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壁客栈的房间里,窗外的灯火渐渐熄尽,只有桌案上的残烛还燃着微弱的光。陆野褪去外衫,盘膝坐在床榻上,双目轻阖,指尖自然垂落,开始了每日的修炼。自穿越而来,这门修真功法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不仅能增强实力,更能滋养身体,应对长途奔波的疲惫。
灵力从周身经脉缓缓汇聚,像涓涓细流般涌向丹田。陆野能清晰感受到丹田内那团温暖的灵力气旋,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转动,每一次转动,都有细微的灵力散入四肢百骸,修复着骑马带来的肌肉劳损。
窗外的打更声从一更传到三更,陆野始终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神色平静。对他而言,修炼不仅是提升实力的手段,更是沉淀心绪的过程,接下来要面对辽境的未知风险,唯有保持沉稳,才能应对突发状况。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房间,陆野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清亮的光,周身的疲惫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充盈的精力。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浑身舒畅。走到窗边推开窗,清晨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气息。楼下的街道已渐渐热闹起来,挑着担子的商贩、牵着骡马的脚夫,还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往来穿梭。
简单洗漱后,陆野下楼吃早饭。客栈大堂里,店小二正忙着给客人端粥,蒸笼里的包子冒着热气,香气四溢。他点了一笼肉包、一碗小米粥,还特意给踏雪加了两个煮鸡蛋昨天吩咐过店小二,今早要给踏雪准备新鲜的草料和鸡蛋,补充营养。
吃完饭,陆野牵着踏雪走出客栈。马厩里,踏雪正低头吃着草料,见他来,抬起头蹭了蹭他的手心,铜铃 “叮铃” 响了两声,显得格外精神。陆野翻身上马,缰绳一松,踏雪便顺着官道往北跑去。不同于昨日的悠闲,今日他打算加快节奏,争取多赶些路程,离白令海峡越近,天气越容易变化,必须尽早进入辽境,再往东北方向走。
就这样,陆野带着踏雪,从清晨走到日暮,每日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进食,几乎都在马背上度过。官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偶尔遇到的商旅,也多是三五成群,带着护卫,行色匆匆。他们看到踏雪的神骏模样,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却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话,陆野周身那股沉稳又带着疏离的气质,让人不敢随意亲近。
出发后的第二天上午,阳光正好,官道两旁的树林却透着几分阴冷。陆野正骑着踏雪匀速前进,突然,踏雪的耳朵轻轻动了动,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像是在预警。陆野心中一凛,他的灵力感知也捕捉到了前方树林里的异常气息,有十几个人影正躲在树后,气息杂乱,带着恶意。
“小心点。” 陆野轻声对踏雪说,指尖悄悄握住了得胜钩上的长枪。刚走近树林边缘,就见前方官道上突然拉起一道粗麻绳,是绊马索!绳子离地面二尺,正好能绊倒奔跑的马匹,显然是早有预谋。
踏雪反应极快,在绊马索即将碰到马蹄的瞬间,前蹄猛地抬起,身体腾空而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越过了麻绳,稳稳落在了对面。躲在树后的山贼们显然没料到这匹马竟如此灵活,为首的汉子愣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十几个手持刀棍的山贼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将陆野和踏雪围在了中间。
“小子,倒是有点本事!” 为首的山贼满脸横肉,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眼神贪婪地盯着踏雪,“但你今天插翅难飞!把马留下,再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老子可以饶你一条活路!”
陆野皱了皱眉,他本想赶时间,不想多生事端,可这群山贼偏偏拦路找死。“我赶时间,不想杀人。” 他的声音很冷,“现在滚,还来得及。”
“杀人?就凭你一个人?” 山贼首领嗤笑一声,挥刀就朝陆野砍来,“兄弟们,上!把这小子砍了,马和银子都是咱们的!”
