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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原主的记忆,楚洵便开始安心等待了。

按照记忆中的剧情,原主在牢房里被收拾了一顿后,第三天便被他爹给捞了出去。

牢房里阴冷寒湿,那些人又是冲着废了原主来的。

所以三天出去后,原主便大病一场,落下了病根。

但现在嘛……

楚洵看着牢房里无比安分的死囚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经历了刚刚的‘警告’,这些死囚不仅不敢动他,还把最好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虽然也不怎么样,但好歹没那么阴冷了。

现在,他只需要好好吃三天牢饭,等爹捞他就行。

这么想着,楚洵便很自然地躺下了。

一旁的死囚们看着他的动作,趁他看不见,默默地挪了挪位置,离他更远了些……

第二天,

牢房里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

这批人看着就正常多了,身上也没有死囚那样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有几个人刚进来的时候还很嚣张,正好撞在死囚们的枪口上。

死囚们不敢动楚洵,不代表不敢动别人。

于是刚进来的那几人被狠狠收拾一顿后,安分了。

楚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边在打斗时,他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碗中的青菜。

又老又涩,吃了一口他就没胃口了。

而这,就已经是牢房里的最高规格了。

毕竟放饭时,也没人敢跟他抢……

勉强将牢饭给咽下去,楚洵便回到原本的角落,默默等待老爹捞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到第三天中午时,原本不到十人的牢房已经陆陆续续塞进了近二十人。

人一多,空气中的味道便变得复杂了起来。

楚洵蹙了蹙眉,下意识用精神力封住口鼻。

经历了两个世界后,他的精神力能用得更多了。

按照这个速度,估计等下个世界,他的精神力就能完全外放。

楚洵想着,催动精神力。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在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薄荷……

楚洵意念一动,看向门外。

两个狱卒正押着一位身材瘦弱的男子从外面进来。

男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能从些许下颌和丰润的唇间看出他应当是生得不差。

那男子进来后,身上薄荷的气息便将牢房里的臭味给压下了些许。

楚洵挑了挑眉。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跟他一样喜欢薄荷的人。

楚洵只扫了一眼,便没在关注。

不过原本安分的囚犯们却开始蠢蠢欲动。

尤其是……在那男子抬起头,露出姣好面容后!

大昙末年,兔哥儿并不少见。

虽然在明面上,这还是属于罪恶,不被人们认可。

但这个牢房里的人,都是囚犯。

囚犯可不管什么罪不罪恶,他们本就已经犯罪了,也不差这一件。

于是在那男子露出面容后,几个后面来的囚犯相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朝那男子围去。

男子垂下眼睫,好似感受不到周围人对他的恶意。

只是左手袖口处微动,闪过一道隐秘的白光。

“一个男人,怎么生得细皮嫩肉的?”

一个囚犯语气嫌恶,但看向那男子的目光却满是淫邪。

“娘们儿唧唧的,活该给爷们儿干哈哈哈哈!”

到这里,动静已经不小了。

但周围的人却一副见惯不惯的模样。

牢狱里,打死人的都有。

更何况只是这一点欺辱霸凌的‘小事’呢?

牢房里的人冷漠,那男子听着围过来这些人的污言秽语也像是没听见似的,格外沉默。

这份沉默,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眼里,就是示弱。

想到马上就要在人前干这种事,几人心头火热,只觉得刺激。

欲火焚烧了他们的脑子,让他们没注意到,那男子垂眼时,眼底闪过的一丝嘲讽。

男子的唇角微微上扬,在那几人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时,手腕一动——

“碰!”

一枚玉佩砸碎了面前人的脑袋。

鲜血自他头上流到脖颈,那囚犯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

看着手上刺目的红,他惊叫:

“血……血!”

接着便晕了过去。

男子惊讶地看着面前囚犯倒下,他手上的动作顿住,目光越过囚犯,看向角落的人。

少年穿着一身华衣,面色烦躁。

他衣摆微脏,却丝毫不掩他周身的贵气。

配上清俊昳丽的面容,在这昏暗的牢房里,竟给人一股似正似邪的妖神感!

男子微怔,似是没想到这脏污的牢房里还藏了这么一个人。

“吵死了。”他听见那少年说。

狭长锐利的凤眸不耐地看向那已经被吓傻了几人,扬起下颌,厌恶道:

“又丑又脏,滚远点儿,污了小爷的眼睛!”

一句话,说得那几人面色难看。

却没人敢上前。

因为他们昨天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原本牢房里的死囚,都不敢惹这个公子哥。

他们之前不懂这看着瘦弱的公子哥有什么好怕的,但他们现在懂了。

就刚刚那一手。

隔这么远,对方都能用一枚易碎的玉佩把人打得头破血流,更何况他们?

看原本牢房里‘老人’们畏惧的模样,只怕这公子哥比他们现在看见得还要可怕……

楚洵发了话,那几人的面色变了又变。

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躲进了角落里。

连刚刚办事前脱掉的衣带都没敢捡!

见那几人安分了,楚洵便转身继续假寐。

动作潇洒得好似刚刚的出手,真的只是因为那几人吵到他了一般。

一番闹剧,让后面进牢房的囚犯们对楚洵多了几分忌惮。

也让那男子周围出现了一道真空地带。

毕竟……那里还躺着一个被砸破了脑袋,生死不明的人呢……

过了一会儿。

那男子把惊讶的目光从楚洵身上收了回来,他垂眸,看向地上那枚静静躺在血泊里的玉佩。

手腕微动,将银针收了起来。

然后微微上前,把那块玉佩捡了起来。

是一块精致的金镶玉麒麟玉佩。

下方还刻着一个字,沾上了些许血液,让这个字多了几分肃杀。

——楚。

男子眸光中闪过一道暗色。

镇北王,楚家吗?

看那周身的气质和那嚣张的态度,应该不是旁支。

可他怎么记得,楚家嫡系这一代,好似只有一个纨绔……

男子摩挲了一下玉佩,目光再次越过众人落到了那少年身上。

角落里,少年正闭眼小憩。

牢房昏暗的光线让他的面容藏了大半在黑暗里,只能看见一抹凉薄的唇。

倏地,他好似感受到了注视。

骤然睁开眼。

那双妖冶又锐利的凤眸,像是一把开刃的匕首,直直地朝人看过来。

男子摩挲玉佩的动作一顿,接着微微勾唇。

像是一般被救的普通书生,对楚洵感谢地笑了笑。

错开视线垂头的刹那,那原本感激的笑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警惕性这么高……

纨绔?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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