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大殿内,经过一番激斗,虽然迅速平息,但那肃穆的气氛也已被打破,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和未散尽的剑气。
李田带着白晔、安若以及包扎好伤口的辛云,来到太祖白哲的雕像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李田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太祖爷在上,晚辈们不懂事,在您老人家地盘上动了手,扰了清净,莫怪莫怪……”
做完这些,李田便打算带着几人返回“水云居”客栈。
森雨看着即将离开的白晔,美眸中满是不舍。
她走上前,轻轻拉住白晔的小手,柔声道:“小白晔,之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来北边的森家玩哦,姐姐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白晔看着这位刚才拼命保护自己、又很和善漂亮的姐姐,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我记得了,森雨姐姐。”
森雨见他乖巧的模样,心中喜爱更甚,忍不住凑上前,在他光滑白嫩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呀!”白晔猝不及防,整个人瞬间僵住,小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他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猛地挣脱森雨的手,一下子躲到了安若身后,把脸埋在安若的腰侧,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尖。
安若先是一愣,随即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一把紧紧牵住白晔的手,对着森雨方向说道:“走了走了,我们快回去吧!”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赌气,拉着还在害羞的白晔,率先朝殿外走去。
李田看着这一幕,哑然失笑,对森雨拱了拱手:“森夫人,告辞。”辛云也默默跟上。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森真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胸口,咂咂嘴道:“老姐,这几个都是什么怪物啊?一个十一岁的龙象境,一个轻描淡写破了我们剑阵的李田……还有那两个老前辈……”
他话没说完,就被枪皇李西严肃地打断了。
李西望着白晔消失的方向,眼神无比凝重:“十一岁的龙象境……关键是他心思至纯,璞玉未雕……此子若不夭折,四十岁前,必入问我之境!”
森真虽然知道白晔厉害,但听到这话还是吓了一跳:“四十岁前问我境?老头子,你没开玩笑吧?那又怎么了?”
旁边一直沉默的西剑皇何侍,用他那干涩的声音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如同惊雷:“四十岁的问我……比几百年前的太祖、剑祖成就此境时,年纪更轻。即便是先帝,那位以武立威的白武皇,也是五十岁后,才踏入问我。”
枪皇李西深吸一口气,接话道,语气带着一丝震撼与笃定:“等那小子真正踏入问我之境后,天下……两百年内,天下第一,没什么争议了。”
何侍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了白晔背后那柄剑上:“而且,那把剑……‘发血’。”
李西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了然:“姓白……持‘发血’……那么,他身边那个看似不起眼的‘曹爷爷’,必定就是五十年前,于宫内神秘消失的大太监总管,曾被誉为皇室守护神的——言真旭,曹公公了!”
他顿了顿,总结般地说道:“有曹旭护道,有此子成长……日后,就算天下再乱,亦有平定之望。”
森真听得云里雾里,但“天下第一”、“平定天下”这些词还是让他心头狂震。
森雨则是早已猜到了几分,此刻得到两位前辈亲口证实,心中更是波澜起伏,但她聪慧地没有点破,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枪皇李西拍了拍还有些发懵的森真,语重心长:“你小子不用懂太多,只需要记住,日后若有机会,当尽全力相助那白晔小子,结下善缘,对你,对森家,皆有莫大好处。”
西剑皇何侍也淡淡道:“天下可平,乃是苍生之幸。森家只需安分守己,顺势而为,依旧是雄踞西北的强族。”
两位老前辈说完,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大殿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原本一直静立旁观、未曾出手的白衣女子缘许,在听到“发血”剑之名时,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震,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白晔离去的方向,随即身形一晃,如同融化的冰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大殿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枪皇李西收回目光,对着森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训诫道:“森小子,看到没?江湖水深。以后路上,别什么人都随便往身边捡,指不定就捡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或者麻烦。”
森真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心里却对那个脸红害羞躲到姐姐身后的小小身影,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这黑水城之行,当真是波澜壮阔,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