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那一声穿越万古时空、带着无尽苍凉与不屈锋芒的道鸣,并非响在耳畔,而是直接凿穿了魂海,震得萧无尘三魂七魄都险些离体!怀中那块漆黑焦石与药园深处埋藏的青铜碎片同时爆发的青铜毫光,虽只一瞬,却如暗夜惊电,照亮了眼前咆哮而来的无尽绝望。
九幽秽泥构成的黑色潮汐,在这突如其来的道鸣与毫光震慑下,竟真的凝滞了刹那!潮头那无数扭曲怨毒的面孔发出无声的惊惧嘶嚎,仿佛遇到了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天敌克星!
然而,也仅仅是刹那。
下一刻,那被强行遏制的污秽潮汐如同被激怒的洪荒巨兽,以更加狂暴、更加疯狂的姿态,轰然继续压下!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死亡的黑影彻底笼罩了药园中央那一小片刚刚净化的灰白土壤,以及土壤旁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高处裂缝中,司徒昭癫狂的狞笑透过水镜传来:“没用的!没用的!区区残铘哀鸣,岂能挡万载秽泥!给老夫彻底沉沦吧!”
就在这连思维都已冻结的最后一瞬——
萧无尘那双沉寂如渊的眸子最深处,一点近乎湮灭的混沌星火,被那穿越万古的道鸣与怀中焦石的灼热彻底点燃!
不是求生之念,不是退避之想,而是一种源自混沌本源、面对污秽与毁灭时最原始的…吞噬与磨灭的冲动!
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一直紧紧攥在左手掌心、那枚来自宋青阳的云药谷客卿令牌,被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狠狠拍向身前地面——并非为了防御,而是将其作为…引信!
与此同时,他右手虚按自己心口那剧烈震颤、灰白光芒乱闪的道基伤口!竟是要将自身濒临崩溃的混沌道基、那株融合了生机、死气、寒意、诅咒的诡异青苗,当作…药引!
“混沌为墟,万秽为薪…燃!”
一声沙哑破碎、却带着决绝道韵的嘶吼,从他喉间迸发!
嗡!轰——!
那枚客卿令牌在接触地面、感应到他心口混沌道基气息的刹那,其内蕴含的最后一丝精纯青霖玉髓灵气,以及云药谷特有的宗门印记,被瞬间引爆!化作一道耀眼的青色光柱冲天而起!
但这光柱并非为了阻挡秽泥,而是如同最醒目的灯塔,在这极致的污秽死寂之地,疯狂地吸引着所有负面能量的注意!
果然,那咆哮而来的黑色秽泥潮汐如同被彻底激怒,超过七成的恐怖能量改变方向,如同无数条狰狞的黑色巨蟒,嘶吼着扑向那道青色光柱,瞬间将其吞没、腐蚀、湮灭!
而就在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绝大部分秽泥被引开的电光石火之间——
萧无尘按在心口的右手猛地收回,指尖赫然牵引出了一缕极其微弱、却呈现出混沌之色、内部蕴含着生、死、寂灭、诅咒四种危险平衡能量的道基本源血丝!
这缕血丝离体的瞬间,他脸色骤然惨白如金纸,身体剧烈一晃,七窍中都渗出淡金色的血丝!道基伤口处那株青苗更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叶片剧烈卷曲,光芒急速黯淡!
他毫不犹豫,将这缕蕴含着自身混沌道基本源与所有痛苦挣扎的血丝,狠狠打向怀中那块正在发烫、嗡鸣的漆黑焦石!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那缕混沌道基本源血丝接触到焦石的刹那,焦石表面那些坑洼不平的痕迹骤然亮起刺目的灰白光芒!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贪婪、更加霸道的吸力从焦石内部爆发出来!
它不仅疯狂吞噬着那缕道基本源血丝,更透过这血丝为桥梁,如同饥饿了万年的凶兽张开了巨口,对准了前方那汹涌澎湃、被引走大半但余波依旧恐怖的九幽秽泥!
一股无形的、却足以扭曲空间的恐怖吸摄之力,猛地以焦石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剩余依旧扑向药园的秽泥狂潮,在这突如其来的、源自更高层次本源的吞噬之力面前,竟如同遇到了漩涡的流水,不受控制地被强行拉扯、偏离方向,化作一道道粘稠的黑色流束,嘶吼着、挣扎着,被疯狂卷入那块不过鸽卵大小的漆黑焦石之中!
焦石如同无底深渊,来者不拒地吞噬着那足以湮灭金丹的恐怖秽泥!其表面灰白光芒剧烈闪烁,温度急剧升高,变得滚烫无比,甚至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微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仿佛随时可能被撑爆!
