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离如此冷酷无情的拒绝,温迪瞬间换上了一副被打击惨了的模样,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一脸痛心疾首的道:
“老爷子,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可是要白送你那么大一块国土唉,这都不要?”
看着温迪这副戏精附体的模样,钟离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卖惨,目的也不过是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
怎么说呢,他这话看似玩笑,却未必就没那么一点真的想把蒙德推给他的想法,但凡他敢顺口答应了,温迪就真敢把代理团长带到他面前来认人……
就在钟离为温迪这打蛇随棍上的招式感到头疼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清爻也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入目的便是一片白茫茫的穹顶。
紧接着便是由心口蔓延至全身的刺骨疼痛,剧烈的痛楚让他连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然而胸膛的起伏又牵扯到他自己亲手剜出来伤上加伤的伤口,恶性循环了属于是。
察觉到他醒过来之后,钟离动作轻缓的把他从自己腿上扶了起来,让其半靠在自己怀里。
“莫要乱动,可有哪里不适?”
被身上剧烈的痛楚刺激的瞬间清醒过来的清爻在听到钟离这么说后,倒也没有非得逞强坐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身上痛的跟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差不多,或者说还要更疼一点。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好歹能自己坐起来,但现在他连动根手指都难,而且还总有一种想要形体溃散的感觉。
只是……他与钟离之间似乎多了一种莫名且直观的联系,还有就是,他之前刚切了一部分的本源是不是恢复了点?
不是,这玩意儿它是怎么恢复的?
看着清爻那一脸疑惑的模样,钟离轻咳一声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但可惜的是原本脑子还有点打结的清爻,在听到钟离这一声咳嗽之后思绪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钟离,你是不是把你的本源渡了一部分给我?”
在这么说着的同时,清爻很快就开始查探起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说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仅生机给补回来了三分之一左右,就连岩心上的豁口也愈合了一部分,这玩意可是他的本源所化,能让这颗岩心愈合其所代表的意义,简直都不用他动脑子想。
除此之外,原本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岩心上还多了一组让他感到十分熟悉的契纹,不待他思考什么脑海中就像是点开了搜索词条一样,瞬间冒出了这个契纹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功效。
清爻Σ( ° △ °|||)︴:………不是,这契是这么签的吗?这对吗?钟离在搞什么啊!!!
“……不是,你这…你应该知道这契不能乱签的吧?异世界同位体它也不行啊……”
看着清爻脸上流露出来的震惊,钟离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侧过了脑袋:
“你当时形体几近溃散,生命气息弱得像是风中残烛,神躯也颇为残破,再加上本源缺失大半,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同生契已经没有更好更安全的选择了。
就算如此,我渡过去的本源也并不算多,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以你现在的状态,一天最多只能维持四个时辰的人形。”
听到钟离的这个理由,清爻刚要出口的话顿了顿,但最后还是没憋住:
“不是,你本来就是一个残血,还与我结契同担伤害,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吗?
至于我的伤势,既然我敢那么做,那就是有把握死不了,你…唉,这契纹……”
清爻刚想说要怎么解开,脑海中的信息也已经同步传了过来,然后发现这玩意儿想解开其实也不难,他俩其中一个嘎了就行,而且是买一送二的那种。
不是……这契纹它有病吧?这玩意儿能叫解开?这叫同归于尽好吧!
得知了这个结果之后,清爻心累闭上了眼睛,这还玩个锤子,摆烂吧……
这以后但凡他这边出点事,钟离那边就能感应到,这让他还怎么给若陀去除磨损啊。
就在清爻为此而感到苦恼的时候,被晾在一旁许久的温迪这时候也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凑了上来。
“哎,你们两个别光自己说话啊,看看我,快看看我啊,好歹我也在这兢兢业业的帮你们两个护法,怎么着也得值个两瓶桂花酿的报酬吧?”
听到温迪这么说,原本还在摆烂的清爻稍微直了直身体,看这温迪顶着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望着他们,眼底划过一丝怀念,如此鲜活的巴巴托斯,若是摩拉克斯看到的,心情是否会好上一些?
“想要桂花酿?可惜在下身无长物,若你想要怕是要等上一等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意外,可在穿越之前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只以为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孤儿,虽然他其实并不缺钱。
但……他也同样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啊,就算是他想打包点特产穿越都没这机会,何况他连肉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如今温迪想喝桂花酿,除了去璃月港现买,剩下的也就只有重新酿了。
好在温迪一开始也只是想岔开他们两个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至于桂花酿有的话更好,没有话虽然有点小失落,但实际上也没什么。
不过清爻看着温迪那一脸委屈失落的模样,到底还是没忍心,抬手凝聚了一缕神力化作金灿灿的摩拉送到温迪面前。
“虽然桂花酿确实没有,但一点摩拉还是有的,璃月港的酒水虽不及你的风神酿但也还算不错,你自己挑着买吧。”
在适应了身体上的疼痛之后,清爻也终于有了活动的力气,看了一眼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的钟离,清爻晃晃悠悠的从钟离怀中站了起来,随后伸手把钟离也一起拉了起来。
看着对方衣襟上的金色血迹,清爻还有啥不知道的:
“…对自己都下手这么狠,你都不觉得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