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把我们领到村东头一间石头房子里。屋里就一张炕,一个灶台,穷得叮当响。
“坐吧,”老头指了指炕沿,“我叫老根头,是这隐龙村最后一个还清醒的人。”
我们几个挤在炕上,老根头蹲在门槛上,掏出旱烟袋吧嗒吧嗒抽起来。
“您刚才说月蚀之夜会少人,是怎么回事?”三叔问道。
老根头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飘忽:“从三年前开始,每到月蚀之夜,村里就会有人莫名其妙地消失。第二天在村后山洞口找到,人就痴痴傻傻的,问啥都不知道。”
“是阴契门干的?”我追问。
“除了他们还有谁!”老根头突然激动起来,烟杆子敲得门槛砰砰响,“他们在山洞里养了东西,专门吸人精气!”
张楠小声问我:“崽崽,你信他说的话吗?”
我还没回答,老根头突然盯着张楠:“丫头,你身上那面镜子,能照出邪祟吧?要不要去看看?”
这话说得我们心里都一紧。三叔皱眉:“老人家,你咋知道她有镜子?”
老根头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这村里的事,瞒不过我。”
眼看天快黑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山洞看看。老根头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去心里不踏实。
老根头从炕底下摸出个煤油灯,领着我们往后山走。路上他絮絮叨叨:“我们隐龙村的人,祖上是守龙脉的。可现在……唉,都完了。”
到了山洞前,一股阴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股腥臭味。洞口黑漆漆的,像张等着吃人的大嘴。
“就、就这儿了。”老根头把煤油灯递给三叔,自己往后退了两步,“我老了,就不进去了。”
慕昭云第一个拔剑走进去,我们赶紧跟上。洞里湿漉漉的,顶上还在滴水。
走了没多远,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煤油灯一照,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洞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个个有指甲盖那么大,正在啃食石壁。
“蚀脉虫!”三叔脸色大变,“怪不得地脉被污染得这么厉害!”
突然,那些虫子像是闻到味似的,哗啦啦朝我们涌过来。
“后退!”慕昭云挥剑就砍,剑光过处,虫子死了一片。可它们数量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我赶紧运起金丹真元,在身前布下一道金光。虫子撞在金光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黑烟。
“这样不行!”张楠喊道,“得找到虫母!”
就在这时,洞深处传来一声诡异的嘶鸣。那些虫子听到声音,像潮水般退去了。
我们顺着声音往里走,越走越深。最后来到一个巨大的洞窟,眼前的景象让我们目瞪口呆——
洞窟中央趴着一只水缸那么大的虫母,正在产卵。它身边堆满了白骨,有人骨,也有兽骨。
最可怕的是,虫母背上坐着个人,正是刚才还在洞口的老根头!
“老根头,你……”三叔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老根头阴森森地笑了:“没想到吧?我才是养虫的人。月蚀之夜抓村民,就是为了喂我的宝贝。”
他拍了拍虫母:“等它产完这批卵,整个终南山的地脉都会被我的蚀脉虫吃光!到时候,龙脉就是阴契门的囊中之物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们一直被这老东西骗了!
“为什么?”张楠不敢置信地问,“你不是隐龙村的守脉人吗?”
“守脉人?”老根头哈哈大笑,“那都是老黄历了!阴契门给我的,比当守脉人强多了!”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虫母猛地抬起头,朝我们喷出一股黑水!
“小心!”我一把拉开张楠,黑水溅在石壁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大坑。
慕昭云已经持剑冲了上去,直取老根头。可虫母一甩尾巴,把她逼了回来。
“没用的,”老根头得意地说,“我的宝贝刀枪不入……”
他话还没说完,张楠突然举起铜镜。镜光照在虫母身上,它立刻痛苦地扭动起来。
“镜灵专克邪物!”张楠喊道,“我定住它,你们快动手!”
我见状,立即催动全部真元,雷击木剑上电光缭绕,直刺虫母头部。三叔也甩出符箓,慕昭云剑光如虹。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洞都晃了起来。老根头脸色大变:“月蚀开始了!我的宝贝要进化了!”
虫母身上突然冒出红光,体型又涨大了一圈,竟然挣脱了镜光的束缚!
完了,这下麻烦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