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站在街道中央，脚下是瘫软如泥的秦风，不远处是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道袍沾满尘土的青云宗长老。
青云宗弟子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
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瞬间镇压了宗主亲传弟子，又一拳将一位长老从空中击落。
这等实力，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那青衣长老捂着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林凡拳锋带来的剧痛感。
他死死盯着林凡，声音因惊怒而有些变形：“你……你究竟是何人？”
林凡甩了甩手腕，语气平淡：“打都打了，还问我是谁？”
他目光扫过秦风的脸。
“若非我出手，方才这畜生暴走，不知要伤及多少无辜百姓。”
“你非但不谢，反而怨我多管闲事。”
“青云宗宗主亲传，便是这般德行？”
秦风挣扎着想说什么，却牵动了伤势，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青衣长老脸色铁青，他深知今日踢到了铁板。
眼前这年轻人的实力深不可测，恐怕不在宗主之下。
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
他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沉声道：“道友实力高强，老夫佩服。今日之事，或许是我这师侄言语不当。”
“但此妖兽关系重大，必须带回宗门。还望道友行个方便。”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林凡看了那笼中，依旧躁动不安的妖兽一眼，那暗紫色的纹路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妖兽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不像寻常妖族。”
“你们带走可以。”
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弟子。
几名弟子这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受伤的秦风，还有封印妖兽的铁笼，准备撤离。
围观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目送着青云宗一行人有些狼狈地离去，随后，各种议论声才如同潮水般涌起。
“我的天，那位公子是谁？太厉害了！”
“连青云宗的长老都一拳打趴下了……”
“看样子是为了刚才秦公子那句话出手的，是条汉子！”
“这下青云宗脸可丢大了……”
赵雪晴快步走到林凡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臂，眼中带着关切。
“林师兄，你没事吧？”
“就凭他们，还伤不到我。”林凡道，“晴儿，我们回去。”
……
客栈房间内，柳清雪盘膝，坐地。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睁开眼。
“凡儿，方才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喧闹。”
林凡和赵雪晴走进房间。
赵雪晴立刻走到床边道:“雪儿姐，方才林师兄揍了青云宗亲传弟子。”
她叽叽喳喳地将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快速讲了一遍。
从妖兽暴走，到秦风出言不逊，再到林凡如何雷霆出手，镇压秦风，拳击长老，说得绘声绘色。
柳清雪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待赵雪晴说完，她才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却依旧清晰。
“青云宗……秦啸天那人，最是护短，且极好面子。”
“今日当打了他的弟子和长老，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凡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柳清雪。
“师尊放心，弟子心中有数。”
“当时情况，不得不出手。”
柳清雪接过水杯。
“但愿如此。”
她抿了一口水，继续问道。
“关于那妖兽，你们可看出什么？”
林凡神色凝重起来。
“形态狰狞，气息混乱暴戾，充满死气。”
“尤其它身上那些暗紫色纹路，不似天然生成，倒像是某种……禁制或者诅咒的痕迹。”
“坊间流言，说这些妖族不像活物，像被操控，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赵雪晴在一旁用力点头。
“对对，看起来就邪门得很！”
“而且好几个元婴修士都受伤了，说明这些鬼东西很难对付。”
柳清雪沉吟片刻，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抬起头，看向林凡。
“我的伤势，还需几日方能稳定。”
“但北境之事，恐有变故。”
“你……”
她话未说完，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袭来，让她身形微晃，手中的水杯险些脱手。
林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接过水杯。
“师尊！”
“您如今首要之事，便是安心养伤。”
“北境之事，有各大宗门和皇朝管辖，暂时还乱不了。”
“即便真有事端，也要等您恢复再说。”
柳清雪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关切和坚持。
她轻轻吸了口气，没有再坚持。
“……好。”
林凡将她轻轻放回枕上，盖好薄被。
“您再休息一会儿。”
“我和晴儿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们。”
柳清雪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林凡和赵雪晴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关好房门。
来到外间，赵雪晴才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忧色。
“林师兄，雪儿姐的伤……”
“神识之伤已无大碍，但损耗的元气和灵力非一日之功可以恢复。”
林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恢复平静的街道。
“还是需要静养。”
赵雪晴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那青云宗……”
“兵来将挡。”林凡语气平静，“他们若讲道理，一切好说。若是不讲……”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冷意让赵雪晴明白，若是青云宗不讲道理，林凡绝不会退缩。
“对了，林师兄，”赵雪晴想起一事，“我打听到，除了青云宗，玄天宗和紫霞仙府似乎也派了人前往北境调查。”
林凡目光微动。
“五大宗门已动其三，看来局势确实不简单。”
他沉吟片刻。
“晴儿，你这几日多留意城中动向，特别是从北边来的难民，看看能否打听到更详细的消息。”
“我去一趟城内的坊市和药铺，看看有没有，找到一些对师尊伤势有益的药材。”
“好。”赵雪晴乖巧应下。
……
接下来的两日，秋水城表面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