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的靴底沾着西海岸山脉的碎石,裤脚还挂着森林里的藤蔓碎叶。他牵着临时用兽皮绳编的简易背篓,站在一处悬崖边,望着下方翻涌的深蓝色海浪,从踏上北美大陆至今,已过去近一个月,他沿着蜿蜒的西海岸一路南下,翻过覆盖着积雪的落基山脉余脉,穿过潮湿闷热的温带雨林,脚下的土地从冻土变成了红壤,空气里的气息也从凛冽的寒意,也稍微减轻了几分。
玉风和雪羽在高空盘旋,雪白的翅膀划破湛蓝的天空,偶尔俯冲下来,用尖喙轻轻蹭蹭陆野的肩膀,发出短促的鸣叫,它们是陆野最好的探路者,每当前方有陡峭的山崖或湍急的河流,都会提前预警;遇到隐藏在林间的兽群,也会用翅膀指引方向,让他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此刻,雪羽正朝着南方俯冲,又迅速拔高,显然是发现了新的路径。
“看来离目的地不远了。” 陆野低声自语,从空间里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温水。他早从之前遇到的零星部落口中,用手势和简单的音节拼凑出信息,南方有一片广阔的平原,那里生长着一种 “能填饱肚子的黄色颗粒”,他猜那就是玉米。只是这一路的地形比想象中更复杂:山脉的隘口窄得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岩石上还挂着冰棱,稍不注意就会滑倒;雨林里的瘴气弥漫,他只能靠灵力护住口鼻,避开有毒的藤蔓和蛇虫;偶尔遇到湍急的河流,就将舠鱼船从空间取出,撑船渡过,再收进空间。
走下悬崖,前方的植被渐渐变了模样,低矮的灌木变成了成片的草本植物,叶片宽大,茎秆挺拔,在风中轻轻摇曳。远处隐约能看到几座用泥土和茅草搭建的圆形房屋,屋顶冒着淡蓝色的炊烟,显然是印第安部落的聚居地。陆野放慢脚步,将腰间的刀轻轻拔出半寸,指尖凝着灵力,他不知道这个部落是敌是友,只能先做好防备。
部落里的人很快发现了他。几个穿着兽皮裙、脸上画着红色纹路的印第安男子,手持石斧和木矛,从房屋里冲出来,警惕地盯着他,嘴里发出急促的音节,手势里满是戒备。陆野停下脚步,缓缓放下背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又从空间里取出一把打磨锋利的小刀 ,这是他在大宋时随意买的,精铁制成,比印第安人的石斧锋利得多,此刻用作 “善意的信物” 再合适不过。
他将小刀放在地上,轻轻推到为首的印第安男子面前,然后后退两步,脸上尽量露出平和的表情。那男子犹豫了片刻,弯腰捡起小刀,对着阳光看了看,又用指尖摸了摸刀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 “武器”。旁边的几个男子凑过来,对着小刀低声交谈,语气里的戒备渐渐淡了些。
为首的男子忽然朝着陆野做了个 “请” 的手势,又指了指部落里的房屋,嘴里发出温和的音节。陆野松了口气,跟着他们走进部落,拿出他们最好的食物热情的招待了陆野。陆野也从空间里取出一些肉干,这是他用多种调料腌制成的,保质期长,营养丰富,递给酋长和为首的男子。印第安人接过肉干,尝了一口,眼中露出惊喜的表情,连忙对着陆野比划着感谢的手势。陆野在部落里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陆野辞别他们,继续南下。
可并非所有部落都如此友好。三天后,他走进一片茂密的热带草原,远处的部落房屋上插着羽毛旗帜,旗帜上画着狰狞的羽蛇神图案。刚靠近部落,就被十几个手持石矛的印第安人围住,他们脸上画着黑色的纹路,眼神凶狠,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口号,将他朝着部落中央的石台推去,陆野艺高人胆大,想看看他们要搞什么鬼。
石台上绑着几根粗壮的木柱,旁边堆着干燥的柴薪,几个穿着祭祀服饰的人正拿着骨杖,对着羽蛇神雕像跪拜。陆野瞬间明白,他们把自己当成了 “异族祭品”,要献给羽蛇神!
