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溪立刻抓住希望:“什么地方?”
“一个是咱们高中后山那个废弃的观景台,她说那里安静,能看到整个城市,能让人想通很多事,那边还有个废弃的小屋可以住人。”祝星歌语速很快,“另一个,是市中心那家24小时书城,她说那里暖和,没人打扰,可以看一晚上书。”
王雪溪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个书城有可能!观景台的话,她进学校的话应该有人看见她吧?不至于一点消息没有。”
“我们都去找找吧,现在就回连城。”祝星歌当机立断打电话告诉周舒蕴自己的安排,并让池媛给她们订票。
池媛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二十分钟,一切就已安排妥当。祝星歌和王雪溪甚至来不及回宿舍放行李,直接带着随身物品,坐上了前往机场的专车。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连城机场。当地周舒蕴安排好的车辆已在等候。两人顾不上休息,直奔第一个目标——市中心“求知”书城。
书城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祝星歌和王雪溪分头行动,一层层、一个个角落仔细寻找,询问管理员,调看入口监控(在警方协调下)。然而,直到深夜书城闭馆,也没有发现王晓彤的踪迹。
希望落空了一半,两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她们立刻赶往第二个地点——学校后山。
夜色深沉,后山小路崎岖难行,只有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山风呼啸,吹得人心里发毛。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半山腰的废弃观景台。观景台空无一人,只有残破的栏杆和满地的落叶。
“晓彤!王晓彤!你在吗?”祝星歌和王雪溪大声呼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却只有风声作为回应。
那个被废弃的小屋也找到了,门虚掩着,里面布满灰尘和蛛网,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最后一线希望似乎也破灭了。王雪溪累得几乎瘫坐在地上,带着哭腔:“没有……哪里都没有……她还能去哪啊……”
“别慌,雪溪,”祝星歌强迫自己镇定,大脑飞速运转,“我们去Rot8看看。”
Rot8是王晓彤担任替补的那个电竞战队。两人立刻下山,祝星歌通过之前晓彤偶尔提及的信息和网络搜索,找到了Rot8战队官方公开的训练基地地址——位于城东的一个创意产业园内。
赶到Rot8战队基地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独栋的训练基地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和团队语音交流的声音,电竞少年的夜生活显然刚刚开始。
祝星歌和王雪溪快步走进一楼大厅,简洁现代的装修风格透着专业和一丝冷感。前台坐着一位穿着战队poLo衫的年轻值班人员,正低头看着平板。
“你好,”祝星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我们想找一下王晓彤,她是你们战队的替补队员。我们是她同学,她有急事联系不上,我们很担心,想来确认一下她是否安全。”
前台抬起头,脸上是程式化的礼貌笑容,但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警惕:“您好。二位能提供一下和王晓彤同学关系的证明吗?”
王雪溪急忙翻出手机里高中毕业时三人的合照,递到前台面前,语气带着恳求:“您看!我们真的是她高中同学,最好的朋友!她两天没消息了,家里也联系不上,如果有任何消息,拜托您告诉我们一下!”
前台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王晓彤,又对比了一下系统里的青训队员资料,脸上露出更加为难和抱歉的表情:“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们核实了,王晓彤队员确实是我们战队的青训替补。但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她最近确实没有参与任何线上训练,也没有和战队里的任何人联系过。不瞒你们说,她的父母前天也来过了,态度很坚决,说要给她办理退队手续,认为打游戏耽误学业。”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所以,从战队的角度,我们目前也无法确定她的行踪和状态。如果你们有非常紧急的情况,建议还是直接报警处理。一旦警方正式介入,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调查。”
“她真的……一点都没和队里联系过?”祝星歌捕捉到他话语里的细节,上前一步,语气更加诚恳,也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据我所知,Rot8这样的顶尖战队,对于青训队员的管理非常严格,合同里通常有明确规定,连续无故缺席训练或失联超过48小时,战队有权单方面暂停其资格甚至解约。晓彤她非常珍惜这个机会,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名额,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彻底失联。这背后肯定有原因!”
前台工作人员显然没料到祝星歌会对战队规则如此了解,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训练基地内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Rot8队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生从里面走出来,似乎要去便利店。他路过时恰好听到了后半段对话,看到祝星歌时明显愣了一下,脚步放缓。
前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态度依然礼貌却不容商量:“真的非常抱歉,规定就是规定。我无权为您查询或通报。如果队员本人愿意联系你们,她自然会联系。否则,我建议您还是通过官方途径解决。”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祝星歌和王雪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失望和无奈。正规渠道显然走不通了。
祝星歌深深看了前台一眼,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她拉了一下还想争辩的王雪溪,低声道:“我们先走。”
两人转身离开基地大厅。就在她们走出旋转门,站在夜色中有些茫然无措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