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安十八年春,长江江面帆影连天,诸葛亮亲率水师旗舰居于中流,左侧是张飞率领的步军先锋船队,右侧是赵云统领的骑兵转运舰队,数万荆襄将士整装待发,顺着江水浩荡西行。过白帝城后,诸葛亮于江州码头召集众将,指着益州舆图高声部署:“今兵分三路,共取蜀地:翼德率本部沿嘉陵江北上,取巴西郡,直逼雒城;子龙逆长江、岷江而上,平定江阳、犍为,切断成都南路援军;亮自领中军走涪江,攻德阳,与使君在雒城会师!”
他目光扫过三军,语气凝重如铁:“蜀地久遭战乱,百姓困苦。诸军务必严守军纪:不掠一物、不扰一民、不焚一庐,降者厚待,拒者智取,凡违令者,军法从事!”言罢,令亲兵将写有军纪的木牌立于各营,字字醒目,三军齐声应诺,声震江面。
张飞率部沿嘉陵江北上,首抵巴郡治所江州。巴郡太守严颜素有威名,据城坚守,扬言“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张飞性急,几番攻城未果,忽然想起诸葛亮临行前“胜而服其心”的锦囊,遂改变策略:一方面令军士在城外开辟荒地,自给自足,绝不侵扰周边乡野;另一方面散布消息,假意绕道而行,诱严颜出城劫粮。
严颜果然中计,率精锐伏于狭龙口山谷。待其追兵进入谷中,张飞伏兵四起,一举生擒严颜。帐中,张飞怒喝:“大军压境,何不早降?”严颜昂首冷笑:“汝等侵我州郡,我岂肯屈膝?”张飞非但不怒,反而亲解其缚,扶上主座:“老将军忠义可嘉,某素来敬重豪杰。我主刘备兴兵,只为诛暴安良、匡扶汉室,绝非劫掠之地。若将军归降,必保巴郡百姓安宁。”
此时,城外传来消息:荆州军正开仓放粮,赈济因战乱流离的百姓,将士们帮农户耕作、修补房屋,秋毫无犯。严颜目睹此景,心中震动,长叹一声:“刘使君麾下竟有如此仁义之师,刘璋暗弱,实难守蜀。”遂率巴郡官吏出城归降。张飞仍令严颜镇守巴郡,传檄周边县城,各县官吏见荆州军军纪严明、百姓归心,纷纷开城请降,巴西郡数日之内尽数平定。
诸葛亮率领中军沿涪江西进,抵达德阳陌下时,遭遇刘璋部将张裔的阻击。张裔据险而守,诸葛亮并未急于强攻,而是令军队在城外扎营,严禁士兵滋扰民居。他亲自带人勘察地形,得知当地百姓因刘璋苛政早已怨声载道,便派马谡携带粮草赈济乡邻,宣告“刘备入蜀,废苛税、安民生,愿与百姓共守家园”。
百姓感念其德,纷纷为荆州军引路,告知山间小道。诸葛亮遂兵分两路:一路正面佯攻,吸引张裔主力;另一路沿小道迂回,直插敌军后方。张裔腹背受敌,军心大乱,其部下见荆州军秋毫无犯,早已无心恋战。诸葛亮阵前喊话:“张将军素有贤名,何苦为暗主卖命?若归降,亮保你官复原职,共扶汉室。”张裔见百姓夹道欢迎荆州军,深知大势已去,遂率部献城。德阳既下,涪江沿岸郡县望风披靡,官吏百姓捧着酒食出城迎接,沿途“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赵云率部逆长江而上,直取江阳郡。江阳太守程畿本是刘璋心腹,却早闻刘备仁德、荆州军纪律严明。赵云兵临城下时,并未攻城,而是令士兵在城外驻扎,严禁喧哗,每日只派使者劝降,同时保护城中商旅往来,不阻交通。一日,江阳城内失火,赵云当即下令士兵入城救火,不顾危险抢救百姓财物,事后秋毫无取。程畿立于城头,见荆州军将士浑身湿透,却无一人擅入民宅,感慨道:“刘使君得孔明相助,军纪如此,天下可定!”遂开城归降,将郡中粮草尽数献出。
此后,赵云率军北上犍为,太守何宗早已知晓江阳之事,又见荆州军沿途保护农耕、修复道路,民心所向一目了然,遂亲率官吏出城十里迎接。赵云一路西进,所过郡县皆不战而降,蜀地南路尽数平定,成都与南方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三路大军推进神速,短短两月之内,巴郡、巴西、江阳、犍为等十余郡尽数归服。诸葛亮在德阳与张飞会师时,收到各地捷报:张飞义释严颜后,严颜感其恩义,亲自劝降巴西郡数县;赵云沿途收拢刘璋散兵,编入军中,严申军纪,士兵皆愿效命;各郡百姓主动缴纳粮草,青壮年纷纷投军,荆襄军兵力较入蜀时增至八万。
这一日,诸葛亮立于德阳城头,望着西去的官道上,百姓自发为军队引路、运送粮草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他提笔给刘备写信道:“臣三路分兵,严守军纪,蜀地百姓归心若流,所到之处,望风归降。今巴西、犍为已定,德阳已下,正可挥师雒城,与使君会师,共取成都。”
信笺送出时,夕阳为蜀地群山镀上金边。荆州军的旗帜在各郡城头飘扬,昔日战乱留下的疮痍,正被严明的军纪与安抚的善政慢慢抚平。诸葛亮知道,这场入蜀之战,不仅是军事上的征伐,更是人心的收服。而这三路大军所到之处的归降浪潮,正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最好印证,也为刘备平定益州、跨有荆益的大业,铺就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
大军休整三日后,诸葛亮与张飞合兵一处,朝着雒城方向进发。沿途各县官吏百姓夹道相送,欢呼声此起彼伏。远方的雒城,刘备正翘首以盼;更远处的成都,刘璋已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一场注定改写天下格局的会师,即将在蜀地的沃土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