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再次拉开,灯光柔和了许多,背景音乐换成了轻快略带俏皮的小调。t.卿梅梅颜和t.小奇并肩走上舞台。
两人都穿着月白色暗云纹的大褂,衬得气质干净清爽。卿梅梅颜眉眼柔和,自带一股温润的书卷气;小奇则眼神灵动,嘴角天然带点上翘的弧度,看起来活泼又机灵。他们往台上一站,还没开口,就让人想起校园里那些清爽又好看的学长。
台下响起一片夹杂着“好配!”“颜值天花板!”的低呼。第一排的刘老师推了推眼镜,露出一种“年轻真好啊”的慈祥微笑。
卿梅梅颜先开口,声音温和:“感谢大家。刚才抓马学长的单口,那真是深入‘敌后’,胆大心细。”他语气一本正经,但眼里带着笑。
小奇接话,语调轻快:“是啊,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他特意在“创作素材”上加了重音,引来台下会意的低笑。
“不过,”卿梅梅颜话锋一转,微微叹了口气,“抓马学长说的,毕竟是总裁的‘戏’。咱们今天,不说戏,说说……人生。”
小奇好奇:“人生?哪方面?”
卿梅梅颜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着向往与困惑的青春表情:“人生大事之一——恋爱。”
“嚯!”小奇夸张地往后一仰,“这话题可深了!您有心得?”
卿梅梅颜立刻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理论专家”的架势:“心得谈不上,但最近潜心研究,略有小成。我觉得,恋爱这事儿,它是一门科学,有规律可循,有方法论可依!”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两个看起来就清爽单纯的年轻人,在这儿大谈“恋爱科学”,本身就充满了反差萌。
侧幕条里,刚被加了鸡腿的t.抓马啃着不知道谁递过来的苹果,含糊不清地吐槽:“他俩?研究恋爱?一个母单至今,一个暗恋都不敢递纸条的主儿。”
旁边的t.饶子点头:“这才叫专业——纸上谈兵专业户。”
台上,小奇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哦?那您给讲讲这方法论?”
“首先,”卿梅梅颜伸出食指,认真道,“信息搜集是关键!你要了解对方的喜好、作息、社交圈。比如,她喜欢猫还是狗?爱看文艺片还是爆米花电影?早餐吃豆浆油条还是咖啡贝果?”
小奇点头:“有道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创造‘偶遇’和‘共同话题’。”卿梅梅颜越说越自信,开始比划,“根据她的课表……哦不,日程,计算她最可能出现的路线。然后,你要提前准备好话题。如果她喜欢猫,你就得恶补猫的品种、习性、甚至猫粮成分表!做到不经意间提起‘哦,你说起这个,我记得布偶猫的肠胃好像比较脆弱,最好选择单一肉源的低敏粮’,显得你既细心又有共同语言。”
他这一段说得流畅无比,显然是“理论”背诵得相当熟练。
台下观众一边笑一边点头,仿佛真的在听什么恋爱讲座。
小奇却皱起了眉,提出了第一个“实践性”问题:“那万一,她喜欢的是蜥蜴或者蜘蛛呢?你也去恶补?”
卿梅梅颜明显卡了一下壳,但迅速恢复镇定,强作从容:“那……那说明她品味独特!更值得深入研究!你可以从爬宠的饲养环境、温湿度控制谈起,展现你强大的学习能力和包容心!”
“哈哈哈!”台下被这硬拗的逻辑逗乐了。
“理论”继续。卿梅梅颜又提出了“好感度积分制”、“情绪价值定期投放”、“忽冷忽热推拉大法”等一系列听起来很唬人、细想却非常纸上谈兵的概念。每一个“方法论”都配以他煞有介事的解释和小奇恰到好处的“质疑”或“捧场”。
比如,说到“制造浪漫惊喜”,卿梅梅颜描述:“比如,在她生日那天,租一架无人机,在她宿舍楼……呃,公寓窗外,用LEd灯排列出‘生日快乐’,同时播放她最喜欢的音乐。”
小奇立刻问:“那要是她住三十楼,风大,无人机撞玻璃上了怎么办?或者播音乐吵到邻居被投诉了怎么办?”