没等山贼们靠近,陆野突然一夹马腹,右手握住长枪,猛然前刺,带着凛冽的寒气,直刺山贼首领的胸口。首领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枪尖轻易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首领!” 其他山贼见状,顿时红了眼,挥舞着刀棍扑上来。陆野却丝毫不慌,长枪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时而刺,时而劈,时而横扫,每一招都精准地打在山贼的要害上。不过片刻,就有五六个山贼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剩下的山贼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敢上前。陆野提着枪,走到他们面前,冷声道:“你们中间,手上有人命的,站出来。” 山贼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动。陆野眼神一厉,灵力散出,带着压迫感:“互相检举,说了的,可饶一命;不说的,一并处置。”
这招果然有效,很快就有山贼颤抖着指认了两个曾参与过杀人越货的同伙。陆野没废话,一剑一个,了结了那两人的性命。剩下的山贼吓得魂飞魄散,陆野看着他们:“你们罪不至死,但也不能轻饶。每人自断一臂,滚。”
山贼们哪里敢反抗,连忙捡起地上的刀,咬着牙打断了自己的胳膊,连滚带爬地跑了。陆野看着他们的背影,收起长枪,翻身上马,他知道,对这些山贼心软,就是对无辜百姓的残忍。
处理完山贼,陆野继续赶路。到了第三天下午时分,太阳变得毒辣起来,他正想找个地方歇脚,突然看到前方官道旁有一个简陋的茶摊。茶摊由几根木柱搭成,盖着茅草,旁边摆着几张破旧的木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坐在桌边扇着蒲扇,见陆野来,连忙笑着打招呼:“公子,要不要歇脚?喝碗凉茶解解暑?”
陆野心里却起了疑,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有茶摊?而且老头笑得太过刻意,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总往踏雪和他腰间的包袱瞟。但他也确实口渴,便决定试探一下,翻身下马,走到桌边坐下:“来碗凉茶。”
老头应了声,转身走进茅草搭的小屋里,很快端来一碗褐色的凉茶,递到陆野面前:“公子慢用,这是用薄荷和甘草熬的,解暑得很。”
陆野端起碗,鼻尖轻轻嗅了嗅,除了薄荷和甘草的味道,还有一丝极淡的苦涩味,像是某种毒药。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喝了一口,实则用灵力将茶水包裹,悄悄收进了空间。假装几口喝完,放下碗后,他故意晃了晃身体,眼神变得涣散:“这茶…… 怎么有点晕……”
老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朝屋里喊了一声:“儿啊,出来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锄头,眼神凶狠:“爹,这小子搞定了?”
“搞定了!” 老头走到陆野身边,踢了踢他的腿,见他 “没反应”,便对汉子说,“把他拖到后面补上一刀,再扔到后山喂狼,马和包袱留下,这马可是匹好马,卖了能换不少银子!”
“好嘞!” 汉子说着,就伸手去抓陆野的胳膊。就在这时,陆野突然睁开眼,眼神清亮,右手猛地抓住汉子的手腕,用力一拧,“咔嚓” 一声,汉子的手腕被拧断,惨叫起来。
老头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陆野却更快,起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踩住他的胸口:“你们干这种勾当,多久了?”
老头和汉子哪里敢隐瞒,哆哆嗦嗦地交代,他们父子俩在这里开黑店已经五年了,专门对落单的行人下手,杀了人就拖到后山喂狼,抢来的财物和马匹再偷偷卖掉,已经害了十几条人命。
“你们害了这么多人,早就该死了。” 陆野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抬手一剑,了结了父子俩的性命。他找了根绳子,将两人的尸体拖到后山,扔给了正在徘徊的野狼,又回到茶摊,拆了一张破旧的木桌,用短刀在木板上刻下:“此处黑店,恶贼已除,过往行人慎之。” 将木板插在茶摊旁的路边,才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第四天下午,陆野终于看到了雄州的城墙。这座位于白沟河南岸的城池,是大宋与辽国边界的重要关隘,城墙比鹤壁更高更厚,上面布满了垛口,守城的士兵穿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进出城的人,气氛比沿途的城镇紧张得多。
守城士兵检查得格外严格,不仅要看路引,还要盘问去向。陆野递过路引,说自己是从汴梁来探亲的,士兵又看了看踏雪,虽眼热,却也没多为难,放他进了城。
雄州城里,随处可见穿着铠甲的士兵,街道两旁的店铺多是卖兵器、马鞍、草料的,还有不少挂着 “辽货” 招牌的商铺,卖着辽国的皮毛和药材。陆野找了家靠近城门的 “边境客栈”,老板是个退伍的老兵,见多识广,对辽境的情况很熟悉。
“公子是要去辽境?” 老板一边给陆野安排房间,一边提醒,“最近辽境不太平,听说辽国内部在争权,边境的部落没人管,经常劫掠商旅,公子可得小心。”
“多谢老板提醒。” 陆野点点头,又问,“从这里到燕京,大概需要多久?”
“快的话,一天就能到。” 老板说,“不过最近官道上不太平,公子最好白天走,晚上找安全的地方歇脚。”
陆野谢过老板,把踏雪交给店小二。他决定在雄州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出发,争取一天赶到燕京,再绕过燕京往东北方向走,尽快抵达白令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