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茱自然知道自己理亏,眼神有些闪躲,但嘴上依旧硬气:“我们之前不都睡在一间大房间里吗?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睡在一起过嘛!”
“你他娘的四舍五入也没这么算的!”乐媱气得跳脚,恨不得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照你这么说,你还和苏挽倾睡过了呢!怎么不拿你自己说事?”
“我是兽神!兽神和凡人能一样吗?”云静茱梗着脖子反驳。
“屁的兽神!最多一个代理人!交不起社保的那种!不行!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乐媱说着就朝着云静茱扑了过去,云静茱早有准备,拔腿就跑。
星舰的驾驶舱虽然不算宽敞,但足够她们俩围着座椅你来我往地追逐。
“云静茱你给我站住!别跑!”乐媱气得脸红脖子粗,脚步不停,
“你这是败坏我的名声!我乐媱这辈子清清白白,什么时候和人有过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清白?你还好意思说清白?”云静茱一边跑一边回头反驳,“你都有那么多兽夫了,还谈什么清白!我这是在救我们俩的命!”
“那也不能编这种瞎话!”乐媱紧追不舍,额头上都渗出了薄汗,“你就不会找个别的理由?比如我和苏挽倾是盟友,或者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必须护着他?
非要编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要是这话传到秦恕耳朵里,他不得把我弄死?”乐媱急的叫着,“我保证过收人要先告诉他的,你害我!”
“放心!秦恕才舍不得弄死你呢,他疼你还来不及。”云静茱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也不行!”乐媱气急败坏,“秦恕不生气还有尤希和罗兰!两个醋王,云静茱你个坑货,坑死人不偿命啊!”
“最多我去和他们解释!”
“解释个屁!古有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今有乐媱徒手劈断世界树!”
“使不得!使不得!”这下苏挽倾不得不出声了。
乐媱没机理会他,指着还在和她秦王绕柱的云静茱道,“你就不能想个靠谱点的办法?这种谎话一戳就破,有什么用?”
“我那不是情急之下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吗?”云静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眼眶微微泛红,脚步也放慢了些,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挽倾被鹿青说动,看着我们俩被抓回去送死吧?
刚才那种情况,只有这种话才能让鹿青措手不及,才能给我们争取挂断通讯的时间!换做别的理由,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谁也不肯退让,声音在不大的驾驶舱里回荡,闹得不可开交。
苏挽倾坐在驾驶位上,听着身边两人吵得鸡飞狗跳,脸上的惊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摇了摇头,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有被卷入闹剧的尴尬,有对家族的担忧,还有一丝对眼前这两个雌性的啼笑皆非。
他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星舰的操控上,手指在操控台上精准地操作着。
“好了,别吵了。”苏挽倾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有着莫名的穿透力,瞬间让喧闹的驾驶舱安静了下来,
“星舰已经进入跃迁通道,正在前往扎卜立埃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争论这些,而是尽快抵达目的地,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两个依旧气鼓鼓的女人,语气沉稳了几分:
“扎卜立埃星是中立星球,联邦的势力相对薄弱,但也鱼龙混杂。
我们抵达之后,需要尽快隐藏身份,避开联邦巡逻队的排查,同时想办法解决资金和补给的问题。”
苏挽倾再次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彻底压下。
不管鹿青的威胁有多棘手,不管刚才那句荒唐的谎言会带来什么后续麻烦,现在都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既然已经选择了叛逃联邦,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咬着牙一直走下去。
乐媱和云静茱对视一眼,虽然依旧满脸不服气,但也知道苏挽倾说的是实话。
眼下确实不是吵架的时候,能逃走才是最重要的。
乐媱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云静茱一眼,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只是胸口还在因为刚才的怒气而微微起伏。
云静茱抿了抿唇,没再继续争辩,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座椅扶手,语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事已至此,睡都睡——说都说了,总不能像撤回消息似的收回来吧?”
“你最好祈祷鹿青不是个大喇叭,不然这话传出去,我这辈子都得被你坑死!”乐媱伸手指着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依旧没缓和过来。
云静茱却摇了摇头,语气笃定:“鹿青不是这种爱嚼舌根的人,他有分寸的。”
她这话音刚落,星舰之外的某艘联邦舰艇上,被她笃定“有分寸”的鹿青,正对着光脑屏幕上的两人,把刚才的事地说了一遍。
并且把乐媱和苏挽倾的关系着重的讲了一下。
在被云静茱猛地挂断通讯,又发现苏挽倾的光脑彻底离线后,鹿青心头的怒火和错愕交织在一起,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兰斯洛特和罗兰。
全息投影里,兰斯洛特一身银白制服,眉宇间还带着凛冽,罗兰则一袭克莱因制服,神色沉静。
鹿青先是把苏挽倾叛逃、自己试图劝说却被拒绝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话锋一转,就说到了云静茱提到的事,他刻意加重了“睡了”和“收了”两个词。
这话一出,全息投影里的两人瞬间变了脸色。
兰斯洛特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冰蓝色的眼眸沉得像深潭,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周身的气场冷得能冻死人。
罗兰原本平静的神色也彻底碎裂,眉头拧成了疙瘩,眼底翻涌着不易察觉的怒火。
两人的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