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云山带回第二片守界石碎片的第二天，沈砚刚把碎片放在聚灵阵里温养，手机就 “嗡嗡” 震得发烫 —— 是特殊事件处理局的紧急来电，屏幕上 “赵梅” 两个字透着慌乱。
“沈先生！求您快来市一院！”
电话接通的瞬间，赵梅的哭声混着电流声砸过来，呼吸急促得像要断气，“昨晚我值夜班，去停尸间查库存，亲眼看见穿白大褂的黑影从冰柜里飘出来！还听见他喊‘我的病历呢’！
今天早上 3 号冰柜的尸体直接不见了，最后在角落找到时，身上盖着件五年前的旧白大褂 —— 是当年死在手术室的陈景明医生的！”
沈砚刚挂电话，王建军的视频会议邀请就弹了出来。
屏幕里，王建军眉头拧成疙瘩，旁边的市一院院长李建国攥着份皱巴巴的值班记录，指节都泛白，金边眼镜滑到鼻尖也没顾上推：“沈先生，市一院每天接诊上千人，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京城都会慌！
这三天已经丢了三具尸体，监控只拍到一团黑影，技术科把视频放大十倍，都没查出异常！”
林砚辞凑到屏幕前，平板电脑上的市一院地图亮着，他指尖在地下一层画了个圈，圈里标注着淡红色的 “灵脉节点”：“市一院地下有段休眠灵脉，玄阴宗之前污染过城郊节点，这次是想借停尸间的死气养怨气，把灵脉变成‘怨气流’，停尸间的异动是中阶怨魂在作祟，目标应该是灵脉主干。”
“我查了档案！”
沈明宇举着刚打印的资料凑过来，纸上用红笔圈着 “陈景明” 三个字，手里还攥着叠刚画好的三阶辨邪符，“五年前陈医生做心脏搭桥手术时‘失误’身亡，家属闹了半年，最后被医院压下去了。
我猜他的冤魂没散，玄阴宗是想利用他的怨气当聚怨阵的引子！”
半小时后，沈砚的车停在市一院门诊楼前。
刚推开车门，沈明宇手里的测怨仪就 “嘀嘀” 响，数值从 “15” 猛地跳到 “48”，红色警报灯闪得刺眼。
门诊楼里人来人往，抱着病历本的患者、推着输液架的护士匆匆走过，没人知道，地下一层的停尸间里，正藏着能掀翻整个医院的阴谋。
赵梅早就在住院部楼下等着，蓝色护士服的袖口沾着福尔马林味，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手里的银色手电筒攥得指节发白：“沈先生，跟我来！地下一层的楼梯间昨晚就透着冷，我走的时候特意摸了墙，冰凉得像摸在尸体上！”
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潮湿的霉味越来越浓，瓷砖墙面上甚至凝着水珠，每走一步，脚步声都在通道里撞出回音，像有人跟在身后学步。
到了地下一层，停尸间的大门紧闭着，“禁止入内” 的黄色警示牌上，沾着几道黑色手印，指痕深得像嵌在塑料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抓的。
“就是这儿。”
赵梅的声音发颤，钥匙插进锁孔时抖得 “咔嗒” 响。门刚推开一条缝，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霉的气味就涌出来，呛得沈明宇忍不住咳嗽。
停尸间里并排摆着十几个银色冰柜，3 号冰柜的门虚掩着，里面空荡荡的，一张皱巴巴的白色裹尸布掉在地上，布角还沾着点黑色絮状物 —— 和玄阴宗聚怨符燃烧后的残渣一模一样。
沈砚蹲下身，掏出测怨仪靠近冰柜内壁。屏幕上的数值 “噌” 地跳到 “62”，比门口高了 14 个点，仪器还发出轻微的震动。“怨魂的核心就在这附近。”
他用指尖蹭了蹭冰柜里的黑絮，指尖瞬间传来刺骨的寒意，像握了块冰，“玄阴宗的聚怨符，应该是贴在冰柜内侧，用尸体的死气激活的。”
林砚辞掏出地脉罗盘，指针疯狂转了几圈，最后死死指向停尸间最里面的墙壁，罗盘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灵脉就在墙后，玄阴宗在墙里布了聚怨阵，把停尸间的死气往灵脉里导 ——
等怨气攒够了，整个医院的灵脉都会被污染，到时候连门诊楼的患者都会被怨气影响，变得暴躁发疯。”
“哥！快看！”
沈明宇突然喊了一声，手里的辨邪符刚贴到 3 号冰柜上，瞬间变黑，还冒着淡淡的黑烟。他闭着眼，指尖按在符纸上，语气带着惊讶：“我能看到陈医生的残影！他手里拿着本病历，好像在翻什么，嘴里还念着‘不是失误’……”
话音刚落，停尸间的灯突然开始 “滋滋” 闪烁，电流声像指甲刮过铁板。
墙壁上的影子扭曲起来，一个穿白大褂的模糊身影从 3 号冰柜旁慢慢浮出来，手里攥着份泛黄的病历，纸页被风吹得 “哗啦” 响，嘴里反复念叨：“我的病历…… 不是手术失误…… 是他们害我……”
赵梅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抓住沈砚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调：“就是他！昨晚我看到的就是这个黑影！他还朝我飘了过来，我差点吓晕过去！”
沈砚掏出守界石碎片，注入灵气，碎片瞬间泛出金色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阴冷：“陈医生，我们是来帮你的。是谁害了你？病历里藏着玄阴宗的阴谋对不对？”
白大褂身影顿了顿，缓缓抬起头 —— 那是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黑色的怨气在流转。
他把病历递到沈砚面前，首页 “陈景明 心脏搭桥手术记录” 几个字已经泛黄，翻到最后一页，一行红色字迹刺得人眼疼：“玄阴宗 聚怨阵 灵脉污染 七月初一”。
“是玄阴宗……”
陈景明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悲愤，“他们逼我在手术里给患者加聚怨粉，我不肯…… 他们就用我女儿的安全威胁我，最后还放怨气杀了我…… 病历里记着他们的计划，要在七月初一前污染医院所有灵脉节点，给天坛的界域通道供能……”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怨气在金色光芒下慢慢消散。
沈砚赶紧追问：“玄阴宗在医院还有据点吗？是谁在帮他们布阵？”
“是…… 是副院长周正明……” 陈景明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乎要被空气吞掉，“他的家人被玄阴宗抓了，不得不帮他们…… 帮我…… 净化怨气…… 还我和患者一个清白……”
最后一个字说完，陈景明的身影彻底消散，停尸间的灯恢复正常，只有那份泛黄的病历还留在沈砚手里。测怨仪上的数值降到 “45”，可没人敢松口气 ——
林砚辞的地脉罗盘突然又转了起来，指针依旧指着那面墙，而且边缘的黑气比刚才更浓了。
“聚怨阵还在运行。”
林砚辞皱紧眉头，指尖按在墙上，能感觉到里面传来微弱的震动，“周正明应该在墙后藏了聚怨阵的阵眼，而且…… 他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沈明宇攥紧辨邪符，符纸又开始发烫：“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现在拆阵？”
沈砚看着手里的病历，红色字迹旁边还有个模糊的符号 —— 和之前玄阴宗据点里的符号一模一样。
他刚要开口，停尸间的门突然 “哐当” 一声被风吹得关上，墙上的黑色手印又多了几道，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墙后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