但《混沌丹经》的道韵在其内部疯狂运转,将其作为一座临时的、粗暴的混沌熔炉,强行碾磨、炼化着涌入的污秽能量!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皆在瞬息之间!
借令牌引开主力,以道基本源为饵,催发焦石吞噬余波!
险之又险!妙到毫巅!却也惨烈到了极致!
轰隆隆!
剩余的秽泥狂潮最终狠狠冲击在药园边缘,将大片土地腐蚀成冒着黑烟的沼泽,但最中央那片埋藏着种子的灰白土壤,却堪堪避过了这毁灭性的正面冲击!只是被边缘的污秽气息扫过,表层微微发黑,那微弱的生命脉动虽受震荡,却顽强地未曾熄灭!
挡住了!
萧无尘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右手死死抓着那块变得滚烫、表面暗红纹路闪烁、仿佛随时会爆炸的焦石,左手支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黑血混合着内脏碎片从口中涌出,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道基本源被强行抽取的反噬,以及焦石反馈回来的、炼化秽泥产生的恐怖冲击与污秽杂念,如同亿万把钢刀在他体内疯狂搅动!他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全凭一股不肯倒下的执念死死支撑。
高处裂缝中,司徒昭的狞笑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发出嗬嗬的怪响。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引动的绝杀一击,竟被对方以这种自残根基、闻所未闻的方式再次破解,那张老脸扭曲得已经完全没了人形!
“道基本源…你竟然…竟然敢…”他嘶哑地低吼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一种被彻底羞辱的暴怒,“好!好!既然你自寻死路,老夫就成全你!看你这破石头,能吞多少!”
他眼中狠厉之色爆闪,双手猛地插入面前水镜之中,不顾一切地疯狂催动印诀!
“万秽归宗,九幽洞开!给老夫爆!”
下方,那被焦石吞噬了大量秽泥、暂时平静下来的黑色沼泽,猛地再次沸腾!更加深邃、更加粘稠、仿佛凝聚了此地万载所有恶念与死气的本源秽垢,如同黑色的岩浆,从沼泽最深处咆哮着冲出!化作一道粗壮无比、表面浮现出无数痛苦骷髅虚影的黑色光柱,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轰击在萧无尘手中那块焦石之上!
这一次的秽垢之力,远超之前!
焦石表面的灰白光芒瞬间被压制下去!暗红色的血管状纹路疯狂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石体!石体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微的裂痕!一股足以污蚀天地的恐怖秽恶能量透过焦石,狠狠冲入萧无尘体内!
“噗——!”
萧无尘再也支撑不住,仰天喷出一大口混杂着黑色秽气的鲜血,抓住焦石的右手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并且那黑色正沿着手臂急速向上蔓延!意识如同被拖入了无尽的污秽深渊,飞速沉沦!
就在他即将彻底被秽垢吞噬、焦石也将爆碎的最后一刻——
异变再生!
那一直沉寂于药园深处、先前只是被动共鸣的青铜碎片,仿佛被这极致的污秽与萧无尘道基崩散的危机彻底激怒!
嗡!!!
一声更加高亢、更加清晰、带着斩破一切虚妄、涤荡万古沉疴的无上锋锐之意的道鸣,猛地自地底深处炸响!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共鸣!
只见药园那片灰白土壤之下,一道凝练如实质、璀璨夺目、呈现出古老青铜色的煌煌铘光,如同沉睡的太古剑魂苏醒,悍然冲破层层土壤与污秽的封锁,直冲而起!
铘光之中,隐约可见一枚巴掌大小、边缘残缺、却散发着斩天裂地般无上锋芒的青铜碎片虚影!
这虚影出现的刹那,整个废弃水府的所有污秽能量都为之一定!那轰向焦石的黑色秽垢光柱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天堑,速度骤减!
而这青铜铘光的目标,却并非那秽垢光柱,也非萧无尘,而是…他手中那块即将爆碎的焦石!
咻!
青铜铘光后发先至,无视了空间阻隔,瞬间没入焦石之中!
仿佛热刀切入牛油!
焦石内部那几乎要爆炸的狂暴秽垢能量,在这道无上锋锐的青铜铘光面前,竟被轻易地一分为二,强行斩断了对萧无尘的侵蚀!更有一部分精纯的秽垢本源,被那铘光顺势卷入,吞噬一空!
得到了这同源却更高层次的力量注入,焦石表面即将崩溃的裂痕瞬间弥合大半,灰白光芒重新亮起,将那剩余的秽垢能量死死镇压住,炼化的速度陡然加快!