一个印第安人举起石矛,朝着陆野的后背刺来!陆野侧身避开,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灵力顺着指尖渗入,轻轻一拧,只听 “咔嚓” 一声,那印第安人的手腕被拧断,石矛掉在地上。他顺势夺过石矛,反手一甩,矛尖精准地插在另一个冲上来的印第安人脚边,激起一片尘土,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不想死的,就别过来。” 陆野的声音冰冷,虽然知道对方听不懂,却还是释放出一丝灵力威压,这股威压带着修真者的气息,比野兽的凶性更令人恐惧。周围的印第安人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惊恐,连手里的石矛都开始发抖。
祭司见状,举起骨杖,嘴里发出更急促的口号,试图让族人继续进攻。陆野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冲到祭祀面前,一把夺过骨杖,用力一掰,骨杖断成两截。他又抬手抓住祭祀的衣领,将他举起来,眼神里的冷意让祭祀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为首的印第安部落首领见状,连忙挥手示意族人停下,对着陆野连连鞠躬,嘴里发出求饶的音节。陆野放下祭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南方,做了个 “离开” 的手势。首领连忙点头,亲自带着族人让开道路,看着陆野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敬畏 ——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 “强大的人”,连羽蛇神的 “威严” 都无法压制。
又走了半个月,陆野终于抵达了后世被称为墨西哥盆地的地方。这里的平原上,大片大片种植着玉米,金黄的穗子在风中摇曳,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当地的印第安部落规模比之前遇到的都大,房屋是用土坯砌成的,周围还围着简易的木栅栏,显然是玉米的主产区。
部落酋长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长袍,腰间系着镶嵌着兽骨的腰带。他看到陆野独自一人,却带着沉稳的气息,先是警惕,后来看到陆野是单独一人,而且没有表现出敌意,眼神里的戒备才淡了些。
陆野用手势表明来意,他想要最好的玉米种子。酋长犹豫了,指了指部落中央的仓库,又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 “那是部落的储备,不能轻易给外人”。
陆野没有强求,只是走到仓库旁边的一块巨石前,那石头足有上万斤重,十几个印第安壮汉都搬不动。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石头边缘,灵力顺着手臂涌入,大喝一声,竟将巨石硬生生举了起来!手臂上的肌肉因发力而隆起,稳稳地将石头举过头顶,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放下,地面被砸得微微震动。
酋长和周围的印第安人都看呆了,嘴里发出惊叹的声音,对着陆野连连鞠躬,这在他们眼里,简直是 “神” 一般的力量!酋长不再犹豫,亲自走进仓库,拿出一个精致的陶罐,里面装着满满的玉米种子,颗粒饱满,颜色鲜亮,显然是精心挑选的良种。
陆野接过陶罐,心里满是激动,这就是他要找的玉米种子!他从空间里取出一把精铁打造的短刀和一张美洲豹的皮,递给酋长作为交换,酋长连忙收下,对着他露出感激的笑容。
在部落里休整了两天,陆野将玉米种子一部分小心地收进静止空间的特制木盒里,一部分种在种植空间里,看看能不能培育出更好更多的种子,又补充了足够的水和食物。他站在平原上,望着南方,根据之前部落的指引,南方的安第斯山脉附近,生长着一种 “埋在土里的块茎”,他猜那就是土豆;而更南方的雨林里,还有 “红色的甜块茎”,应该是红薯。
“玉风,雪羽,咱们继续南下。” 陆野抬手,两只海东青立刻落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欢快的鸣叫。他从空间里放出胭脂和踏雪,这段路平坦,骑马能节省不少时间。马蹄声在田野上响起,渐渐朝着南方的山脉方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