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蕴将手机扔在茶几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她仰头望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总算解决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疲惫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转过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祝星歌,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几天怎么样?”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
祝星歌注视着周舒蕴眼下的青黑,心里一阵发紧:“还行。”她轻声回答,“倒是舒蕴姐,你怎么样?”
周舒蕴摆摆手,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老样子。”她放下杯子时,杯底在玻璃茶几上磕出一声轻响,“就是配合调查,来回跑了几趟警局。”
祝星歌知道事情远没有她说得这么简单。作为第一个发现林小满尸体的人,周舒蕴和助理被警方列为重点嫌疑人。那几天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里,甚至有人恶意揣测是周舒蕴为了旗下艺人“清理门户”。
“昨天新证据出来了。”周舒蕴突然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法医重新鉴定了死亡时间,证明我们进去时,人虽然才死,却和我们没任何关系。“她扯了扯嘴角,”总算洗清了嫌疑。”
她想起昨天在网上看到的那段视频:周舒蕴独自一人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背挺得笔直,声音却沙哑得不成样子。
“舒蕴姐。”祝星歌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指,“这事你也是被我连累了......”
“胡说什么。”周舒蕴猛地打断她,反手握住祝星歌的手腕,“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是我要去见她的,再说了,我们荣辱一体,别再说这种话了。”
“别说我了,你最近应该有关注圈子里的消息吧,有什么感觉?”周舒蕴说着觉得有点厌恶,“应该很难受吧,那些人......”
祝星歌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讽刺。”她抿了口茶,“前几天还人人喊打,现在又都来道歉。”
周舒蕴冷笑一声:“娱乐圈就是这样,风向转得比陀螺还快。”她拿出一份文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有好消息——《时尚新锋》的封面拍摄定在后天。”
祝星歌接过企划书,封面上的拍摄主题赫然写着“新生”。
“很应景,不是吗?”周舒蕴微笑,“另外拍摄第二天就要高考了。”她指了指日历,“别忘记了,很重要啊,这几天好好休息,调整状态。”
祝星歌接过企划书,封面上的拍摄主题赫然写着“新生”。她抬头看向周舒蕴,发现对方正望着窗外出神,侧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疲惫。
“舒蕴姐,你是不是应该先休息一下?”祝星歌轻声唤道,“又要应付警局,还要帮我联系工作,最近网上闹得热烈,那些谈过合作的人应该很不好对付吧?”
周舒蕴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没事,是有几个合作撤走了,不过还好,杂志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上纱帘,房间的光顿时暗了些许。
祝星歌不听她的,继续劝道:“身体很重要,你现在这样,也没法好好战斗不是吗?”说着她还看向一旁的陆衢,“你说对吧,陆老师。”
陆衢点头,说了一句:“周经纪人还是听星歌的吧,不要让身边的人担心。”
周舒蕴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她伸手揉了揉祝星歌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好。”
她确实太累了,一直在强撑,现在被比自己小的孩子这么关心,也不好继续强撑,准备先去睡一觉。
“你晚上住我这吗,我让人给你收拾屋子。”在休息前,想起自家艺人的住处还没安排。
“不用,我住陆老师那。”
周舒蕴愣在原地。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你说你......住哪?”
“陆老师那啊。”祝星歌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歧义。
陆衢的耳尖微红,他轻咳一声:“我在她考场附近附近有套公寓。”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比较方便。”
周舒蕴的目光在陆衢身上停留片刻,意有所指道:“那,陆少校可要好好照顾我们星歌——还要管好自己。”
祝星歌这才反应过来,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舒蕴姐,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就是离的近而已,方便!”
“嗯,方便。”周舒蕴调侃的说了一句后摆摆手,脸上还挂着看透一切的笑容:“行了行了,我懂。”她故意冲祝星歌眨眨眼,“你们走吧。”
祝星歌被她说的,再厚的脸皮也有些遭不住,抓起背包就要往外冲,没走两步,又把原地陆衢往外拉。临出门前,她又不放心地回头:“早点睡啊,我明天来看你!”
“知道啦知道啦,”周舒蕴笑着打断她,“快跟你家陆老师走吧。”
关门声和祝星歌的抗议声同时响起,周舒蕴听着走廊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于放任自己瘫在沙发上。她望着天花板,嘴角还挂着笑意。
“年轻真好啊......”她轻声自语的说完,一旁的助理就看了她一眼,说道,“老板,你也没多大。”
周舒蕴望着天花板出神,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她听见助理的话,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年龄的问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是那种...”
她突然停住,转头看向年轻的助理。男孩眼下挂着和她如出一辙的青黑,西装皱得不像话,却还强撑着精神站在一旁。
“你也去休息吧。”周舒蕴的声音软了下来,“这两天你也辛苦了。”
助理挠挠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应该的。”他指了指茶几上那堆文件,“老板给我开这么高工资,可不是让我吃干饭的。”
周舒蕴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行了,别贫了。”她指了指隔壁的客房,“去睡会儿,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助理犹豫了一下:“那老板你?”
“我也去睡了,就这一个艺人,她的话不可不敢不听!”她想起祝星歌担心的样子,很快困意袭来。
助理转头刚想道别,看见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无奈的拿过毯子,给她铺上悄无声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