十几个汉子举着龙身,时而盘旋,时而翻滚,龙嘴里还吐出淡淡的烟雾,引得围观者拍手叫好。龙灯旁跟着几个踩高跷的艺人,扮成八仙的模样,踩着节拍前行,不时做出滑稽的动作,逗得孩童们哈哈大笑。
武装人偶栀注意到,街市尽头的城墙上贴着几张告示,虽看不清具体文字,但往来百姓路过时都会驻足看上几眼,并无慌乱之色。不远处的码头更是繁忙,几艘乌篷船停靠在岸边,船夫正忙着搬卸货物,有装满丝绸的木箱,也有鼓鼓囊囊的粮袋,脚夫们扛着货物穿梭其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个个面带笑意。
“他们看起来都很踏实。”武装人偶栀轻声说道,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怀中的记忆储存盒。她想起现世的白泽总说要尝尝各地的美食,若是看到这街市上的桂花糕、糖画儿,定会拉着她挨个品尝。光屏里恰好有个小女孩举着刚买的糖画,蹦蹦跳跳地扑进母亲怀里,母亲笑着替她擦掉嘴角的糖渍,画面温暖得让人心头一软。
“对了,这时候的神州应该有很多新奇的发明吧?”维尔薇突然问道,目光在光屏里四处搜寻,“比如有没有能自动搬运货物的机械?或者更省力的织布机?”她盯着码头的脚夫看了半晌,有些失望地嘟囔,“还是靠人力啊,要是有我造的搬运机器人就好啦。”
记忆体栀笑着摇头:“他们没有崩坏能可以利用,却用双手创造出了这样的生活。你看那城墙,砖石垒砌得严丝合缝,还有这街市的规划,井井有条,这都是他们智慧的结晶。”她指向远处一座横跨河流的石桥,桥身雕刻着精美的石狮子,桥面上行人往来不绝,“这样的石桥,没有复杂的机械辅助,全靠工匠一凿一锤建成,能屹立百年不倒呢。”
夕阳渐渐沉下,光屏里的街市慢慢亮起了灯笼,一盏盏油纸灯笼如繁星般点亮了夜空,将青石板路映照得暖意融融。小贩们开始收拾摊位,孩童们被父母牵着回家,只有那舞龙灯的队伍还在继续前行,金色的龙身在灯笼光下愈发耀眼。
“真想把这画面存下来。”武装人偶栀打开记忆储存盒,指尖凝聚起淡蓝色的崩坏能,轻轻触碰光屏。水晶芯片瞬间亮起,将这满是烟火气的街市景象、欢声笑语的百姓、舞动的龙灯都一一记录下来。她想,等回到现世,一定要让白泽看看这大明神州的模样,看看他们守护的世界,正有着怎样动人的风景。
维尔薇凑过来,盯着储存盒里闪烁的芯片,眼中满是期待:“等我改进好跨时空投影装置,就能把这画面投给现世的小白泽看啦!到时候再给她讲讲这糖画儿的做法,说不定她还能发明出自动做糖画的机器呢!”
“一定会的。”武装人偶栀笑着点头。光屏里的灯笼依旧明亮,映照着神州大地的安稳与祥和。她知道,前文明的英桀们用热血守护的,正是这样的烟火人间;而她在现世的守护,也正是为了让这份平和永远延续下去。
记忆体栀轻轻关掉观测仪,光屏渐渐淡去,但那热闹的街市、温暖的笑容,早已深深印刻在每个人的心里。乐土的樱花还在飘落,现世的烟火仍在升腾,跨越时空的羁绊,在这一刻愈发清晰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