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祝星歌的错觉，她总觉得说完那句话后，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现在，公布小组选曲顺序。”
刘导的声音正好传来，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大屏幕随即亮起，显示出各小组的排名顺序。
“第一名，音乐c组；第二名，舞蹈A组；第三名，舞蹈b组......”
第一名果然是祝星歌他们所在的班。毕竟前几名有两个都在这组。
而姜雨莱则在舞蹈b组。如果他们组没有她这个吊车尾，排名能超过第二名。很多人都对她有些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被拍到是一回事，主要是不知道这人有什么背景。
毕竟她都敢和曾璇对着干。
“现在，每小组派个代表上来选曲。”
音乐c组的人还没有反应，曾璇自己就站起了身，扫了一眼祝星歌和山悦。
“我来挑。”
她优雅起身，裙摆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走向选曲台时还不忘向镜头抛去一个完美的微笑。
“装模作样。”姜雨莱在旁边阴阳。
祝星歌看着曾璇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吉他拨片。她总觉得曾璇不会那么轻易让她们好过。
果然，曾璇站在选曲台前，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最终停在了一首高难度抒情曲上——《深渊》。
“我们选这首。”她回头，冲祝星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全场哗然。
《深渊》是出了名的“死亡选曲”，音域跨度极大，副歌部分的高音近乎撕裂式唱法，稍有不慎就会翻车。更重要的是，这首歌的编曲极其复杂，对乐器和声乐配合要求极高，稍有不协调就会显得杂乱无章。
“她故意的吧？”台下有人小声嘀咕。
“这首歌连专业歌手都很少碰，她们组除了山悦，其他人能行吗？”
“祝星歌不是挺厉害的吗？说不定能驾驭呢？”
“可这是团队赛啊，一个人强没用，得整体协调……”
议论声此起彼伏，曾璇却已经走回座位，仿佛刚刚只是随意挑了一首歌，而非刻意刁难。
“这首曲子能唱的人太少了。”山悦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我观察了一下，我们组的实力里，能唱的只有三个。”
祝星歌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曾璇身上，对方正低头摆弄指甲，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这是想让我们分配不均，引出内部矛盾，然后再用背景压人，抢最终发言权。”山悦推推眼镜，“曾璇也开始动脑子了，她知道我不会为了这件事搬出身份。”
“也是个办法。”祝星歌突然笑了，“不过，她是不是忘了，曲子是可以改编的。”
山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难度很大，但是，可以试试。”
《深渊》不仅本身难度大，也很难改编，这也是山悦一开始没想过要改编的原因。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她是一定去尝试的，因为这很难，对她来说绝对是地狱级别的。但是加上祝星歌，她觉得可以一试。
选曲结束后，节目组给了各组半小时的讨论时间。
音乐c组的所有练习生都在激烈的讨论，但围绕的中心主题只有一个。
好难！
“这我根本唱不了啊，该怎么办？”
“凉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呗。”说这话的人还瞥了一眼祝星歌，以示不满。
“难道我的第一次公演就这么废了？”
而事件的主使人，曾璇坐在练习室的角落，低头刷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曾璇。”祝星歌走到她面前，“既然你选了这首歌，那我们就一起讨论一下。”
曾璇抬眸，似笑非笑：“怎么？怕了？”
“怕？”祝星歌歪头，笑容无辜，“我只是觉得，你自作主张选了这首曲子，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说来听听吗？”
曾璇摊手：“很遗憾，没有，我就是看这曲子顺眼而已。”
众人敢怒不敢言。
“即便如此，作为c组的一员，你不和我们一起讨论吗？”祝星歌语气不变的说，“毕竟到时候效果不好，作为小组的一员也没好处。”
“无所谓。”曾璇恶劣的开口，“我就想看你倒霉！”
练习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让我加入也可以，我当队长，所有人的分配全由我说了算。”曾璇又开口，“我还能找导师换了这首曲子。”
曾璇的话像一颗炸弹，炸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几个练习生面面相觑，眼神闪烁不定。
“如果......如果能换歌的话......”扎着丸子头的女生小声嘀咕，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她旁边的短发女孩立刻接话：“《深渊》确实太难了，我肯定不行......”
角落里，一个戴着发带的练习生怯生生地看向曾璇：“璇姐，你真的能让导师给我们换歌吗？”
曾璇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优雅地撩了下长发：“当然，吴老师和我很熟。”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祝星歌身上，“不像某些人，只能带着大家做无用功。”
山悦神色变了变，曾璇比她想的还要狠。直接从导师那边下手，动摇c组其他练习生。
祝星歌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嘴角的笑意丝毫未减。她微微偏头，发丝从肩头滑落，在练习室惨白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你的目的？”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整个房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曾璇挑衅地扬起下巴，耳垂上的银钉闪烁着冷光：“是又怎样，你要是不服，可以不听我的，你自己想办法去。”
所有人都以为祝星歌会愤怒，但她只是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你做队长，只是......”
“无论哪首歌，你都很难做到一视同仁吧？”
“既然这样，换不换歌又有什么区别呢？”
曾璇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