卿梅梅颜擦擦并不存在的汗:“这个……风险管控也是恋爱科学的一部分。我们可以选择风力三级以下的日子,并且提前取得物业和邻居的谅解……或者,换个方案,送一本她提过的绝版书,显得你有心。”
“那要是她提过的那本书,其实她自己早就买到了呢?”
“……那就送书签!手工制作,独一无二!”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像相声里的“子母哏”,一个抛出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另一个用现实的“冷空气”无情戳破。观众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刘老师听着这些属于年轻人的、笨拙又真诚的“恋爱理论”,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教过的那些在课桌下偷偷传纸条、在日记本里写满心事的少男少女,笑容温和而怀念。
节目进入后半段,卿梅梅颜的“理论”开始出现自我矛盾。
“恋爱初期要主动,但不能过于殷勤,要保持神秘感。”他说。
“那怎么把握这个度呢?”小奇问。
“就是……每天固定时间发消息,但内容要斟酌,不能总是‘吃了吗睡了吗’,要分享有趣的见闻,比如……”卿梅梅颜努力思考,“比如今天食堂的土豆烧肉里,土豆比肉多这种社会观察!”
“那要是她回你‘哦’,或者一个表情包呢?”
“那就……那就暂停一下,隔两个小时再分享另一个见闻,比如天空的云形状像一只猫。”
“要是她又回‘哦’呢?”
“……那就可能,她今天不太想聊天。我们要学会察言观色,及时撤退,避免打扰。”卿梅梅颜的语气从自信逐渐变得不确定。
小奇总结:“所以您的意思是,主动,但别太主动;热情,但得看脸色;分享,但不能无聊;坚持,但要懂放弃。这尺度拿捏……比量子力学还难啊卿梅老师!”
卿梅梅颜终于被问住了,脸上那层“理论专家”的从容彻底碎裂,露出底下属于年轻人的茫然和一点可爱的懊恼。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这是‘研究’嘛。实践……实践是另一回事。”
这个从“纸上谈兵”到“承认无力”的转折,真实又好笑,瞬间拉近了和观众的距离。
最后,两人并排站在话筒前。卿梅梅颜看着观众,诚恳地说:“其实吧,刚才那些,都是我……跟网上学的,还有自己瞎琢磨的。”
小奇点头:“看出来了,没一条用得上。”
卿梅梅颜笑了,那笑容干净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俩,都没什么经验。就觉得,喜欢一个人,可能没那么复杂的方法论。就是……看到她笑,你也想笑;听到她喜欢的歌,会忍不住多听几遍;想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分享给她,又怕她嫌烦。”
他的语气变得很轻,很认真,褪去了所有表演痕迹:“笨拙一点,好像也没关系。因为真心,可能就是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吧。”
台下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片温暖的掌声。没有爆笑,却有一种更打动人心的共鸣。许多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在他俩身上看到了自己或身边人的影子——那些关于爱情的、美好又忐忑的、理论多于实践的青春心事。
小奇碰了碰卿梅梅颜的肩膀,对观众说:“所以,我们这节目,不是《恋爱指南》,是《母单青年的美好幻想与自我安慰》。谢谢大家!”
两人鞠躬下台。掌声依旧持续着。
后台,赵太阳看着走下来的两人,点了点头:“很好。真实,干净,有共鸣。比硬挠胳肢窝高级。”
卿梅梅颜松了口气,脸上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小奇则笑嘻嘻地跟迎上来的t.hope击掌。
舞台灯光变幻,报幕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即将压轴出场的郑重:“接下来,请您欣赏今晚的压轴节目,群口相声《听潮风云》,表演者:t.徐来,t.饶子,t.张秋水,t.翔屿,t.桥鹊,及全体演员!”
大幕,即将在最高潮处落下。而所有人,包括第一排的刘老师,都坐直了身体,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