萧无尘手臂上蔓延的黑色如同潮水般褪去,那沉沦的意识也被这锋锐的道鸣强行刺醒!他猛地抬头,看向空中那渐渐消散的青铜碎片虚影,眼中充满了震撼与一丝明悟。
“玄铘…碎片…它在…汲取秽垢之力?”
然而,还未等他细想,那高空裂缝中,猛地传来了司徒昭惊怒到极致、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尖叫:
“不可能!那块残铘…沉寂万载…早已被彻底污染…怎么可能还能主动释放铘光?!甚至…还能吞噬秽垢?!你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尖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急促、疯狂的施法声,似乎要不惜一切代价,催动更恐怖的手段。
但,已经晚了。
地底深处,那块祭坛上的青铜碎片,在释放出那一缕铘光、并吞噬了部分秽垢本源后,仿佛彻底苏醒了过来!
嗡!嗡!嗡!
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昂的道鸣,如同战场上的冲锋号角,不断从地底传来!每一次鸣响,都引动得整个水府剧烈震动,四周的秽泥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退缩避让!
祭坛上,那块原本被厚厚铜锈与污血覆盖的碎片,表面的污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其下那暗沉却无比锋利的青铜本体!模糊的兽纹变得清晰,那是一种狰狞、霸道、吞天噬地的古老饕餮图腾!
一股越来越强的吸力,开始从碎片本体上散发出来!不再是针对萧无尘,而是针对这水府之中,所有的金属之气,所有的锋锐之意,所有的…法器残骸!
咔嚓!咔嚓!
周围淤泥中,那些沉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飞剑残片、断刀、破钟、碎鼎…仿佛受到了帝王的召唤,纷纷挣脱了淤泥的束缚,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却同样蕴含着精金锐气的流光,如同百川归海般,投向地底祭坛的方向,融入那块青铜碎片之中!
碎片表面的饕餮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大口吞噬着这些飞来的金气与残骸,其散发出的锋芒与气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攀升!
“不!我的法宝!我的…”司徒昭在水镜另一端发出了心痛到极点的嘶吼,他显然也有法宝在此地温养或隐藏,此刻正被强行吸走!
萧无尘震撼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地底那块碎片,竟在依靠吞噬此地万载沉积的金气与法器残骸…自行修复?!
但紧接着,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因为那股恐怖的吸力,在吞噬了周围大量的金气残骸后,并未停止,而是…骤然转向!
这一次,它牢牢锁定了水府之中,除了它自身之外,唯一还散发着显着“锋锐”与“金气”波动的存在——
萧无尘怀中,那块刚刚吞噬了大量秽泥、正处于炼化关键时刻的漆黑焦石!以及…焦石内部,那一道刚刚没入其中、与其暂时共存的青铜铘光!
嗡!
恐怖的吸力降临!焦石剧烈震颤,表面刚刚弥合的裂痕再次浮现!它仿佛发出了不甘的哀鸣,却根本无法抵抗那来自同源本体的强势召唤,眼看就要脱手飞出,投向地底!
萧无尘脸色剧变!这块焦石此刻是他对抗秽泥、维系道基平衡的关键,更是《混沌丹经》的载体,绝不能被吸走!
他死死攥住焦石,混沌道韵全力爆发,试图抵抗那股吸力!
但地底那块碎片此刻散发出的吸力太过恐怖,远超想象!仿佛一头苏醒的太古凶兽,张开了吞噬天地的大口!
僵持!仅仅一息!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并非焦石碎裂,而是…那道暂时寄居于焦石内部的青铜铘光,在焦石与地底碎片这两股同源力量的剧烈拉扯下,竟不堪重负,猛地…断裂了!
一小半铘光伴随着部分被焦石初步炼化的精纯秽垢本源,被地底碎片强行吸走,吞噬殆尽!
而另外一大半铘光,则因这突如其来的断裂,失去了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混合着焦石内那尚未完全炼化的、狂暴的秽垢能量,以及《混沌丹经》的混沌道韵,轰然倒卷,狠狠反冲回萧无尘的体内!
“噗——!”
这一次,萧无尘连惨叫都发不出,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向后猛地抛飞出去,鲜血狂喷!
那反冲回来的力量太过混杂,太过狂暴!断裂的铘光带着无匹的锋锐,在他经脉内横冲直撞;未炼化的秽垢疯狂侵蚀着他的道基;混沌道韵试图掌控一切,却使得冲突更加剧烈!
他的身体成了最惨烈的战场,皮肤表面不断炸开细密的血口,有的地方露出被铘光切割的骨茬,有的地方则被秽气染成漆黑!
