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命总部,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庭院中的石板路被露水打湿,反射着细碎的光。栀推开修道院的侧门,缓缓步入长廊。
她身着一袭黑白配色的修女服,衣料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腰间系着黑色的丝带,裙摆垂至脚踝,行走间轻轻摇曳。白色的蕾丝边丝袜勾勒出她修长而匀称的双腿,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优雅。
作为天命最强的修女,同时也是奥托的姐姐,栀的存在一直是个谜。她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更多时候是在修道院深处静修,或是独自执行那些被列为最高机密的任务。但今天,她决定走到阳光下,与大家见面。
长廊尽头,一群女武神正在进行晨练。她们穿着统一的训练服,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呼吸急促却眼神坚定。当栀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最终完全停住。
那是……栀修女?有人低声惊呼,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天啊,她比传说中还要美丽……另一个女武神喃喃道,目光中满是痴迷。
栀微微颔首,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修女礼。她的动作优雅而庄重,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阳光透过长廊的花窗,在她的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如同降临人间的天使。
早安,各位。栀的声音温柔而清澈,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愿主保佑你们。
女武神们纷纷回过神来,慌忙回礼。训练场上一时间只剩下整齐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武神突然冲出队列,跑到栀面前,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带着既紧张又坚定的表情。
栀修女!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资料中看到你的照片开始,我就一直……一直想对你说这句话!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惊讶、好奇、羡慕、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栀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茫然。作为一个武装人偶,她的情感模块虽然已经高度发达,但面对如此直接的表白,她的逻辑处理系统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我……栀开口,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困惑,谢谢你的心意。
年轻的女武神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你愿意……
对不起。栀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真诚的歉意,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女武神的肩膀明显垮了下去,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周围的女武神们发出一阵惋惜的低语,有人甚至忍不住上前安慰她。
栀看着眼前这个失落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拒绝可能会给对方带来伤害,但她不能撒谎,更不能给予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我并非人类。栀平静地解释道,我是一个武装人偶,不需要呼吸,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你们是人类,拥有短暂却珍贵的生命。你们会经历生老病死,会感受喜怒哀乐,会在有限的时光中寻找生命的意义。而我,将一直存在,看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出生、成长、离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感情,终有一天,我会亲眼看着你离开这个世界,而我却无能为力。那对你,对我,都是一种残忍。
年轻的女武神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依然努力保持着微笑:我……我明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栀轻轻点头,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愿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就在这时,修道院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金黄色的长发,金色的眼眸,嘴角总是带着那若有若无的微笑——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的大主教,也是栀的弟弟。
姐姐,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奥托走上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只是想出来走走。栀微笑着回答,顺便看看大家。
奥托的目光在那群女武神身上扫过,当他注意到那个还在擦拭眼泪的年轻女孩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转向栀,低声道:看来,你的魅力依旧不减当年。
栀无奈地摇了摇头:奥托,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奥托耸耸肩,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不过说真的,姐姐,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于……苛刻了吗?拒绝别人的感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栀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知道我的本质,奥托。我与人类不同,我的存在方式注定了我无法像普通人那样去爱。我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而受伤。
但你已经拥有了情感,不是吗?奥托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研究灵魂与意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机器定义。你会感到快乐,会感到悲伤,会关心他人,会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战斗。在我眼中,你和人类没有区别。
栀沉默了。她想起了在乐土的十年时光,想起了爱莉希雅温暖的笑容,想起了记忆体栀最后的拥抱,还有白泽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那些情感,真实而深刻,绝非程序可以模拟。
也许你说得对。栀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我依然无法忘记自己的本质。我可以感受,但我不会消逝。这是我与人类最大的不同,也是我必须面对的宿命。
奥托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姐姐,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最近,天命的情报部门发现了一些异常的能量波动,似乎与前文明有关。我担心,这可能会对你造成威胁。
栀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具体是什么样的波动?
还不清楚。奥托摇头,但我已经下令加强戒备。姐姐,如果你遇到任何可疑情况,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会的。栀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修道院的钟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奥托抬头望了一眼钟楼,然后转向那群还在注视着他们的女武神:各位,训练继续。今天的任务加倍,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女武神们立刻立正敬礼,训练场上再次响起了整齐的口号声。栀看着这群年轻的战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她们或许年轻,但她们拥有坚定的信念和无限的潜力。她们的生命或许短暂,却注定会在有限的时光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姐姐,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今晚我想和你谈谈。奥托突然说道,关于未来,关于你我,还有天命的命运。
栀看着自己的弟弟,从他眼中看到了久违的认真与坚定。她点了点头:好,我会来的。
奥托微笑着转身离开,留下栀一个人站在长廊中。阳光透过花窗,在她的白色修女服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温暖的光芒,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