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连看着面前的十几名少女兀自叹气。
昨天导演让他抽了下一次公演的主题。
李成连当时就觉得不太妙——抽签这种事，全凭运气，可他的运气一向不太好，否则怎么会18个学员里，有10个都是不会跳舞的。
他环视一圈，少女们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独自压腿，还有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期待，却没人注意到自家导师内心的抓狂。
“这次抽到的舞台主题是......”李成连拿出之前抽到的纸条，目光扫过少女们青春洋溢的脸庞，无声地叹了口气。
“校园。”他刚吐出这两个字，就看见几个女孩眼睛亮了起来。
“李老师，你好像很为难，校园这个题材很宽泛，不是很好吗？”有练习生不解的问，语气里带着单纯的好奇。
李成连嘴角抽了抽，把纸条翻过来，露出用红笔特别标注的后半行小字：“难得不是主题，而是风格。风格要求是——恐怖。”
练习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刚才还在说笑的女孩不自觉地往同伴身边靠了靠。
“开......开玩笑的吧？”练习生干笑一声，“还有这种风格吗......”
“没错......”李成连干笑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其实自己也在骂娘，节目组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随机分班就算了，还把这种难度的风格加进去，是想让他死吗！！
李成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个嘛，我们先来理解一下校园与恐怖的概念。”他转头看向落地镜，镜中映出自己铁青的脸色和身后一群惊慌失措的少女，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他教学生涯最大的挑战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一些，“恐怖元素不一定只有装鬼，在形式上也可以通过灯光、舞蹈动作来表现。”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小声嘀咕：“比如某某地方死了几个人的‘都市怪谈’吗......”声音虽小，却让几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非常好！”李成连鼓励的看着她们，“看来大家都在展开自己的脑洞！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分组吧！”
众人：“？？？”
“李老师，分组是什么意思？”一个短发女孩困惑地举手。
“哎，我刚刚没说吗？”他竖起三根手指，“这次的比赛每个班都会分为三组哦，我们班刚好有18个人，正好六人一组。”
练习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疑问声交织在一起。
李成连不理会她们的震惊，继续说：“分组，舞台设计，排练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他看着一脸懵逼的十几个女孩，又有些于心不忍：“别担心，我作为导师，会从旁协助。”他特意强调了“协助”二字，“但主角是你们。”
练习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李成连看着她们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小声讨论，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她们开始尝试面对问题了。
“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他看了眼手表，“自由分组，然后每组派一个代表来我这报道。”他环视一圈，“接着就是你们头脑风暴的时间，有想法的都可以过来和我聊聊。”
祝星歌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她注意到几个平时不太说话的练习生正局促地站在角落，犹豫的看着其他人。
“星歌妹妹，我们一组吧？”姜雨莱小跑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祝星歌点点头，又朝山悦招了招手。三人很快组成了一个小团队，有两个人见状，走了过来。
“那个......星歌，我们能加入你们组吗？我们很崇拜你！”
“对啊对啊！”另一个短发女孩立刻附和，“山悦姐姐也超厉害的！我们想和你们一组！”
随着这两人的带头，练习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越来越多的女孩将目光投向祝星歌三人组，有犹豫不决的，也有跃跃欲试的。
“星歌星歌，我也想加入你们！我......我虽然舞蹈基础不太好，但我学得很快的！”
“姜雨莱姐姐！我超喜欢你的舞台表现力的！能让我们组队吗？”
“可以和你们一组吗，我跳舞基础还可以！”
短短十几秒内，就有七八个女孩围了过来，将祝星歌三人团团围住。姜雨莱惊讶地眨了眨眼，下意识躲到祝星歌身后：“哇，星歌妹妹，我突然觉得压力好大！”
山悦则微微蹙眉，悄悄拉了拉祝星歌的袖子：“人太多了......”
祝星歌被围在中间，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为难。她能看出，这些女孩大多是冲着她们的名气来的，根本没想过她们是否合拍。
“大家先别急，”祝星歌轻声说道，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我们确实需要六个人一组，但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各自有什么特长或者想法吗？”
她的话让围过来的女孩们稍稍安静了一些。李成连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微微点头——至少祝星歌懂得先筛选队员，而不是盲目组队。
有个扎马尾的练习生说道：“我对鬼片很有了解，我可以帮着编舞！”
“我体能很好！”另一个短发女孩紧接着说，“高难度动作应该难不倒我！”
“我......我虽然舞蹈基础一般，但我很会营造氛围，可以负责表情和眼神的部分！还有我的朋友，舞蹈表现力很好！”站在角落里的女生里，突然走过来一人。她的出声引起了其他练习生的注意，纷纷往她这边看来，她一下子就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