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沛然、信芳、景行、青崖四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他们身着统一玄色劲装,腰间玉佩形制各异,却都透着不凡气息。
四人配合默契,景行和青崖从两侧包抄,剑招如疾风骤雨。
乐媱却不慌不忙,瞬移和速度天赋让她如鬼魅般穿梭于剑影之间,力量增幅使每一刀都重若千钧,刀光剑影交织,寂月刀划出半轮银弧,与沛然的长剑相撞,迸发出耀眼火花。
信芳剑走偏锋,试图偷袭乐媱后颈。
偷袭?
给你一个右鞭腿!
乐媱迅速侧身单手撑地,右腿如鞭对着信芳就是一下卡波耶拉,从肩胛骨而下的巨大力量直接让信芳摔在地上,信芳闷哼一声,寂月在他手臂上划过一刀。
信芳长剑脱手飞出,“啷”钉在远处的地上,剑穗兀自震颤,信芳蜷缩成虾米状,瘫倒在,肩胛骨尽断的剧痛让他连呻吟都发不出。
沛然见状怒喝着挺剑刺来,剑势沉猛如惊雷。
乐媱却不闪不避,寂月反握,在对方剑刃即将触及咽喉时突然矮身。
长刀贴着地面横扫,精准挑中沛然下盘破绽。
沛然持剑格挡后转而攻击。
乐媱侧身避开,将寂月往空中一扔,故意待沛然接近,随后双手撑地,旋转下半身,对着逼紧的沛然一记格斗蹬腿,双脚绷成笔直的线重重踹在他胸口,“咔嚓”脆响混着骨裂声炸开。
沛然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后背撞在三丈外的石柱上,喷出的血雾在月色中划出猩红弧线随后没了意识。
乐媱那一脚何止断了肋骨,连脏腑都震得移了位。
景行和青崖见势不妙,双剑合璧攻来。
乐媱双脚站回地面,站直身体,伸手接住掉落的寂月,左手随意地抬起手臂曲肘。
右手握着寂月,刀背在手肘内侧缓缓擦过,将血迹擦拭干净。
脸上风轻云淡却气场全开。
刚才近距离刺向沛然的一刀,抽刀时溅出的鲜血有几滴落在了她的侧脸
唇角勾起的极小弧度,像是带着嗜血的兴奋,眼尾泛着因肾上腺素飙升而泛起的绯红。
她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景行与青崖,舌尖轻舔过下唇:
景行与青崖对视一眼,同时出招。
青崖剑势凌厉如寒风,直取乐媱面门。
景行则绕至侧翼,长剑斜刺,封死所有退路。
乐媱却突然笑出声,身形一晃,手中竟多了柄短刃——不知何时从沛然腰间夺来的备用匕首。
双刀在手,她的气势陡然暴涨。
寂月格挡青崖长剑的瞬间,短刃狠辣逼得景行回剑自保。
三人身影在院中高速交错,刀刃碰撞声密集。
乐媱将三种天赋催动到极致,瞬移让她的走位毫无规律,力量让她的劈砍势如破竹,精准则让她每一击都落在对方最难受的破绽处。
激斗中,乐媱突然一个矮身,短刃划破景行小腿。
景行踉跄的刹那,她已旋身跃起,寂月刀柄重重砸在他后脑。
景行闷哼着扑倒在地,长剑脱手飞出。
乐媱在速度加持下,左手一把扯下景行的发带,景行的黑色长发满天而下,在他一脸惊愕的时候,乐媱早已将其双手手腕翻转用一个水手结捆住。
对着他左侧脚踝一个猛踩“咔嚓”一声。
景行“啊——”了一声,然后被乐媱踹跪在地。
乐媱还揪起他的衣服,往上一提又一拉,把衣服裹住了他的头,蒙住眼睛,景行因为双手被反捆,无法挣脱,只能跪在地上。
青崖见状怒吼一声,趁此机会攻来,剑招愈发狠厉。
乐媱却不与他硬拼,旋身避开青崖的攻击,一个下削刀连招,划伤他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
在青崖0.1秒的迟疑中寂月缠住对方剑刃,寂月锁住对方的长剑后,她突然发力,手腕翻转间竟使出卸力巧劲,青崖只觉虎口剧痛,但仍旧咬牙试图握住长剑。
青崖吃痛回手,乐媱一个反身将他握刀的手臂置于肩膀一顶,樵夫旦柴卸了他的胳膊,长剑落地。
乐媱脚尖一勾左手拿着他的长剑,一个潇洒转身,右手寂月架在青崖颈部大动脉,左手青崖的长剑架抵在跪着的景行的喉咙处。
乐媱冷笑,“还打吗?”
两个人一言不发。
乐媱双手同时用力,刀刃和剑尖同时没入皮肤,鲜红的血随着脖颈的曲线缓缓淌下。
上次她一挑四好像还是在暗影城的黑武士。
全场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整个过程并没有多久,但已经让所有围观的人目瞪口呆了。
屋顶上的暗卫连动都不敢动,只能维持着原先的姿势。
毕竟燕绥之、景行和青崖都是天麟高手榜上的人物。
可眼下皆败于这个小雌性之手。
夏惟允神色凝重面色阴沉,冷声问方卫慈:“这是你家的小雌性?”
方卫慈慌忙摆着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王爷明鉴!老夫……老夫从未见过这位雌性!”
他偷眼望向场中那个肆意张扬的身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跳出胸腔。
那道纤细的身影里蕴含的恐怖力量,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这样毁天灭地的实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方府?
方舒钰这小兔崽子,到底请了个什么人物回来?
记忆猛地翻涌而上。
当年他父兽,也就是方舒钰的祖父过世时,他特意把正在谷安星漂泊找工作的幺子召了回来。
陛下那时听闻方舒钰在星耀学院成绩优异,曾随口赏了一张特别许可令,说可让他的同学或朋友来天麟做客。
那不过是句官场客套话,一张可有可无的废纸,他当时只当是陛下给的体面,没放在心上。
可那小兔崽子偏要收下,这些年束之高阁从未动用,他原以为这孩子早把这事忘了。
万万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他竟真的用了这张许可令!他竟真把人请来了!
他原以为这小子邀的是罗兰——那前星焰军总队长,虽身份特殊,倒也不算坏事。
可谁能想到,竟是这么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雌性!还瞒着他,藏得严严实实!
方卫慈下意识低头,目光落在自己官服上。棉质的衣料深陷,边缘还沾着点尘土。
那个雌性随意的一扔,力道之猛,把他摔的几乎要震碎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差点当场去见了兽神。
再看围在议事厅院外的燕、苏两家护卫,个个僵在原地,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暴起,却没一个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