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区的灯光昏黄,我们围坐在一张旧木桌旁,吃着三叔带来的南瓜子。
“这瓜子真香。”小王嗑得津津有味,“比超市卖的好吃多了。”
三叔笑了笑:“这是老种子种的,有天地灵气。现在的很多种子都被改造过,种出来的东西少了那份生机。”
远处,那辆侧翻的海鲜货车还在处理,警灯闪烁。几个抢海鲜的人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手上缠着绷带。
“贪那一口,值得吗?”小李摇摇头。
张楠轻轻握住我的手:“其实人这一生,能吃饱穿暖就该知足了。可惜太多人不懂这个道理。”
夜深了,我们在服务区简单休息。我盘腿坐在长椅上调息,金丹在丹田缓缓旋转。自从结丹后,对天地灵气的感应敏锐了许多。
凌晨三点,我突然惊醒。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从东南方传来。
“感觉到了?”三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窗边。
我点点头:“很微弱,但很熟悉,像是阴契门的气息。”
“他们在移动,速度很快。”张楠也醒了,铜镜在她手中微微发亮,“方向......是西安。”
我们立即叫醒其他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要不要追?”慕昭云握紧长剑。
三叔摇头:“敌暗我明,贸然追击容易中埋伏。既然他们的目标也是西安,我们按原计划走。”
天蒙蒙亮时,我们重新上路。为了避开可能的埋伏,三叔选择了一条老路。这条路年久失修,颠簸不堪,但沿途风景却格外秀美。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走高速。”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这种老路才有人间烟火气。”
确实,沿途我们经过几个古朴的村落,看见老人坐在门前晒太阳,孩童在田间奔跑。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祥和。
“若是天下太平,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三叔感慨道。
中午时分,我们在一个路边小店吃饭。老板娘很热情,给我们炒了几个家常菜。简单的青菜豆腐,却格外香甜。
“这都是自家种的。”老板娘笑道,“现在的菜啊,还是自己种的最放心。”
正吃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正在为难一个卖菜的老农。
“你这菜也太贵了!”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嚷嚷。
老农赔着笑:“这都是有机的,没用农药......”
“什么有机无机的,不就是想多要钱吗?”
我看不过去,正要起身,三叔按住我,对老板娘使了个眼色。
老板娘会意,走出去笑道:“几位小哥,这菜确实值这个价。要不尝尝我们店的菜?保证新鲜。”
那几个年轻人这才悻悻作罢。
“何必与他们计较。”三叔轻声道,“世人浮躁,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饭后,我们继续赶路。越往北走,天气越凉。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隐约有雷光闪动。
“要变天了。”三叔望着天际,神色凝重。
张楠手中的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镜面上,一条蛟龙在云中翻腾,身上还带着黑色的弩箭。
“它也在往北走。”张楠轻声道,“它在呼唤我们。”
我望向北方,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西安,这座千年古都,正在酝酿着一场我们无法想象的风暴。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抵达西安外围。古老的城墙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沧桑,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先找个地方住下。”三叔说,“今晚好生休息,明天再作打算。”
我们在一家老客栈住下。客栈是传统的四合院,古色古香。院中有棵老槐树,枝叶繁茂。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在院中打坐。金丹感应到这座古都浓郁的龙气,运转得格外顺畅。
忽然,一阵幽怨的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那箫声婉转低回,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哀愁。
张楠推门出来,倚在我身边:“这箫声......好像在指引我们去什么地方。”
三叔也出来了,凝神细听:“这是《清心普善咒》,是道门的曲子。”
箫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