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家人,您瞧清楚了,我可是你的老朋友桑博!如假包换!”
刚露面就被人当场拆穿伪装身份,即便是身为假面愚者的蓝发男子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兀自想要努力挽救一下自己的马甲。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叶苍的视角里,现在的她别说是马甲了,就连苦茶子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假面愚者:花火】
命途:欢愉
诡道:癫笑
位格:令使
光锥:舞!舞!舞!
星魂:★★★
遗器:无
行迹:独角戏、梦游鱼、一人千役、叙述性诡计、不可靠叙事者
信息:「假面愚者」的成员之一,【癫笑】之令使,难以捉摸,不择手段。
危险的戏剧大师,沉迷于扮演,身怀千张假面,能化万种面相。
财富、地位、权力……于花火而言都不重要,能让她出手的,唯有「乐趣」和【癫笑】。
毕竟,伟大的乐子神曾经说过——
「我于【癫笑】中落幕,亦于【癫笑】中登台。」
「只需【癫笑】声响起,那么——」
「所有【癫笑之人】,都是【癫笑之神】。」
……
“拙劣的模仿游戏到此为止了,换上你的真面目吧……”
叶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身前假面愚者那微垂的碧色吊眼,话锋一转,戏谑道:“还是说,非要我叫出你的真名才肯善罢甘休?亲爱的……花火小姐?”
“桑博”脸上的笑容短暂地僵硬了一瞬,而后捧腹大笑:“哈哈哈——不愧是酒馆的特邀嘉宾,乐子神求而不得的【欢愉】令使!”
他的身体轰然爆开,迸发出一大团雾气、彩带和礼花,等到那些掩人视线的道具散落一地,出现在叶苍和知更鸟身前的,是一名头上挂着狐狸面具、身着红色分袖式和服,光腿踏着木屐的黑色双马尾少女。
少女有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绯色眸子,眼底是如樱花般的浅色图案,面容稚嫩而俏皮,看着莫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烂漫的年纪,但在这个世界里,一个人的年龄从来不能以外貌作为推断……这一点叶苍倒是深有体会。
且不谈仙舟联盟的长生种,光是伟大的黑塔女士年龄都已经不可描述了……所以嘛,那么在意一个纸面上的数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叶苍观察着眼前的和风少女之时,后者也在笑眯眯地打量着他,蹦蹦跳跳地来到他的身前,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娇笑道:“你好你好,我是花火!怎么样?叶苍先生,我现在的样子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变成黑塔女士和其他你喜欢的女孩子哦!”花火的手掌轻贴在胸腔,语气暧昧而挑逗:“甚至,一些部位的大小和形状也可以进行微调……只要是您希望。”
叶苍:“……”
有那么一瞬间,叶苍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心动了,一个可以变身成所有美女的乐子人同伴啊,只要是正常男人谁不喜欢呢?
一天一个样,夜夜不重样,从来没有所谓的腻烦期,每天都充满了新鲜感……但考虑到这位不仅是酒馆的“假面愚者”,还是【阿哈】钦定的【癫笑】令使,叶苍就决定还是对其敬而远之。
【欢愉】派系的家伙大多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子人,而【癫笑】则为这一出出闹剧晕染上了疯狂的色彩。
就自己在贝洛伯格之时与桑博的几次交易的结果来看,叶苍自认为对这些“假面愚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而【癫笑】作为侵染【欢愉】命途的两条【诡道】之一,除了那如同模因般疯狂扩散的疯笑污染之外,它最令叶苍印象深刻的,还是它的“可交易性”和“落幕降神”。
也就是说,只要花火在匹诺康尼将她的剧本推向高潮,迎来“万众【癫笑】”,便能于【癫笑】声中唤来【阿哈】神念的降临……
这,或许也能成为自己解决匹诺康尼危机的筹码之一。
“不用了,你现在的雌小鬼形象我看着还挺顺眼的。”
叶苍将手杖横在身前,阻止花火继续靠近自己,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在雅利洛-VI之时,桑博为了自己的【剧本】和‘交易’找上了我,我很好奇……花火小姐,你的目的是什么?”
“哎呀呀,一脸严肃地说出了十分失礼的称呼呢,叶苍先生!”
花火停步在横起的手杖前,而后背过双手,身体微微前倾,上半身越过手杖划分的界限,整个人几乎贴到了叶苍身前,仰着头微笑开口:“不过没关系,心胸宽广的花火大人不会在意的!”
心胸宽广……叶苍默默地向下扫了一眼,毫无阻碍,一马平川。
“至于目的嘛……小花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小花火只是想要找点乐子罢了!”
花火微微偏头,眨了眨眼睛,俏皮开口道:“好看吗?叶苍先生?嘻嘻嘻……实不相瞒,我正在导演一出剧目,以整个匹诺康尼作为剧目的舞台,现在紧急招募一位‘编剧’,您有兴趣吗?”
叶苍果断摇头,“没有,我对你们假面愚者的【剧本】不感兴趣。”
“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明明桑博那家伙还说你挺有‘编剧’天赋的。”花火轻叹了一口气,故作沮丧地低下头,双手垂在身前。
叶苍轻挑眉梢,反问道:“你跟桑博很熟?”
“谈不上很熟吧,我们都是酒馆的‘愚者’,仅此而已。”
花火说着,手指轻戳下唇,稍加思索过后,便给出了自己对桑博的评价:“他挺好玩的,办事也靠谱。但这位兄弟最大的问题是……他还有底线——束手束脚可是【欢愉】的大忌!更是【癫笑】的囚笼!”
“也就是说,你和他不一样?”叶苍听出了花火话语中的隐意,她或许不比桑博在【欢愉】的命途之上走得更远,但绝对在【癫笑】的侵染之下比桑博玩得更疯。
毕竟,桑博是有自己【剧本】的人,也乐见叶苍对他的剧本进行修改、推翻。
但眼前的花火,显然对【剧本】的存在并不在意,或者说可有可无。
她对自己的定位是“导演”,匹诺康尼这场影片集体创作的领导者,而在叶苍看来——
除非那位“乐子神”的意志亲自降临,不然谁来“导演”这场剧目,都是死路一条。