而更致命的打击,来自…神魂!
那断裂的铘光之中,竟然夹杂着一缕来自地底碎片本体的、充满了万古沉沦怨念与疯狂吞噬欲望的…残缺器灵意念!
这缕残缺的器灵意念顺着反冲之力,直接闯入了萧无尘毫无防备、早已千疮百孔的识海!
“吼——!”
一声充满了暴戾、贪婪、饥饿的无声咆哮,在萧无尘的识海中炸开!
那器灵意念化作一头模糊不清、却狰狞无比的饕餮虚影,张开黑洞般的大口,疯狂地吞噬着他的记忆、他的情感、他的意识碎片!
前世的背叛,今生的挣扎,洛冰璃消散前的冰眸,风麟豹决绝的背影…无数珍贵的记忆画面被撕扯、吞噬!意识的边界开始模糊,自我的认知正在被快速侵蚀!
“滚出去!”萧无尘残存的意志发出了绝望的咆哮,识海中《混沌丹经》的卷轴虚影爆发出最后的光芒,试图镇压这闯入的恶灵。
但那饕餮虚影太过暴戾,而且它似乎对《混沌丹经》的道韵也产生了贪婪的兴趣,攻击得更加疯狂!
内外交攻,神魂遭噬!
眼看着意识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器灵彻底吞噬、同化——
就在这时,那一直被萧无尘压在神魂最深处、关于“萧无尘”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血海深仇、关于玄天萧氏的冰冷恨意,被这外来的吞噬刺激,猛地爆发开来!
这股恨意是如此冰冷,如此纯粹,如此坚韧,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竟暂时抵住了饕餮虚影的吞噬!
而外界,地底那块碎片在吸收了小半铘光与部分本源后,似乎暂时得到了满足,那恐怖的吸力缓缓减弱,最终消失。祭坛重归沉寂,只是碎片表面的饕餮图腾,似乎更加清晰狰狞了一分。
高处的司徒昭似乎也受到了反噬,水镜砰然炸裂,裂缝中传来他痛苦的闷哼与不甘的咆哮,随即气息迅速远去,似乎暂时退走了。
废弃水府,暂时恢复了死寂。
只有药园边缘,萧无尘的身体躺在冰冷的污水中,微微抽搐着。
他的一半意识几乎被那饕餮器灵吞噬殆尽,记忆支离破碎,唯有一股冰冷的恨意如同礁石般死死支撑。
另一半意识,却凭借着《混沌丹经》的道韵以及方才吞噬炼化的部分秽垢能量,在本能的驱使下,疯狂地涌向他心口那道基伤口处!
那股混杂着铘光锋锐、秽垢死气、混沌道韵的狂暴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狠狠注入那株奄奄一息的灰白青苗之中!
青苗疯狂摇曳,叶片上的暗色花纹剧烈扭曲,茎干处那半透明的、内蕴冰蓝星点的质感被强行撕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暗沉、狰狞、仿佛覆盖上了一层细微青铜鳞片的诡异色泽!它的根系疯狂生长,不再是扎入混沌能量,而是直接刺入了下方被少许秽泥污染的暗红色土壤深处!
一股微弱、却带着强烈吞噬与锋锐属性的领域,以青苗为中心,艰难地、扭曲地扩散开来,勉强将那一小片灰白色的土壤笼罩在内。
【系统提示:混沌灵田(???变异中)初步稳固…领域生成…自动汲取环境中游离元气及秽气转化…赤炎龙纹参种生机微弱提升…】 【警告:宿主神魂遭受未知器灵侵蚀,融合度17%…持续上升中…】
萧无尘(或者说,只剩下半个意识支撑的残躯)无意识地伸出手,颤抖着,摸索着,最终死死抓住了身旁那块因为能量被吸走大半而暂时恢复平静、却依旧滚烫的焦石。
焦石表面,一道刚刚形成的、细微却无比深邃的裂痕中,一点暗金色的、属于司徒昭的诅咒本源,与一点青铜色的、狂暴的铘光残芒,以及一丝灰白的混沌道韵,扭曲地交织在一起,隐隐构成一个极其微小、却充满了不祥吞噬意味的…饕餮之瞳的图案。
“饿…”
一个冰冷、沙哑、充满了无尽贪婪与毁灭欲望的音节,从他干裂染血的嘴唇中,无意识地漏出。
药园中央,那片被微弱变异领域笼罩的土壤下,赤炎龙纹参种的生机脉动,似乎加快了一丝,却隐隐带上了一抹…诡异的暗红。
阴影,并未散去,只是以另一种更可怕的方式,悄然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